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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放弃一切幻想,随时准备战斗;大夏的女人,同样壮烈!(1 / 1)

邪倭台战舰的底层船舱里,潮湿阴冷的空气裹挟着机油和血腥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每个人的喉咙。

三十个"女学生"蜷缩在角,蓝布衣裳被冷汗浸透,紧贴在颤抖的身躯上。

豆蔻的指甲深深掐进玉墨的手臂,她瘦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角里,桂枝突然开始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翠喜机械地抚摸着怀里的铜镜,镜面映出她惨白的脸;红玉把一枚黄金锁含在嘴里,金属边缘割破了舌尖也浑然不觉。

而就在这时。

一个嘶哑的声音,打破了船舱里的寂静。

“我后悔了......”

香兰突然抱住自己的膝盖,声音嘶哑得不成调。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替她们去死......”

她的指甲在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新肩的头发来回摇晃,掉没有打理干净的碎发茬。

紫鹃猛地拽住她的衣领,没有了颜色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肉里!

“闭嘴!”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子般锋利!

“现在后悔?晚了!”

她一把按在香兰的腰间!

“你之前也接待过从东洋来的客人,我记得,那一天你被弄得满身淤青!这些畜生会怎么对你,你他娘的心知肚明!”

“但是你给我记得,咱就算死也不算白死!”

“咱都一身的脏病。”

“与其等逃难的时候,死在路上!不如现在轰轰烈烈一回!”

香兰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捂住脸无声地啜泣起来。

玉墨抬起头,舱门缝隙透进的光线里,忽明忽暗,哒哒哒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那些邪倭台的士兵,一直在船舱外徘徊,偶尔有下流的笑声响起,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军靴的影子来回晃动。那些鬼子们用邪倭台语交谈着,他们的笑声像钝刀般刮着每个人的神经。

“紫鹃......”

玉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几点了?”

紫鹃摸向自己的怀里——那里藏着一枚的怀表,是临行前老威廉塞给她的。

“八点零三分......”

她的指尖在表盘上轻轻摩挲。

“六艘渡轮......应该已经走远了......”

玉墨的睫毛颤了颤。她缓缓掀开衣摆,露出绑在腹上的手雷。金属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像三只沉睡的毒蜘蛛。

“听着......”

她的声音嘶哑却清晰,指尖轻轻抚过手雷的保险栓。

“如果一会儿那些鬼子进来!”

“你们让我先跟他们走!”

紫鹃的瞳孔狠狠一缩。

“你想用三颗手雷炸沉这艘船?”

玉墨苦涩的一笑。

“我这三颗的手雷都是木柄手雷,威力有限,主要作用是杀伤人员,而非破坏装甲。”

“手雷的爆炸威力主要集中在近距离内,对于厚重的船板来,其破坏力远远不够!”

“除非,我能用手雷引爆这艘铁甲舰的弹药库!”

“但我没受过专业训练,我也不知道这艘船的弹药库在哪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性不大!”

“但我可以炸开这里的船舱门!”

“等我制动骚乱的时候,你们趁机跳江!”

“楚江虽急,但跳江也好过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紫鹃的面色一变。

她瞪着玉墨。

“我们跳江!那你怎么办?”

玉墨冷冽的笑笑,她摇了摇头,没有话。

豆蔻则突然死死抱住她的手臂,女孩的眼泪浸透了她的衣袖。

“不要......”

豆蔻的声音带着哭腔!

“玉墨姐……一起走好不好?”

玉墨苦笑着摇头,手指轻轻梳理着豆蔻的短发。

“要是能一起走的话,当然好!”

“但是现在的境况……”

玉墨的话音未。

船舱门,忽然被踹开!

巨响震得铁皮嗡嗡颤动。

刚刚在轮渡上,和老威廉交谈的名带着金丝眼镜的海军少佐,逆光而立,锃亮的皮靴踏在生锈的舱板上,靴尖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他身后挤着五六个邪倭台水兵,泛着油光的脸上嵌着狼一般的眼珠,有个缺了门牙的矮个子士兵眼睛死死地锁在豆蔻身上,他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自己的嘴唇!

而就在这时!

那名海军少佐,忽然往前迈出一步。

他的中文依旧蹩脚,但却出奇的柔和。

“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

“我无法,亲自回家,为她贺寿!”

“但我还是想在这异国他乡的江面上,为她庆祝诞辰!”

少佐的中文比先前流利许多,镜片后的眼睛扫过蜷缩的"女学生"们,最终停在玉墨脸上。

他忽然露出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你们是……金陵女子学堂的……女学生?”

“你们谁会唱……《樱花》?”

他的手指在虚空比划,像是在画着旋律线,袖口露出的腕表停在八点零八分。表盘玻璃有道新鲜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撞击过。

角里传来牙齿打颤的声响。豆蔻把脸埋进紫鹃怀里,瘦的脊背剧烈起伏;翠喜的铜镜“当啷”掉在地上,镜面裂成蛛网,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生怕这些人面兽心的魔鬼注意到自己;桂枝,更是控制不住的突然开始呕吐起来,但她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有酸水,酸腐味在密闭空间里弥漫开来。

眼看着,这些“女学生”都不话。

那名缺门牙的兵痞突然扑向香兰,黢黑的手指扯住她刚剪短的头发。另一只手,直接去扯她衣服的纽扣,少女的惊叫被掐断在喉咙里,变成幼猫般的呜咽。

另外两个水兵怪笑着去摸红玉的腿,刺刀挑开了她素色裙摆的线缝。红玉两条腿,惊恐的乱踹,身体往角里窜。

还有一个水兵,直接扑向紫鹃,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就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同时他兴奋的喊叫……

“女生徒、みんな処女!(女学生,都是处女)!”

……

玉墨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突然起身时,蓝布学生装下摆扫过豆蔻颤抖的膝盖。晨光从舱门斜射进来,给她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连新剪的短发都像在发光。

“我去。”

“我会唱《樱花》!”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像秦淮河初融的冰。

少佐镜片后的眼睛倏地亮起。他抬手制止了同伴的骚动,从军装内袋掏出口琴,金属表面刻着"昭和三年 母"的字样。

“你真的会唱?”

玉墨没有应声,只是轻轻哼起旋律。

悠扬的旋律,在船舱里回荡。

但她只哼唱了几秒钟,便不再哼唱,而是眼瞳幽幽的盯着那个少校。

少佐的脸上,露出笑容。

“你……很好。”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玉墨跟上,转身时皮靴碾碎了地上的铜镜碎片。

可其他的鬼子士兵,不愿意离去。

尤其是那个扑在紫鹃身上的鬼子兵,像个野狗一样,在紫鹃身上嗅来嗅去。

那名少校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回头瞥了那些士兵一眼。

“この女子学生たちは、佐藤大佐へのプレゼント!安心して、最もきれいなもの、残りのもの、あなたたちは自由に遊んでください!皆さん、もう少し我慢してください!今夜、あなたたちは自由に楽しむことができます。(这些女学生,是要给佐藤大佐的礼物!放心,只要最漂亮的那几个,剩下的那些,你们随便玩!诸位,再忍耐一下吧!今晚,你们就能随便快活。)”

那个几乎扑在紫鹃身上的邪倭台士兵,这才爬起来,重新提好裤子。

而玉墨则深吸一口气,就要往前走。

可就在这时。

紫鹃突然抓住玉墨的脚踝!她用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都要扣进玉墨的脚踝。

玉墨咧嘴冲她笑了一下,她的手指擦过紫鹃凌乱的短发,触感像拂过一丛干枯的芦苇。她嘴角噙着笑,眼底却结着冰。

"我不在,这些姊妹就拜托你啦。"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紫鹃浑身一颤。

玉墨转身时学生装下摆扫过豆蔻的脸,女孩突然扑上来抱住她的腿,眼泪浸透了粗布裤子。玉墨掰开那细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迈向舱门。

船舱外的阳光像一柄利剑劈过来。玉墨眯起眼,瞳孔里映出锈迹斑斑的甲板——那里残留着深褐色的污渍,像是永远擦不净的血迹。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鼻腔,她下意识按住微微隆起的腹,那里藏着三枚沉甸甸的手雷。

现在引爆?还是再等等?

等到找到这艘军舰的弹药库?彻底炸沉这艘军舰。

但是自己没当过兵,更没经过专业训练?自己能行吗?

可要是现在就引爆手雷,自己终归还是有一丝不甘心……没能杀掉几个鬼子,真是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她的指尖在衣摆下摸索,炸沉这艘舰船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越发清晰。

可就在这时。

她向前的身影,忽然一顿。

少佐的金丝眼镜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转身,皮靴碾碎了一截烟蒂。

“对了,姑娘。”

他的中文突然变得流利,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

“在带你进入宴会厅前,我得先搜身。”

他伸手去扶眼镜,眼镜后的眼瞳,闪烁幽芒。

“你不介意吧?”

玉墨的血液瞬间冻结。她看见自己倒映在对方镜片上的脸——惨白如纸,新剪的短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少佐的嘴角缓缓扬起,这个笑容让她想起他带着那些娼妓,从瞻春园逃跑时,路上看见的那些客人下流的表情。

她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错了!自己错得离谱!

自己把自己,或者他们这些所谓的“玩家”看得太高太重了!她把自己摆在救世主的位置,总以为自己能创造无限的可能。

但是她错了。

如果女学生们被带走,会被折磨得凄惨无比,

那么他们这些人,被带走后,也将面对同样结局,不会出现什么女特务潜入敌营大杀四方的情节……

陆言明明跟自己过的……抗战神剧里情节都是假的,我们面对的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不用瞄准,只要把步枪举起来,都能打中人……面对那些敌人,必须放弃一切不合时宜的幻想,时刻准备战斗!

这个认知像记闷棍砸在玉墨后脑。

而与此同时,少佐的手已经按上她的肩膀。皮质手套散发出淡淡的枪油味,指节抵住她锁骨时,能感觉到底下剧烈跳动的大动脉。

“你……不会拒绝我的搜身吧!”

玉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被这家伙发现自己藏着的手雷,一切就全完了。

她来不及多想,猛地掀开衣摆,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风铃。

少佐的眼镜片上划过一道寒光——他看清了那三枚木柄手雷,以及女子纤细手指扣住的保险栓。

妇女能顶半边天……大夏的女人,同样壮烈!

“ごまかし!(混账!)”

那名少佐嘶吼的同一时间,玉墨已经拽开引信。

青烟从手雷尾部窜出时,时间仿佛被拉成细丝。

她看见少佐扭曲的脸,看见甲板上狂奔的水兵,看见自己扬手将嗤嗤作响的手雷掷向船舷处的油桶堆。

轰!!!

爆炸的气浪将玉墨掀翻在地。灼热的金属碎片擦过脸颊,血珠飞溅在锈蚀的甲板上,像一串猩红的玛瑙。浓烟裹着火焰冲天而起,油桶接二连三地炸开,火舌舔舐着桅杆上悬挂的膏药旗。

玉墨在浓烟中剧烈咳嗽,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她摸索着掏出第二枚手雷,却听见底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是豆蔻的声音!

紫鹃她们......

这个念头还未成形,头皮突然传来剧痛。少佐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拖行数米,金丝眼镜不知何时碎裂,镜框歪斜地挂在血肉模糊的鼻梁上。

玉墨举起手里的手雷,但却被他砰的一枪开枪,打穿了手腕!

手雷直接掉在地上,

随后他抬脚一踢。

那枚手雷直接被他一脚踢飞……

船体左边,炸起惊人的水花!

而那名少佐,他的军装下摆燃着火苗,一只手拿枪,另一只手则死死掐住玉墨的喉咙。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不是女学生!”

沾血的唾沫喷在玉墨脸上。

少佐的拿枪的手举起,王八盖子——也就是南部十四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上她眉心。玉墨在窒息中看见对方充血的瞳孔——那里面映着自己扭曲的倒影。

“去死吧!”

可就在那名少佐开枪的时候。

绑在玉墨腰间的第三枚手雷的保险栓不知何时被拉开,少佐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握枪的手骤然一抖,原本瞄准玉墨的脑袋的枪口,由于他颤抖的手,和玉墨的歪头,只打中了玉墨的耳朵,顷刻间,玉墨的耳朵鲜血淋漓,但那名少佐同一时间,也抬脚狠踹玉墨的胸口,把玉墨踢飞!

“疯女人!你别想拉着我同归于尽!”

可被踹飞的玉墨,却顺势往后一滚。

随后她咬着牙,把手里的手雷,往底舱的方向一扔。

轰的一声,底船的门被炸开。

玉墨看见火焰烧着船舱的木质墙,燃烧着的火焰后,紫鹃正拉着豆蔻,往外面跑!

她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她刚想呼喊。

可下一秒。

砰!砰!砰!

枪声响起。

子弹射穿了她的胸口,她的肩膀,她的腹。

顷刻间,她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她的身体瘫倒。

意识渐渐模糊。

但她还在努力支撑。

她看见,紫鹃慌乱中,把豆蔻推下了船。但紫鹃自己,却被面目狰狞的鬼子抓着头发拽了回去。

她看见浦生的假发不知何时掉了,露出原本的短发。他背着一个昏迷的姑娘,额角的伤口汩汩冒血。当看清甲板上的惨状时,少年清秀的面容瞬间扭曲。

她看见香兰她们互相搀扶着逃出底舱。每个人脸上都沾着煤灰,但很快,那些鬼子兵,嚎叫着,又把他们团团包围……

她看见驱逐舰燃起的浓烟遮天蔽日,看见有几个人影,趁乱跳下了舰船,但还有更多的身影,哭嚎着,被拽了回来。

她看见,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少佐,重新走了回来,军靴,踩踏着她满是鲜血的脸。

“くそっ、この卑しい女!(该死的,这个卑贱的女人!)”

“死んだら終わりだと思ってるのか(你以为死了就结束了吗?)”

“あなたたちはこの女の死体を引きずって、彼女の死体はまだ熱くて、まだ使えます……(你们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拖下去,她的尸体还是热的,还能用!别放过她,好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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