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娘子,你可见着我师姐了?”陈洛忽然问道。
上官南烟摇了摇头:“没有,今日我也未曾见到池姑娘,许是有事外出。”
“希望不是什么麻烦事。”陈洛本打算继续跟着池涵商习武,没承想她今日不在相府,只得改日再练。
只是她这般不告而别,着实令人担忧。
……
翌日,百花香新铺面正式开张。
与首间铺子开张时一般,陈洛早早备好炮竹,又遣相府下人去街上吆喝。
此番前来捧场的客人比上回更多,且大多是百花香的老主顾。
此番陈洛特意请来帝京最好的木匠,打造了三座人形立牌,正是当下三款香水的代言人。
“诸位,今日百花香新铺开张,限时优惠切莫错过!”陈洛朗声道,“更有诸位期待已久的新品,茉莉花香水!”
他向众人展示着茉莉花香水:“此香与梅花香水同属清香型,若是喜欢浓香型的也有!望诸位喜欢!”
这次的茉莉花香水他觉得只有清香型不太够,所以就多加了浓香型。
当然桂花与梅花也会添加另一种香型。
随即宣布茉莉花香水的代言人正是镇南王府的洛锦溪郡主。
女子们对此兴致缺缺,只关心新香水是否好用。
男子们却兴奋不已,如今百花香已有三位代言人,个个都是帝京赫赫有名的美人。
距离百位代言人的目标,还差九十七位。
而那些文人墨客更在意的却是:“陈公子,既有茉莉花香水,想必也备了相应的诗词吧?”
“正是!陈公子既为桂花、梅花赋诗,这茉莉花岂能没有?”
他们更期待陈洛再作佳句。
陈洛从容一笑:“诸位稍安勿躁,该准备的,自然都已备妥。”
“诸位请听,不知我这首可还能入各位法眼。”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吟诵道:“一卉能熏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
野人不敢烦天女,自折琼枝置枕旁。”
话音刚,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不愧是陈公子!”
“好诗!当真是好诗!”
“看来又是一首能被收录进《大宁诗集》的佳作!”
陈洛拱手作揖:“诸位谬赞了,也感谢各位对百花香的厚爱。”
该做的宣传已经做完,接下来便是魅儿与忘返楼姑娘们的才艺表演时间。
上官南烟与妙竹联袂抚琴,魅儿领着众姑娘翩翩起舞。
最让陈洛意外的是洛锦溪,她竟精通歌赋,伴着乐曲将他先前所作诗词一一吟唱出来。
在场众人无不沉醉其中。
正欣赏间,陈洛注意到三位贵客莅临,是当朝三位大儒亲临他的新铺开张之喜。
寒暄过后,三位大儒少不得问起殿试命题之事。
“三位先生,题目已有眉目,不日便可呈请三位过目。”陈洛道。
文泰宇捋须笑道:“陈公子,最终定夺之人可不是我们三个老朽,而是圣上啊。”
柳河元颔首附和:“正是,圣上才是决定今年殿试题目的关键。”
慕容衡也微笑道:“不过以陈公子的才学,想必圣上不会否决。”
正与三位先生交谈间,陈洛余光瞥见人群中出现了数日未见的苏舒怀。
“三位先生见谅,我去看看苏姑娘。”
他快步走向苏舒怀,而对方显然也是专程来找他的。
“苏姑娘,何事如此匆忙?”
“先随我来!事关重大!”苏舒怀不由分拽着他就走。
陈洛本想让上官南烟帮忙照看铺子,可苏舒怀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他从人群中拉了出去。
来到僻静处,苏舒怀才松开手:“按先前好的,一个案子十两银子。”
她将银两塞进陈洛手中。
“所以你这般着急,是又出大案了?”陈洛掂量着银两,这才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
苏舒怀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原本大理寺正为陛下肃清朝堂而庆幸,谁知帝京又发命案,父亲又将这案子丢给了我。”
陈洛摇头轻笑:“寺卿大人当真不知怜香惜玉啊。”
“这本就是我的职责,父亲这么做也是相信我的能力!”苏舒怀正色道,只是她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的疲惫。
“是是是!我的少卿大人!”陈洛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问道:“是什么样的案子?和之前的五毒案类似吗?”
苏舒怀摇了摇头:“是一桩命案,情况比较复杂。具体情况等到了现场再。”
“好,你来指路。”
考虑到她可能需要休息,陈洛还是叫来了相府的马车,好让她在前往案发现场的路上能憩片刻。
虽然苏舒怀嘴上着不必,但马车刚行驶不久,她就忍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看来这个案子未必有多复杂,而是她最近实在太累,精神恍惚之下才想到找他这个大理寺外聘顾问帮忙。
马车缓缓驶向帝京城南,最终停在一座破旧的老宅院前。
院门外已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大理寺的差役们正竭力维持着秩序。
待马车停稳,陈洛轻轻推醒了熟睡中的苏舒怀:“苏姑娘,我们到了。”
“嗯…到了么?”苏舒怀揉了揉脸颊,试图驱散倦容,随即与他一同下了马车。
“少卿大人!”差役们立即让开一条通路。
刚踏入宅院,陈洛就不由得皱紧眉头,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捏住了鼻子。
苏舒怀从袖中取出一块白布递给他:“若受不了,就戴上这个吧。”
“多谢。”陈洛将这块简易的口罩覆在脸上,跟随她走进一间卧房。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无头尸体。
“头都被砍掉了?这是多大的仇怨啊?”陈洛忍不住问道。
“若我不是人为,你信么?”苏舒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据附近居民,他们都曾目睹过一个无头人在此出没。最先发现死者的目击者更是声称,亲眼看见那个无头人走进了这户人家…”
“无头人?”陈洛眉头微皱,陷入思索,“这倒让我想起一个经典案例。”
“你以前办过类似的案子?”
“没有,只是看到过。”陈洛摇头,继续问道:“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苏舒怀凝视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沉声道:“死者名叫段成,是帝京城一家酒肆的伙计,今年二十九岁。无妻无子,不过听最近正准备娶妻生子,没想到…”
“确实可惜。”陈洛叹息一声,“他平时为人如何?可曾与人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