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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险象环生(1 / 1)

讲好道家的故事。

王熙是心如明镜。

虽然李家一直以道教为正统,他们也自称是老子的后人,但王熙知道,最主要原因是李隆基要打压佛教。

为何要打压佛教?

就是财政。

武则天时期,是在极力扶持佛教,因为佛教是提倡众生平等,能够给予女皇帝更多合理性。

但李隆基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你佛教将土地都给弄走了,税也不交,国家财政怎么办。

故此,自姚宋以来,李隆基就一直在打压佛教。

但是佛教已经是深入人心,他能拆庙,但没法拆掉人心,李隆基就希望将道家扶持上来,给予他更多理由去打压佛教。

王熙既然要走宠臣路线,必须得将皇帝吩咐的任务,办得妥妥当当。

他是很爽快的就应承下来。

不知不觉中,已是傍晚时分,天都已经暗了下来,这场慈善宴席,终于宣告结束,大臣、外使们,带着微醺、迷你的眼神,是满意而归。

不过李林甫还在忙着善后,关于这场宴会,虽然出风头的是王熙,但是最为努力的莫过于李林甫,真是事无巨细。

因此,李林甫内心是有些不爽的,毕竟赞美都给了王熙,很少有人提及他。

“李中允,你在这里就最好不过了。”武信微微喘气,向李林甫走了过来。

李林甫拱手一礼,又问道:“武祭酒还未回去?”

武信喘气道:“方才我都已经准备回去,但是路上得知一个消息,这才赶了回来。”

李林甫疑惑道:“什么消息?”

武信道:“我听说那吐蕃贵族尚贡布,看上了红袖,正带着人去往红袖家里。”

“什么?”

李林甫面色一惊,“可是当真?”

武信道:“千真万确!”

李林甫拱手道:“武祭酒,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毕竟相识一场,再加上他都没有碰过,自不愿红袖蒙受此劫。

武信突然神色一变,笑道:“温柔乡,英雄冢,说得果真是没错啊!”

李林甫当即停下脚步来,“武祭酒此话怎讲?”

武信道:“何须李中允出手,有一人或许更加合适。”

李林甫问道:“何人?”

武信道:“王小雀。”

李林甫猛地一惊,看向武信。

武信沉默不语。

李林甫何等聪明,立刻反应过来,这事估计是武信搞的鬼,但他却是眉头紧锁,“上回在百花楼,王小雀就与那吐蕃小王子发生过争吵,可明显陛下是向着王小雀的,尤其是当下我国与吐蕃的关系并不那么好,这么做无异是让王小雀英雄救美,是毫无意义的。”

武信却道:“有无意义,暂时还不好说,但至少我们不会有损失。虽说陛下很宠爱王小雀,但闹出纷争来,大臣们又会怎么想?如今王小雀的风头太盛,可得给他制造一点麻烦,否则的话,到时谁还能压得住他。”

李林甫沉默不语。

武信笑道:“李中允莫不是舍不得那女人。”

李林甫笑道:“区区一个歌妓,我又怎会舍不得。”

到底相识一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这不是李林甫纠结的关键,他纠结的是,他现在要依靠王熙上位,万一王熙出事,就是对于武家而言,他也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这笔账,李林甫算得很清楚。

但是左右逢源,向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李林甫也只能应下来,否则的话,武信定然不会再相信他。

王熙陪着李隆基聊了小半天,才从后宫出来,到皇城门前,他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来大唐的一个大年初一,竟过得这般忙碌,啊难道我真是天生卷王命!啊——哎哟!”

忽觉被人从后面撞了下,差点没有栽倒,回头正欲开骂,可看清来人时,却是一愣:“李叔叔?”

正是李林甫。

“雀儿?”

李林甫忙道:“抱歉!李叔叔没有撞到你吧。”

“没有!”

王熙又问道:“李叔叔,你这般急着是去哪里?”

“红袖有危险。”李林甫喘着气道。

“老师?”

王熙猛地一惊,问道:“老师有什么危险?”

李林甫焦虑道:“适才你们在演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那吐蕃小王子一直盯着红袖,后来又在打听红袖,故此我就多了留了个心眼,托四方馆的人帮忙看着。

果不其然,适才四方馆的人来报,那吐蕃小王子回四方馆待了片刻,便急急出门,往淳和坊的方向行去。”

“什么?”

王熙当即一惊,立刻朝马车方向跑去。

李林甫突然一把拉住他,“雀儿,你可千万别冲动,在这等着,李叔叔现在去处理。”

等到你去,这黄花菜都凉了。在这种时刻,王熙自是顾不得什么礼数,右臂一扬,甩开李林甫,便往马车那边跑去,解开绳索,跳上马匹便扬长而去。

只闻后面传来李林甫急切的喊声,“雀儿!雀儿!”

那李林甫在后面追得几步,便不见了王熙的影子,他停下脚步来。

这时,一辆马车从后面上来。

李林甫上得马车,向驱车的仆人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那仆人点点头道:“主人放心,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去到淳和坊,不会让王少郎出事的。”

李林甫稍稍点头。

根据唐朝宵禁制度,一年到头,只有上元佳节会解除宵禁。

此时早已经宵禁,这路上都没有什么人,王熙是纵马一路狂奔,来到坊门前,只见坊门关闭着,左右无人,王熙立刻跳下马来,冲过去就是一脚踹出,砰的一声巨响,大门猛地打开来,这门竟是开着的。

王熙偏头一看,见有被撬的痕迹,心想,定是那吐蕃人所为。

又翻身上马,入得坊里。

不一会儿功夫,便来到红袖的宅院附近,远远听到打斗声,他急急来到门前,只见那小院内是刀光剑影,一个年轻少侠人手持长剑,与四名吐蕃汉子战成一团。

可此人十分陌生,王熙并不识得。

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王熙定目看去,只见屋内那尚贡布一手擒住红袖,往里屋里面拉,而红袖则是在奋力挣扎着,旁边还躺着一人,正是琴儿。

“混蛋!”

王熙骂了一句,直接纵马冲入院内。

这突如其来冲撞,将两边分开来,王熙也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喊道:“救人先。”

又不断拉扯着缰绳,挡住对方。

那少侠趁机往屋内冲去,对方似乎也意识到王熙的意图,立刻绕过王熙,挡在那少侠面前。

王熙见罢,突然灵机一动,朝着屋内喊道:“吐蕃杂狗,休得放肆。”

“王小雀。”红袖见得王熙,顿时惊喜地喊道。

尚贡布回头一看,见是王熙,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加上他在席上让武信灌了好些杯酒,也是非常上头,直接对着王熙破口大骂。

王熙先是纵马朝着其余三名吐蕃汉子冲去,旋即自己又跳下马来,往屋内冲去。

那少侠知晓王熙的用意,长剑一舞,拦住追来的吐蕃汉子。

入得屋内,王熙飞起一脚,踢向尚贡布。

那尚贡布丝毫不放在眼里,抬手去挡,但由于喝了不少酒,这反应直接慢上一拍,被王熙一脚给踢翻在地,顺带着拉着红袖也摔倒了下去。

王熙赶紧拉起红袖,护在身后,“老师,你没事吧?”

红袖惊魂稳定,摇摇头,突然喊道:“小心。”

但见尚贡布已经爬起来,立刻扑向王熙。

王熙推开红袖,迎了上去,但直接一拳被了打回来。

“小雀!”

“没事!小失误!”

王熙还不忘安慰红袖一句,又冲上去。

这尚贡布年纪是大于王熙,身强力壮,且又习过武艺,按理来说,王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由于他喝了不少酒,这拳脚略显绵软,虽是占得上风,打得王熙连连后退,但也未能一击击倒。

而那边屋外的少侠以一敌四,似乎也渐渐体力不支,慢慢落得下风。

已经脱险的红袖,见王熙不敌对方,便想着悄悄溜出去求救,哪知刚到门前,被对方一人发现,当即一刀拦在她身前。

红袖吓得惊叫一声,立刻往回跑,嘴里大喊着,“救命!救命!救命啊!”

尚贡布听罢,骂得一句,又叽里呱啦喊得几句,一名吐蕃汉子突然冲向红袖,那少侠奋力去拦,虽挡住那人,身后也挨得一脚,只见他就地一滚,又举剑挡住砍来的弯刀,一腿扫出,逼退对方,立刻起身,挡在红袖身前,彬彬有礼道:“娘子,劳烦大声一点。”

红袖也顾不得形象,拼命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尚贡布一边揪着王熙殴打着,一边冲着外面咆哮着。

那四名吐蕃汉子的攻击也变得愈发犀利,不再留情。

眼看局势岌岌可危,突然间,四名吐蕃汉子只觉眼中进了沙子,下意识抬手遮住双目,忽觉一股劲风袭来,本能就地一滚,模糊间,只见一个少郎手持木棒向他们袭来。

由于视力受限,只能往后跳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那汉子顿觉脑子后背被人抽了一鞭子似得,回头看去,但见门口站在一胖一瘦两道身影。

正是李诫满、王爽、皇甫僧念三人。

“雀哥儿莫怕,兄弟来也。”

李诫满又是一把泥土甩出,然后便不顾一切的朝着屋内冲去。

这回那几个吐蕃汉子有了准备,侧身避过,刚一睁眼,又是一把泥土甩来,心里叫苦不迭,这汉人竟会玩阴的。

皇甫僧念手持马鞭一顿狂舞。

就连那少侠差点被打倒,忙跳出圈子,疾呼道:“兄弟,莫伤好人。”

皇甫僧念却不管那么多,继续狂舞,对方若追,他拔腿就跑出门去,对方又不敢追出去,这主人还在这里,可刚刚转身,皇甫僧念又是一把泥土甩来,继续抽打着马鞭,弄得对方也是好生郁闷。

而在屋内,随着李诫满的加入,立刻扭转局势,占得上风,兄弟二人身经百战,默契十足,尚贡布又喝了酒,反应是远不及平时。

砰!

一不留神,这脸上便是挨了王熙一拳。

李诫满立刻一个野蛮冲撞,凭借一身肥肉,将尚贡布撞飞了出去。

二人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直接扑了上去,将其摁在地上,挥起拳头就一顿乱打。

“曹尼玛!干你娘!”

那边四名吐蕃汉子,见主人被摁在地上打,自也顾不得那么多,二人挡住那持剑少侠,另外二人则是冲过去救援。

王爽、皇甫僧念也立刻冲过去,想要拖住二人,王爽的武艺不低,挥棒挡住一人,而皇甫僧念自知不是敌手,弯身甩出鞭子,缠着一人脚踝。

那人回首一刀,斩断马鞭。

啪地一声响,只见回弹的鞭子,直接甩到皇甫僧念脸上。

皇甫僧念闷哼一声,骂道:“杂狗!”

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少侠闻言,神色一慌,“不好!官兵来了。”立刻长剑一舞,跳出圈子,抱拳一礼,“诸位少郎,在下违禁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直接就跑了。

这可是把王爽和皇甫僧念看懵逼了。

这是个傻子吧!

这时候,你还惦记着宵禁。

那四名吐蕃汉子也傻眼了,还有这好事,立刻兵分两路,一人挡住皇甫僧念,三人冲向挡在门前的王爽。

王爽是叫苦不迭,但兀自挥棒迎上,急吼道:“小满,快关上门,俺要顶不住了。”

李诫满回头一看,立刻冲上去,将门给堵上。

忽听得砰地一声响,直接王熙飞过来,重重的撞在门板上。

李诫满急道:“我一个人堵门就行了,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么。”

王熙骂道:“你瞎呀,没看见我是被踢过来的么。”

说罢,他又冲了上去。

而屋外,王爽以一敌四,显然不是对手,一旁的皇甫僧念见罢,突然用吐蕃语喊道:“太子殿下莫怕,臣下来助你。”

那四名吐蕃汉子听罢,顿时一惊,收回招来。

王爽顿时得到喘息之机,与皇甫僧念背靠背,挡在门前。

正当这时,听得一人喊道:“雀哥儿,爽哥,莫慌,我们来了。”

但见崔孤儿、薛均、窦锷等十余人,手持棍棒、刀剑、马扎、火把冲了进来。

“僧念!”

崔孤儿直接将一柄长剑扔给皇甫僧念。

皇甫僧念接过长剑,片刻不得停留,便向那吐蕃汉子刺去。

有仇必报,乃是他的座右铭。

随着纨绔军团的加入,这局势立刻得到扭转。

这群纨绔可都不是怕事之人,并且人人都习得武艺,对这种场面可真是爱死了,立刻将那四名吐蕃汉子团团围住。

那四名吐蕃汉子心中是叫苦不迭,本想去救尚贡布,结果却反被突如其来的纨绔军团给团团围住。

只能联合起来,退至门前,挡住其余人入门。

而在屋内,李诫满见兄弟们来,立刻放弃堵门,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就是一轮疯狂输出。

尚贡布眼看救兵为围住,也爆发出潜力来,大吼一声,仗着自己年长,猛地将二人推开,想着杀出去。

王熙、李诫满也都已经杀红眼,踉跄几步,又冲上去合力将尚贡布给扑到在地。

三人一同滚到地上,已是毫无招数可言,拳脚并用,疯狂挥舞着。

转眼间,三人便互中数拳。

咚咚咚!

只闻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得一声叱喝:“何人在此斗殴!”

就见一队官兵冲入院内。

尚贡布见罢,立刻大叫道:“我乃吐蕃王子,快救我。”

卵用没有!

这些纨绔何时将官兵放在眼里,继续打。

那带队的小将官,似也识得王爽他们,赶忙喊道:“快住手,各位少郎快些住手。”

眼看无人搭理,他只能道:“快些将他们拉开,且莫伤着他们。”

说罢,他先拔出长刀,飞身跃去,往中间挥手一刀,两边人马下意识闪开。

那些士兵赶紧一拥而上,拉住已经杀红眼的纨绔们。

那四名吐蕃汉子立刻转身,便向屋内冲去,那小将见罢,也怕他们伤着王熙和李诫满,又是一刀挥去,两名吐蕃汉子同时挥刀相迎,但觉对方这一刀势大力沉,竟被震得退后一步。

那小将长刀一指,喝道:“要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

那四名吐蕃汉子相视一眼,深知不是此人的对手,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皆是放下剑来。

忽闻一声凄厉的叫声。

只见尚贡布捂住胯下,在地上打滚,原来方才尚贡布眼看救兵来了,便不顾一切往外冲,哪知被李诫满一个飞身给扑倒在王熙眼前,王熙顺势就一膝盖顶在他胯下,直击要害。

四名吐蕃汉子顿时不顾一切,又持刀杀过去。

“拦住他们。”

那小将立刻喊得一声。

几名士兵立刻上前来,拦住他们。小将则是冲入屋内,一手拉着王熙的后领往后一甩,又擒住李诫满往旁一扔,趁机将尚贡布给救出去。

那四名吐蕃汉子见罢,立刻停下来,将尚贡布团团围住。

王熙顺势坐在墙角上,大口喘着粗气,瞧了眼有些犯晕的李诫满,骂道:“你个死胖子,也不早点来。”

李诫满道:“你还说,方才你差点踢到我,我可还没成婚的。”

“王小雀!”

只见红袖急急跑了过来,泪眼婆娑地打量着他,“你怎么样?”

王熙赶紧抓住她的手,“老师,你没事吧。”

红袖摇摇头道:“老师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有!”

王熙点点头,然后“啊”了一声,往红袖怀里倒去。

李诫满一翻白眼,搀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嚷嚷道:“祁国公之子晕倒了,赶紧送去见郎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人头落地。”

那小将官一听,立刻入得屋内,抱拳一礼,“还请娘子让让。”

红袖赶忙将怀中的王熙推给那小将。

小将直接将王熙扛起。

出得门来,王熙悄悄睁开眼来,打量了下那小将,低声道:“你哪个部门的,特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要你抱?起开。”

那小将吓得一惊,放下王熙来,见其没事,这才松得一口气,忙道:“末将左卫营郭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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