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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将二者结合一下,软硬兼施(1 / 1)

老袁,你不会是专程来找我拌嘴,或者是陪我过中秋节的吧?”毛文龙冷笑道,“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

“陛下给登莱水师拨了二百万两银子,这钱你想不想赚?!”

“二百万两?!”毛文龙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瞳孔都变成了方形。他磕磕巴巴地说道:“陛下和朝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之前他要十几万两银子,朝廷都推三阻四不肯给,现在二百万两说砸就砸,登莱水师何德何能,他东江水师也不差啊,就这么区别对待?!毛文龙有点急眼了,袁可立叫他先别急。

原来是朱由检被郑芝龙刺激到了,命袁可立再造登莱水师,甚至优先级还在建设辽西防线之上。辽西防线已经够用了,皇太极被辽西防线恶心得不行,很长一段时间内基本不会再从这边折腾了。

毕竟他自己说:“昔太祖攻宁远,不克;今我攻锦州,又未下,似此野战之兵,尚不能胜,其何以张我国威耶?

野战则胜,攻城则败,皆因上天使然,非人力所能强也。然我等当思所以克城之策,若株守一地,徒费兵力,何益之有?!”

要建水师,首先得有船。登州水城造船能力有限,工艺倒还是其次,主要是缺乏合适的材料,只能造些小船。

中原大地上的好木材早就被霍霍完了,此前登州水师的筹建,主要依靠直接从南边调遣战船、运送木材,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水师想要真正发展起来,还是要有自己的修船、造船能力。

袁可立来找毛文龙,是因为知道这老小子一直在跟朝鲜和日本人做生意:从辽东或是朝鲜的深山老林搞木材,从日本买船,会比从南方运来更划算。

同时,他还真的是为了接济毛文龙而来的。让毛文龙赚,总好过让南边的某些人赚,他跟毛文龙才是政治同盟。

袁可立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年好活了,毛文龙这老小子应该还能蹦跶好久,他有点让毛文龙做他接班人的意思。毕竟两人知根知底,当年打建奴也打得非常愉快。也不知道后面这些小年轻怎么搞的,屡战屡败,丧师辱国,脸都丢尽了。

只有毛文龙,可能把他的战略走下去,他跟毛文龙是偏海洋路线的。整个大明的风向是轻视水师、重视步骑的。

跟建奴比骑兵,大明就算是攥出尿来都比不过;步火营什么的也就一哆嗦,刚开始很猛,火器不耐久战,半天下来就完蛋了;车营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大明防线那么长,根本就堵不住。大明唯一稳赢建奴,并且拥有高机动性的,就是水师了。幸运的是,皇帝跟他达成了共识。

大明水师跟西方水师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技术路线,郑芝龙的路子是将二者结合一下,造出软硬帆兼备的奇葩。

朱由检希望的是:分别建造大明传统硬帆战船,以及进口并仿制西方战舰,将两种船混编。

打仗还是其次,大明北方水师虽然非常拉胯,但同时也没有像样的对手,只要别因为一只鸡,把登莱这群祖宗给逼反了就行。

朱由检需要的是水师的运力,而西方软帆帆船速度和载重比大明帆船强很多,也更适应海战全面火炮的发展趋势。

……

山西偏关,与陕西隔黄河相望,对岸便是陕西府谷县。

偏关抵御北面之敌,是一座北高南低的城池。而南侧低矮城墙下,此时却显得颇为热闹,一个新兴的城镇正在这里建立。

府谷守御千户所的五百名守军、黄甫川堡的三百驻军,得到调令:命其携带军属,弃守原驻地,东渡黄河,撤往山西。

而不止是他们,陕北各地卫所、各堡守军都接到了类似的命令。他们的任务是撤往河东,扼守黄河天险,阻止陕西流民进入山西境内!!!

陕北军队往东撤入山西,往南撤入关中,恪守北山防线;关中以南的军队,则撤往秦岭,封锁陕南与关中。也不怪朱由检狠心,八水绕长安,大明曾经还想迁都长安的,如今就连西安府都出现了干旱。

整个陕西在册人口四百五十万,实际上可能超过千万。数百万灾民,每人每年至少二石粮食;大明每年税收也就三千六百万石粮食,算上运输损耗,全部砸给陕西用来赈灾都不够用,况且根本就他妈的运不过来!

嘉靖后“黄河夺淮,渭、汉诸水皆受其淤,西安漕舟久不行,米粟皆车运于陆”。

渡河之前,府谷守御千户所的士兵忍饥挨饿。府谷县粮价高企,斗米千钱,他们那点俸禄克扣完,每个月不足二两银子,根本就吃不饱饭。

现在好了,他们搬过来以后,偏关提供粮食不用出钱,中秋节居然还有月饼吃。虽然每个人只能分到小小的一个,但据说这可是宫里的娘娘做的月饼,这精致的玩意,他们见都没见过。

府谷守御千户所张千户一口月饼、一口粗茶,好不惬意。他看着天上的圆月,好生感慨:“幸好跑得快啊!”

听说就在他们移防第二天,府谷县就有人造反了,据说是延绥镇定边营的逃兵,纠集了一批逃兵和饥民造反,乱贼上千人。

彼时,府谷守御千户所1120人的编制,实际人数不足一半。又因为粮价高企,斗米千钱,三两军饷被克扣大半,这点军饷,根本就买不到足够吃饱的粮食。

长期忍饥挨饿,别说剿贼了,他们不加入叛贼就已经算是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帝了。张千户感觉自己要是跑慢一点,恐怕现在人头已经被自己手下割了去投贼了。

陕北沟壑纵横,这里的人向来喜欢唱歌。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偏关南城墙下,独特的陕北唱腔响起,零零散散,逐渐连成一片。混合着此时西北的焚风、黄河的水声,听着格外苍凉。虽然这边有饭吃,但他们毕竟还是思念家乡。

他们戍守边墙,如今撤离,北虏会不会因此入寇掳掠边民呢?河那边的百姓怎么办呢?干旱这么严重,秋收一粒也无,树皮都被扒光了,他们吃什么?!士兵们啃着宝贵的饴糖馅月饼,对于皇帝的情感却非常复杂,他们可能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不代表就很傻。

皇帝的意思很明确,就算他们这些大头兵也能看明白,皇帝分明是舍弃了他们的家乡啊!可是,皇帝舍弃了他们的家,却没有舍弃他们这群人,这又让他们没法对皇帝产生恨意。

其实,偏关这里已经是朱由检物资投放的极限了。月饼最远就只送到了这里,至于陕甘宁那边,就无能为力了。

边墙除却如偏关这种大城,还有许许多多的中小型堡垒,更有一些只能驻扎零星几人的小烽燧,就算是中秋节,他们也不能与家人团聚。不过他们也有月饼吃,糖心的月饼越吃越苦,不觉间,已经是泪湿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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