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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黑夜里的怒吼(1 / 1)

“头前没下死手,就是狠,陈向阳带着赵雨结果让人反拧了,佳杰兄弟也吃了亏,赵雨更惨,浑身血,看样子是先遭兽袭后又被那帮人蹂躏。”

“对方不依不饶,好像不是只要财,可能是怕咱们回头带人报仇。”

“乱打那会儿,陈向阳给我使个眼色,让我往外逃,自己一边假装虚弱,一边在林里留信号,说一定会留线索……四狗子喊得最惨,估计挨了不少。”

“你没事?”陈凡语气一扫阴气,干脆利落。

“我……就是皮外伤,能跟你说话算命大。”陈柏咧嘴一笑,脸上混着汗和灰的黏糊发红,看得出是真心惊了。

“啥都别说,先下山。”陈凡很快转身,但陈柏死活不肯离开。“凡哥,你咋赶人呢?我想亲眼看见大家安然回来才行。”

陈凡见推不动这小子,只好把手里多余的猎枪和一兜子子弹递给他。

“行吧!别闹脾气,跟紧!赶路不要掉队,发现线索别声张,齐心先救人。”

一行人紧急朝陈柏说的方向摸去,夜色越发阴沉,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一旦脚踝碰上烂泥大石头就慢下来查看地形。

夜风带着淡淡的腐臭与血腥,每个人神经紧绷,一路上不停地拨草梗、踩树叶、避荆棘,还时不时探头观察灌木。

王盛冷不丁地拍拍陈凡衣袖:“信号都没见着,是不是走岔路了?”

“别催,这好像有点情况。”陈凡低头观察每一处可疑的泥印、被杂草刮倒的痕迹。

他的经验告诉他,原始丛林哪怕是自家兄弟,留信号也有固定习惯。

果不其然,快走到一块大树下时,陈凡停住脚步,蹲下把一堆石子拨弄两下,指尖抹去泥土,愣是从中发现三块石头与地形摆放成一道歪斜小箭头。

“全都警觉,这个就是咱们自己的信号。”陈凡低声吩咐,“谁要是见到类似石堆、断树枝摆成的符号,都别忽视,说不定下一个转弯就是埋伏。”

队伍成员纷纷围拢,鬼使神差地都不敢再说话。王盛用望远镜小心朝远方搜索:“陈队,你的人要是被带远了,恐怕明早都不见踪影。”

“别杞人忧天,陈向阳在,就不会让对方随意脱身,大伙都小心,今晚咱不找到兄弟,谁都别想着下山!”

陈凡声音压得又重又急,却带着一种信得过的狠劲。

身后,一众队员打起十二分精神,脚下的步子被陈凡带得更快了一些,林间偶尔传来夜鸟惊飞和远远的狼嚎,只让人把神经绷得越来越紧。

空气混着泥土、汗水、血腥、焦虑、莫名的恐惧,还有一丝丝不安,死死压在每个人心头。

夜色下所有人的神经都崩得像铁丝,行进的道路被积了多年的落叶和碎枝覆盖,脚踩上去总有细碎异响。

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密林更深处摸索,沿途不时发现地上有小块石子摆成指向符号、树干下插了一根整齐的小木棍。

这些标记虽然不起眼,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始林区里却拼起了一条生命的线索。

行进间,空气里每一次风的变化、草叶被掠过的沙沙声、树梢被夜鸟猛扑时的枝杈瑟动都叫人满脑子都是危险逼近的联想,而越往林子深处,人的方向感就越发混乱。

尤其是四周头顶枝叶纠缠视线,远近的黑暗像黏稠的深渊,呼吸渐渐变得艰涩,仿佛雾气里都能让人溺水。

每个人的汗水非但没能蒸发,反而顺着背脊凝出一层冷意,在迷乱潮湿的空气中混着腐叶味夹杂成一种近乎令人作呕的腥臭。

最开始王盛等士兵还能调侃几句,告诉自己昼夜巡逻啥场面都见过。

可到了真正原始丛林的核心,四下压抑得像巨兽囚笼,队伍中几个新兵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掌,猎枪上的指节死死发白。

每次听见背后有枯枝断裂或者灌木簌动,便一个激灵。

有个跟在最后的高个小战士脸色发青,一转头发现什么也没有,硬是强行咬着牙把颤声给咽了下去。

不过呼吸比任何人都急促,步伐带着机械僵硬的谨慎。

再往前面一点马大驹悄悄拉了拉副官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了句。

“王连长,这林子咱以前真进过?你说真有野兽咋整?”

可越是低声说,语气里的颤巍巍藏都藏不住。

王盛走在队伍中央,明明心底同样发怵,可脸上半点胆怯都没露出来,揣着“连长身份丢不起人”的面子,死死用眼神压着左右,梗着脖子小声骂人。

“怕个球!都给我嘴闭上!谁要是乱嚎乱跑,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说归说,可他手里的枪其实早已偷偷开了保险,指头时不时在冷金属上蹭来蹭去,那点汗早已粘湿扳机梁。

一行人按着标记继续深推进,每隔几百米就停下来,用尽量压低的嗓音朝四周喊名字。

黑夜里呼喊声在丛林中逸散几乎听不出回声,反倒被枝叶层层吞噬,变得像什么野林猛兽的低语。

有一趟,马大驹刚喊完“陈向阳,陈柏!”

正想再喊一遍,就被前头的李刚一把拉住,因为空气陡然多了一股子潮湿腥膻的气味,像某种大型动物的体味夹杂着快烂掉的肉腥。

远处,一阵模糊不清的咆哮声被风送来,像是夜幕下闷雷隐隐滚动,让人头皮发紧。

队伍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鸦悄的夜色被那低沉的咆哮撕扯开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口子,后头更有小战士忍不住小声嘀咕:“队,队长,这啥东西?狼吗?”

话音刚落,另一个更胆小的新兵眼圈都红了,嘴唇哆嗦地夹着一句。

“咱不会撞见什么怪物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连背上的行军包都死死勒住。

正这时,黑暗里又咕隆传来一声更为滞重的怒哮,这一次不再像普通野狼的呼号。

反而带着一种山林深处霸主降临时那种压顶的振幅,音波滚过,耳膜发烫,胸腔都跟着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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