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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阿道夫,前进!(1 / 1)

第960章 阿道夫,前进!

1884年9月2日,黎明前的莱茵河平原笼罩在一片灰蓝色的迷雾中。埃里希·鲁登道夫中尉策马疾驰,马蹄踏碎晨露,在碎石路上溅起细碎的火星。他的军靴紧夹马腹,黑色大衣被秋风掀起,露出腰间别着的鲁格手枪和折迭地图。

公路两侧,德军哨兵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钢盔下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比利时方向。每隔五百米就有一处机枪阵地,马克沁重机枪的枪管对着公路,弹药箱整齐地码放在沙袋掩体后方。鲁登道夫经过第三道哨卡时,哨兵认出了他,立即立正敬礼。

“证件,长官!”哨兵的声音机械而冰冷。

鲁登道夫从内袋抽出硬卡纸证件,封面的普鲁士鹰徽已被磨得发亮。哨兵仔细检查后,啪地合上递还:“通过,中尉!”

马蹄再度扬起,鲁登道夫的目光扫向远处的地平线。那里,第2集团军的骡马炮队正缓缓移动,裹着炮衣的攻城大炮看上去杀气腾腾。蒸汽拖拉机喷吐着浓烟,拖拽着弹药车和野战厨房,车轮碾过泥泞的土地,留下深深的辙痕。

“战争的味道”鲁登道夫低声自语。今年只有19岁的他才从士官学校毕业没多久,却赶上了这个军装闪闪发光的好时代,只能说真是太走运了。

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嘶鸣,一列满载士兵的军列正驶向边境。车厢里,年轻的士兵们紧握着毛瑟步枪,脸上既有紧张又有兴奋。有人低声哼唱着《守卫莱茵》,歌声在晨雾中飘荡。

一座军营的铁门在鲁登道夫面前缓缓打开。十六台钢铁巨兽静静地停放在伪装网下,它们的履带上沾满泥浆,炮管斜指天空,像一群蛰伏的猛兽。

一台编号为Pz.II-07的坦克被彻底剖开,80匹马力的戴姆勒汽油机裸露在外,油管和电线像肠子一样垂落。三十多岁的老兵阿道夫少尉半个身子探进引擎舱,油污的军服紧贴着他瘦削的脊背,手里的扳手正狠狠地敲打着曲轴箱。

阿道夫是参加过“普奥法战争”的老兵,还是第一装甲集团军司令官兴登堡中将的老部下,可惜他不是贵族军官团出生,也没读过士官学校,仅仅是长期的军伍生涯加上速成的装甲兵技术学校的学历,所以一大把年纪只能混上个少尉。

不过他摆弄机械的手艺却是一流的可以轻易把一辆威风凛凛的坦克拆成零件然后又很快装起来,而且他在士兵中的威望也很高——大家都知道他有本事,也愿意和他学手艺,而且他也肯教,就是脾气有点暴躁。

“散热器密封垫老化!冷却液渗进气缸——都看明白了吗?”阿道夫的吼声在钢铁腔体里嗡嗡回荡,“这破玩意儿跑三十公里就得歇火!下次再犯蠢加劣质煤油,老子把你们塞进排气管!”

围观的士兵们噤若寒蝉,有人偷偷抹去溅到脸上的机油。

鲁登道夫的马鞭凌空抽响,清脆的鞭声让所有人浑身一颤。

“装回去!立刻!”

阿道夫从坦克肚里钻出,油手在裤管上蹭出几道黑印:“怎么?要进攻比利时了?”

这段时间,整个B集团军群下辖的几个集团军都在准备进攻比利时,阿道夫这样的老行伍当然能猜出来了。

“去火车站。”鲁登道夫并没有多解释,而是指向东方,铁轨的震颤已从脚底传来,“全员一级战备,戴姆勒发动机要是再罢工,你就替它拉坦克!”

钢板碰撞声中,阿道夫的敬礼斩钉截铁:“遵命,中尉!”

林堡的B集团军指挥部,竹丝电灯将巨型沙盘照得惨白。阿尔弗雷德·冯·瓦德西上将的手杖重重敲在比利时海岸线上,沙盘上的蓝色箭头如一支要命的长矛,直刺红色法兰西的咽喉。

“敦刻尔克——72小时内!加莱144小时!”瓦德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第1装甲集团军司令兴登堡的指挥棒划过法比边境河流纵横的平原:“我的坦克会碾碎法国人的防线,但必须要保持突然性,第一装甲军必须要在48小时内完成行军和展开。“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然后装甲集群将从这里突破,撕开法国人的防线再有72小时就能攻占敦刻尔克,然后就是加莱,同时南下包围里尔!”

第2集团军司令戈尔茨的烟斗指向沙盘西侧:“关键还是迅速通过比利时境内的铁路线把重炮运到前线,现在红色法国还在睡梦里。”他吐出一口浓烟,烟雾在沙盘上方盘旋,“我们的重炮会把他们的卡尔.摩尔防线炸成废墟。”

第3集团军司令加尔维茨的拳头砸在敦刻尔克模型上:“征服法国的关键就是切断伦敦——巴黎间的生命线!”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们只要占领敦刻尔克和加莱,从英国运往法国的物资就会减少30%。但行动成功的关键,还是突然性!比利时人真的愿意放开铁路线给我们吗?”

瓦德西笑道:“威廉亲王已经做到了!他已经说服了利奥波德二世,他的第一近卫军团已经秘密控制了列日—布鲁日铁路!你们要做的——”他的手杖戳向沙盘上的海峡港口,“用一百万人、四千门大炮、三百辆坦克,把卡尔·摩尔防线砸成废墟!B集团军群,目标敦刻尔克,前进!”

1884年9月3日,拂晓。比利时的铁路线上,一场前所未有的钢铁洪流正在无声地奔涌。

第一列军列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驶入列日车站,蒸汽机车喷吐着浓烟,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震碎了清晨的宁静。站台上,比利时铁路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列望不到头的火车——每节平板车上都固定着两辆涂着铁十字标志的坦克,敞篷车厢里挤满了头戴尖顶钢盔的德国士兵。

“上帝啊”一个老扳道工喃喃自语,手中的信号灯微微颤抖。他看见站台另一侧,身着普鲁士蓝制服的德国军官正与比利时铁路官员低声交谈,后者不断点头哈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随着第一列军列缓缓驶出,第二列、第三列接踵而至。每列火车都拖着三十多节车厢,满载着士兵、火炮和补给。比利时边境小站的站长们接到的命令出奇地一致:“全力配合德军运输,不得延误。”

在布鲁塞尔郊外的铁路枢纽,二十多列军列同时进站。德国工兵们跳下车厢,迅速架设临时站台。一门门150毫米榴弹炮被蒸汽起重机吊装到平板车上,炮管上还裹着防雨油布。戴着单片眼镜的德军参谋军官手持怀表,精确计算着每列火车的停留时间。

“三分十二秒!下一列!”军官的吼声在嘈杂的站台上格外刺耳。

比利时农民们站在铁路边的田埂上,惊恐地看着这支钢铁洪流。有孩子数到第十七列火车时已经手指发颤——每列火车都拖着长长的平板车,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野战炮和弹药箱。更可怕的是,这些火车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路向西,直奔法国边境。

在根特车站,一位比利时记者偷偷拍下了这一幕:站台上,德军士兵整齐列队,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他们沉默地登上火车,只有皮靴踏在月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车站回荡。照片的背景里,还能看见几门210毫米重型攻城炮正被装上平板车。

“这不是演习”记者颤抖着在笔记本上写道,“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他的笔尖突然顿住——站台尽头,一名鼻子下面留了一撮小胡子的德军军官正冷冷地注视着他,右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1884年9月5日,破晓。

比利时和法国边境线附近,德潘讷阵地。站在高处的鲁登道夫中尉的高倍望远镜里,十几公里外敦刻尔克港塔楼已隐约可见。阿道夫少尉从07号坦克探身大喊:“中尉!一切准备就绪,全连16辆坦克中有12辆随时可以出动,完好率75%!”

远处的炮兵阵地上,一门门150毫米榴弹炮已经褪去了炮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法军防线。炮手们正忙着调整射角,弹药手将黄铜炮弹从弹药箱中取出,整齐地码放在炮位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机油的气息。

“开火!”随着炮兵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大地突然震颤起来。数十门重炮同时怒吼,炮弹划破晨雾,在远处的法军阵地上炸开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球。爆炸的冲击波掀起漫天尘土,铁丝网和木制障碍物被撕成碎片,飞上半空。

炮击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当最后一发炮弹的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时,鲁登道夫已经跳上了自己的指挥坦克。“全连注意!“他对着传令兵喊道,“目标敦刻尔克外围防线,前进!”

12辆2号坦克的引擎同时咆哮起来,喷出滚滚黑烟。履带碾过泥泞的土地,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阿道夫的07号坦克冲在最前面,20毫米机炮的炮管左右摆动,随时准备开火。

坦克群很快越过了法比边境的标志碑。远处,法军的机枪阵地已经开始喷吐火舌,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叮当作响。阿道夫冷静地转动炮塔,瞄准了一个正在疯狂射击的法军机枪阵地。“开火!”20毫米机炮喷出火舌,炮弹准确地命中了沙袋掩体,将机枪连同射手一起炸成了零件。

在坦克的掩护下,德军的摩托化步兵也开始推进。卡车上的步兵们跳下车,端着毛瑟步枪跟在坦克后面冲锋。法军的防线开始动摇,一些士兵已经开始向后溃退。

“继续前进!”鲁登道夫的命令通过信号旗传到每辆坦克,“敦刻尔克就在前面!”坦克群排成楔形队形,像一把尖刀般刺向法军防线的纵深。在他们身后,更多的德军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地越过边境,向着敦刻尔克的方向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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