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开恩科。
顾长清不顾自己已经是国公的身份,跑去考科举,惊掉众人下巴。
就连祁裕都不理解:“顾兄,你这是为什么啊?”
国公是勋贵,读书人是清流。
自古勋贵和清流都互相看不顺眼。
顾长清道:“只是想检验一下,寒窗十年的学习成果。”
原主一心想科举入仕,也不是多难的事,就顺手考一考呗。
祁裕:“要是没考中怎么办?那多丢人啊。”
如今的顾长清可不是名声不显的穷酸举子,而是风头正盛的国公爷。
这要是去考科举又没考中,那得让人笑话一辈子。
人家就算当面不,背后也会蛐蛐一辈子。
顾长清:“太子殿下,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祁裕讪讪道:“我那不是怕万一吗?”
顾长清:“你就算不相信我,你该相信给你上课的那些大儒。”
“别忘了,我可是跟殿下一起上过大儒的课的。”
祁裕:“???不是,你认真的?”
“那完了完了完了,你肯定考不中。”
顾长清:“???太子殿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什么?”
祁裕道:“顾兄,他们是大儒没错,学问也很好,但是,他们教我的,就不是科举的学问。”
“你跟着他们学,大概率是考不过那些专门学科举文章的。”
“术业有专攻啊。”
顾长清:“太子殿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学的东西不一样。”
祁裕:“嗯?”
顾长清道:“太子殿下学的是治国之道,我学的,是科举之法。”
祁裕懵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一起上的课。”
顾长清:“老师都是分开教的,我们的作业都不一样啊。”
祁裕:“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顾长清:“反正你等着,我肯定能考中。”
祁裕想了想,对顾长清道:“没关系,既然顾兄想科考入仕,我去求父皇,肯定让顾兄上榜。”
顾长清:“???不是,太子殿下,你很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祁裕嘿嘿一笑:“能为顾兄当昏君,不可耻!”
顾长清:“???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男人。”
祁裕脸都气红了:“你想到哪儿去了?孤也不喜欢男人!孤喜欢女人,女人!”
顾长清:“这还差不多。”
“下次别这么暧昧的话,吓死我了。”
祁裕哭笑不得:“顾兄有大才,为有大才的人破例,不稀奇。”
顾长清道:“话虽如此,但先例一开,便会出现许多不可控。”
“这个大才,怎么介定?”
“今日太子殿下开了先例,明日其他人争相效仿,找各种理由为其他人破例,久而久之,规则便不存在,反而滋生出许多腐败。”
祁裕:“可如果太过死板,怕是会错过不少人才。”
顾长清道:“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一县之才可治国。”
“人才是个宽泛的概念,也缺也不缺,只要用对了,都是人才。”
祁裕若有所思:“行吧,大不了你没考中,我不笑话你。”
顾长清面无表情:“那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顾长清不但考中了,还成了状元。
打马游街,差点被姑娘们的香包,帕子,荷包给埋了。
整条街上都是姑娘们的尖叫声,欢呼声,更有不少高门贵女,甚至想不顾矜持,冲进人群,和状元郎来个亲密接触。
要知道,这可不仅仅是状元郎,这还是年轻的国公,更是新皇和太子的心腹重臣。
据之前家贫,身边连个侍候的丫鬟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通房……
如此人物,难道不是贵女们心中最佳夫婿人选?
众目睽睽,只要有了亲密接触,状元郎就算想不认都不行。
可惜啊,人太多,大家都抱着不可告人但心照不宣的目的往前挤,结果就是大家都挤不过去,反而把自己给挤摔了。
状元郎衣角都没沾到一片,贵女们摔成一团,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状元郎早走得没影了。
好气啊!贵婿人选没能把握住。
远远的人群中,一个头发杂乱,像是好多天没打理的高瘦男人,正狠狠瞪着顾长清看,那眼神,嫉妒得发狂。
都怪顾长清!
都怪他!
这几天,朝堂上的消息传出来他才知道,太子能好起来,都是因为顾长清!
要不是他,太子就会死,根本不可能有继承大统的机会。
太子不能登基,二皇子就会成为新帝,他们宁德侯府,就会因着从龙之功,巩固爵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
若不是当时,他爹发现情况不妙,当机立断,制造意外让他假死脱身,他如今,也会和侯府其他人一样被斩首!
没错,这就是假死脱身的周文盛。
比起男人斩首,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对他来,更是奇耻大辱。
教坊司里的,都是官妓,他娘,他妻妾,成了官妓!哈!
这些女人,平时起来三贞九烈,这种时候,怎么不自行了断,反而活着丢人?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周文盛恨得咬牙,不自觉咒骂出声。
他身边一个花臂大哥闻言大怒,提起拳头就揍:“你特么骂谁呢?”
周文盛被打得眼前发黑,耳朵轰鸣,最终倒地不起。
打人的嘴里嚷着:“还敢装死碰瓷?我打死你。”
着又踢了他两脚,然后飞快跑了。
有人喊一声:“打死人了!”
大家吓得赶紧跑。
本来就人多,人挤人,这一跑起来,谁还看得见地上的人?
晕过去的周文盛被乱流人群踩断了胳膊腿,肋骨也踩断了几根,脸上都被踩了几脚。
等醒来时,全身像是被马车碾过,每一寸都疼得不行。
他尚且搞不清楚状况,眼睛还没睁开,就语气不耐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进来侍候?”
边上还没远离的人哄笑出声:“这是做的什么白日梦?”
周文盛感觉不对,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发现自己手脚全断,全身剧痛。
周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