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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密信引蛇,棋局初开(1 / 1)

第29章 密信引蛇,棋局初开

林川的指尖刚触到屏幕,手机便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原本漆黑的界面骤然亮起血红色字体,像一把淬毒的刀扎进视网膜——“欢迎来到真相的背面”。

他喉结滚动两下,指腹在屏幕上轻轻一滑,邮件正文缓缓展开。

加密视频链接躺在纯白背景里,旁边一行字:“看完这个,你会更了解你父亲。”

“检测到链接含多层加密协议。”天启的声音从意识海泛起,“建议通过实验室的物理隔离虚拟机播放,规避反向追踪风险。”

林川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想起三时前在茶室,父亲林建国盯着老照片时颤抖的泪痣;想起母亲病历上“突发心梗”的死亡证明被自己翻得卷了边——可病历最后一页,分明有一行被红笔划掉的“重度抑郁引发的应激性休克”。

“天启,定位发送源。”他按下锁屏键,手机屏光熄灭的瞬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就算是陷阱,我也得看看里面装的是炸弹还是钥匙。”

凌晨三点的宿舍格外安静,只有窗外梧桐叶被风掀起的沙沙声。

林川蹲在书桌前,从床底拖出铅制屏蔽箱,金属盖掀开时带起细微的摩擦声。

他取出那台专门用于实验的旧笔记本,插上网线——这根线直接连到江南大学信息学院的物理隔离机房,是他上周用帮导师修复AI模型的人情换来的特权。

虚拟机启动的提示音响起时,他的掌心沁出薄汗。

点击链接的瞬间,屏幕闪过一串乱码,接着画面骤然清晰——

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身后是地窗外的热带棕榈树。

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林川,我是当年沈兆阳案的唯一知情者。十年前,林建国与沈兆阳确实曾是生死之交,共同对抗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但他们之间也有分歧——关于一笔价值数十亿的海外信托基金。”

林川的瞳孔骤缩,手指重重按在桌沿。

沈兆阳——这个名字他在父亲的旧日志里见过七次,最后一次批注是“阿阳,孩子是无辜的”。

而“沈兆阳案”,是十年前轰动江南市的医疗设备贪腐案,最终以沈兆阳自杀、林氏医疗退出医疗领域告终。

“天启,分析元数据。”他的声音发紧,“时间、地点、设备型号。”

“视频拍摄于2018年7月15日,南美哥伦比亚圣玛尔塔私人别墅。”天启的回应比平时慢了半拍,“设备是军用级加密摄像机,视频流中检测到三组重复的摩斯电码——S.O.S.”

林川猛地直起腰,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2018年,正是母亲沈清欢确诊抑郁症的年份。

而圣玛尔塔——他想起父亲去年在书房打越洋电话时,曾用西班牙语过“玛尔塔的雨季该结束了”。

“对方在暗示什么?”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的划痕,那是上周和校霸起冲突时留下的。

视频里的男人还在话:“林建国以为销毁了所有证据,但那笔基金的受益人名单里,有你母亲的名字……”

“叮——”

笔记本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林川眼疾手快按下暂停键,屏幕上跳出天启的红色提示框:“检测到外部入侵,对方正在锁定隔离机房IP!”

他迅速拔掉网线,虚拟机瞬间黑屏。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起,是条新短信——来自一串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三个字:“别信他。”

林川盯着短信,喉结动了动。

这时,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宿舍楼下驻足。

他凑到窗边,只看见路灯下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米色职业套装——那是林建国的秘书陈姐常穿的款式。

身影抬头望了望他的窗户,很快融入夜色。

林川握紧手机,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这次发件人显示为“陈”,内容简短:“今晚别睡太沉。”

他望着屏幕上的字,忽然想起父亲下午“有些债不是钱能还清”时,陈姐站在茶室门口,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丝巾——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宿舍的挂钟敲响凌晨四点。

林川把笔记本重新锁进屏蔽箱,转身时瞥见帆布包里露出一角的旧日志。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别碰孩子”的批注上投下一片银白。

他摸出手机,给陈姐回了个“好”,指腹悬在发送键上顿了顿,又补了句:“您今晚也心。”

发送的瞬间,他听见意识海里天启的声音:“检测到异常脑波,林建国的心率监测数据突然飙升。”

林川的呼吸一滞。

而此刻的林家顶楼书房,林建国正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陈姐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林川的宿舍窗口亮着灯,少年伏案的侧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董事长,需要启动二级防护吗?”陈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惯常的冷静。

林建国望着照片里儿子微蜷的脊背,想起他十岁那年发高热,也是这样缩在床头等自己回家。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的老照片,照片里的沈兆阳正搭着他的肩笑,身后“林氏医疗”的招牌还泛着新漆的光。

“再等等。”他轻声,指腹擦过照片边缘的褶皱,“阿阳,这次换我来挡。”

窗外,黎明前的风卷起一片梧桐叶,擦过林川的窗户。

他望着手机屏幕上未读的“陈”字头短信,忽然想起视频里那句被暂停的话——“受益人名单里,有你母亲的名字”。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某间暗室里,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和林川有七分相似的脸。

他对着监控里林川的侧影勾了勾唇,指尖敲了敲桌面:“启动B计划。”

监控画面里,林川正低头打字,手机屏光照亮他紧抿的嘴角。

暗室的挂钟指向四点十分,和林川宿舍的挂钟同步跳动。

一场棋局,才刚子。

窗外的梧桐叶上还挂着夜露,他听见楼下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是陈姐的高跟鞋声,鞋跟与水泥地碰撞的清脆声响比平时低了两度。

“咔嗒。”

宿舍门被指尖轻轻敲了三下,林川已经站在了门后。

门拉开的瞬间,陈姐身上熟悉的檀木香水味涌了进来,她鬓角的碎发沾着潮气,西装袖口沾了点咖啡渍——这是她连续工作十二时以上的标志。

“林少。”陈姐压低声音,目光快速扫过他身后的屏蔽箱,“您父亲这三天见了七个生面孔,有穿手工西装的律师,有戴金丝眼镜的金融顾问,还有个留络腮胡的老外。”她喉结动了动,手指又开始绞着丝巾,“安保部昨天把顶楼监控从48时覆盖改成实时加密,连我调记录都要输三次密码。”

林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视频里那个面具男提到的“海外信托基金”,想起父亲书房里锁着的那本1998年的林氏医疗账本——母亲的名字,就写在股东页的最后一行。

“您是,他在准备什么?”他问道,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一样冰冷。

陈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冷得惊人:“林总今天早上让人把您高中时的篮球奖杯从老宅搬回来了,就摆在办公桌正中央。”她松开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张门禁卡,“地下三层服务器室,凌晨六点到七点是系统维护时间,防火墙会降一级。”

门禁卡贴着林川的掌心,还带着陈姐的体温。

“谢谢。”他把门禁卡塞进卫衣口袋,“您也……”

“快走。”陈姐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发梢扫过他的鼻尖,“我得赶在保安换班前回办公楼。”

林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转角,意识海里响起天启的提示:“检测到陈若雪(陈姐全名)心率112,比基线高37%,语音震颤频率异常,推测她隐瞒了关键信息。”

“什么信息?”他一边套外套一边问道。

“她左手无名指有新蹭的红漆,与林家集团新装修的18层董事会议室墙面漆成分一致。”天启的声音像数据流一样清晰,“而18层,是林建国存放‘特别档案’的楼层。”

林川的脚步在楼梯口停住了。

月光从楼梯间窗户透进来,在他脸上划出明暗分界线。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门禁卡,突然笑了——原来陈姐不是来提醒他的,而是来递刀给他的。

林家集团大楼的地下三层泛着冷白色的荧光。

林川贴着墙根移动,运动鞋底几乎没发出声音。

天启在意识海里实时标注:“左前方五米有红外监控,仰角30度,倒计时2分17秒切换盲区。”他屏住呼吸,在监控转向的瞬间闪进服务器室,金属门闭合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服务器的嗡嗡声夹杂着电流声涌进耳朵。

林川把笔记本电脑接上内网接口,天启的蓝色数据流在视网膜上铺开:“正在伪装成系统维护员IP,防火墙等级3,预计12秒后突破。”他的掌心又开始出汗,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想起父亲常“数据是企业的命”——现在他要挖开这条命的血管。

“核心数据库已定位。”天启的提示让他手指微微颤抖,“正在解析资金流向……2018年7月15日,三笔各五千万的转账,收款方分别是‘林氏医疗研发中心’、‘圣玛尔塔生物科技’、‘曙光基金会’。”

林川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2018年7月15日——正是视频拍摄的日期,正是母亲被确诊为抑郁症的月份。

他快速滚动鼠标,发现从2018年到2023年,这样的转账从未间断,累计金额已超过二十亿。

“曙光基金会……”他念出这个名字,天启立刻调出注册信息:“2017年成立于开曼群岛,法人信息为‘匿名信托’,业务范围标注‘医疗公益’,但近三年无公开项目记录。”

红色警告框在屏幕中央炸开,林川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天启的声音首次带上了一丝紧张:“检测到非法访问警报,对方正在追踪MAC地址!剩余撤离时间:1分03秒。”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快速压缩数据包,却在点击“导出”的瞬间停住了——最后一条转账记录的附言栏里,躺着一行字:“清欢的药。”

那是母亲的名字。

“必须撤离!”天启的声音提高了,“反向追踪已锁定到地下三层,保安部电梯正在下行!”

林川猛地拔掉网线,笔记本电脑黑屏的瞬间,他看见服务器室的门禁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他抓起电脑塞进背包,撞开安全通道门时,听见身后传来保安的喊叫声:“谁在里面?站住!”

他跑得像一阵疾风,校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的门禁卡——那是陈姐给他的,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等他冲进消防楼梯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耳中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回到宿舍时,天刚蒙蒙亮。

林川锁好门,把笔记本电脑塞进屏蔽箱,转身的瞬间,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凑到窗前,玻璃上还凝着一层薄雾,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比他高半头,肩线很宽,像一棵在风里站了很久的树。

人影抬头的刹那,月光刚好穿透云层。

林川的呼吸一滞——那人的轮廓,和视频里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有七分相似。

他的手指按在窗沿上,正要推开窗户,人影却先一步动了。

那人抬起手,似乎想敲窗,又缓缓放下,转身隐入晨雾里。

林川望着空无一人的窗外,意识海里响起天启的提示:“检测到异常脑波,您的肾上腺素分泌量是平时的2.3倍。需要启动心率调节程序吗?”

他摇了摇头,摸出手机给陈姐发消息:“查到了,清欢的药。”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剧烈晃动,像有什么东西从树下快速掠过。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暗室里,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摘下手套,露出左手腕内侧的伤疤——和林川去年打篮球时留下的擦伤,位置分毫不差。

他盯着监控里林川的侧影,指尖在桌上敲出摩斯电码:“S.O.S.”

“B计划,启动。”他对着空气道。

林川合上电脑,目光重新在帆布包里的旧日志上。

晨光透过窗帘,在“别碰孩子”的批注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门禁卡,又看了一眼窗外——那里的雾气还没散,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形轮廓,正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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