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安带着秋露的凉意,阿黄被手机闹钟叫醒时,窗外的城墙垛口刚染上第一缕金红。他摸出龙鳞纤维米15S Pro,点开相册翻到昨晚整理的公交攻略——去兵马俑要先坐611路到火车站,再换乘游5路(306路)旅游专线。他转头看向隔床的空,少年还抱着相机包蜷在被子里,佳能500D的镜头从包侧露出来,像只警惕的兽。
“快起!游5路首班车6点半发车,去晚了要排队。”阿黄把冰凉的手表贴在空的后颈,红米Watch5的NFC芯片隔着布料蹭到少年皮肤,惹得他猛地弹起来。荧已经坐在窗边涂防晒霜,手里的《陕西公交图鉴》翻开在“游5路”那页:“图鉴上这是西安最火的旅游公交,宇通E12纯电动,车身是兵马俑彩绘,司机师傅都戴白手套。”
芙宁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房间,MIX flip 2在掌心折成方块:“神里绫华她在楼下早餐铺看到肉夹馍推车了!”她展开手机展示照片,屏幕里的老师傅正往馍里塞腊汁肉,“我查了,游5路全程7元,长安通不打折,但能刷NFC——阿黄哥,你手表能同时存几张卡?”
阿黄抬手点亮手表:“三张,中山通、长安通、深圳通,昨天在机场刚把长安通的余额充到50元。”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镜头盖特意换成兵马俑纹样的硅胶套,“游5路是公交集团直营的,别坐那些拉客的黑车,站台有穿制服的调度员,认准‘公交六公司’的牌子。”
七人在早餐铺各捧了碗热气腾腾的胡辣汤,芙宁娜用折叠屏拍了张“早餐合影”,照片里王萱的相机、刻晴的速写本和神里绫华的折叠伞挤成一团。“游5路每隔15分钟一班,”刻晴用铅笔在速写本上画线路图,“从火车站东广场到兵马俑70分钟,途径华清池、临潼博物馆,我们可以先到华清池逛1时,再坐后续班次去兵马俑。”
赶到火车站东广场时,游5路的站台已经排起长队。阿黄一眼就认出那排绿色的宇通E12,车身上印着跪射俑的剪影,车门旁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本车为纯电动空调车,全程无人售票”。他让芙宁娜盯着队伍,自己举着佳能500D绕到车头拍细节——充电接口在右后轮上方,车长12.05米,比中山的K9长出半米,前挡风玻璃上方的电子路牌比西安本地公交多了英文标注。
“阿黄哥快看!”空指着调度亭旁的展板,上面贴着游5路的运营日志:2015年开通时用的是柴油车,2019年全部换为纯电动,2023年更新为宇通E12,电池续航从200公里提升到350公里。穿藏青色制服的调度员笑着递来宣传册:“你们是外地来的公交迷吧?这台车的电机功率160kW,爬坡时特别稳,临潼那段塬上公路全靠它。”
首班车6点30分准时发车。阿黄带队刷手表上车,“嘀”的轻响在车厢里连成串。他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把相机架在窗沿,镜头对准即将掠过的城墙。芙宁娜抱着票箱坐在前排(她特意从中山带了空票箱当道具),用MIX flip 2录下电子报站:“欢迎乘坐游5路,本车开往兵马俑博物馆,下一站华清池,票价3元。”
宇通E12驶离市区时,晨光刚好漫过护城河的水面。阿黄忽然按下快门——车窗外,明代的城墙垛口与现代的路灯杆在同一帧画面里重叠,绿色的车身像条翡翠色的分割线,把历史与现实裁成两半。“西安的公交站都带顶棚,”王萱举着长焦镜头,“你看那斗拱造型,跟钟楼的飞檐一模一样。”
神里绫华指着路边的公交停车场:“那里停着好几辆复古铛铛车!”银红色的车身配着黄铜扶手,车头上的“铛铛”铃铛在风中轻晃。阿黄调大相机焦距,拍到车身上的线路牌:“仿古专线大雁塔—书院门”,车侧的铭牌显示是2024年新投入的比亚迪C6改装车。
7点15分,车辆抵达华清池站。阿黄让大家先下车游览,自己留在车上补拍内饰:座椅是仿麂皮材质,比宇通H18的硬座软和;扶手杆上缠着防滑胶带,印着“唐华清宫”的烫金纹样;驾驶座旁的水杯架里,司机师傅的搪瓷杯上印着“西安公交”的老logo。
“师傅,这台车充电要多久?”阿黄递过一瓶矿泉水。司机擦着方向盘笑:“快充40分钟满电,够跑两个来回。以前开柴油车时,跑一趟华清池要烧12升油,现在电费才8块钱。”他指着中控屏上的能耗表,“你看这回收能量,下坡时能反充3度电,比你们南方的车智能吧?”
阿黄正对着能耗表拍照,芙宁娜突然发来消息:“快来!发现同款原神彩蛋!”他跑下车,只见华清池门口的公交站台广告牌上,钟离的岩元素符号被刻在仿唐砖纹里,下面字写着“对应唐华清宫的温泉地质”。空举着无人机在广场起飞,镜头里绿色的游5路与红色的宫墙构成鲜明色块,像幅打翻了颜料盘的油画。
8点30分,第二班游5路驶来。阿黄刷手表时,发现长安通余额还剩43元。他在后排找到空位,镜头刚好能拍到前方路况——临潼的塬上公路像条褐色的绸带,两旁的柿子树挂满橙红果实,宇通E12的纯电驱动让车身稳得像贴在路面滑行。
“你看这悬挂系统,”阿黄指着窗外的茶杯,水面几乎不起波澜,“2023款E12用的是空气弹簧,比老款的钢板弹簧舒服太多。过前面那道坎时注意看,车身只会上下颠,不会左右晃。”果然,车辆碾过路面接缝时,只是轻轻“咯噔”一声,铰接舱的波纹胶都没怎么颤动。
公交迷周(昨晚在论坛约好同路的西安本地网友)突然递来个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游5路变迁史,2008年还叫306路时,用的是黄海客车,夏天没空调,师傅们都带毛巾擦汗。”他指着车窗外掠过的玉米地,“以前这全是土路,公交一过漫天灰,现在全铺了沥青,还划了公交专用道。”
9点整,宇通E12缓缓驶入兵马俑停车场。阿黄对着车头的“世界第八大奇迹”字样拍了张特写,发现车身上的兵马俑彩绘会随光线变色——晨光里是青灰色,正午变成赭石色,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陶俑。芙宁娜举着MIX flip 2录下车载电视播放的《兵马俑考古纪录片》,屏幕反光里,神里绫华正对着陶俑方阵出神。
在兵马俑博物馆逛到午后,阿黄特意绕去景区公交枢纽。这里停着各种型号的公交:有跑市区的比亚迪K8,车身上印着《史记》名句;有去渭南的城际公交,用的是10米级的中通客车;还有几辆复古观光车,司机穿着秦代士兵的甲胄,正给游客演示怎么刷NFC手环。
“快看那台!”荧拽着阿黄跑到一辆双层巴士前。这是西安仅存的几辆双层观光巴士,车身上贴满秦代兵器纹样,上层敞篷座位摆着仿青铜酒樽当垃圾桶。阿黄立刻换上长焦镜头,拍到车牌下方的铭牌:“2010年生产扬州亚星JS6111SHJ已安全运营15年”。
司机师傅见他举着相机,笑着打开引擎盖:“别看是老车,上个月刚换了国六发动机。你们南方人少见这车型吧?以前跑大雁塔专线,现在专拉游客看兵马俑外围的秦直道遗址。”他指着仪表盘,“最高时速60公里,跟你们的H18比不了,但胜在视野好,顶层能拍到骊山全景。”
阿黄正爬上层拍照,芙宁娜突然喊他:“游5路的末班车是6点!再不走赶不上回市区的车了!”他匆忙拍下最后一张——夕阳把双层巴士的影子拉得老长,与远处兵马俑的穹顶构成直角,像幅未完成的几何画。
返程的游5路挤满了游客。阿黄在后排找到空位,镜头里的临潼夜景渐渐亮起:公路两旁的路灯是仿秦灯造型,远处的烽火台遗址闪着红光,宇通E12的车灯在路面投下两道光柱,像在重走当年的驰道。
“阿黄哥,你看这个!”刻晴递来速写本,上面画着游5路与秦代铜车马的对照图——两者的轴距比例惊人相似,车轮间距都在1.5米左右。“司机师傅,现代公交的轮距标准,最早就参考了秦直道的轨距。”她笔尖点着铜车马的缰绳,“就像你们公交人常的,路变了,载着人的初心没变。”
车过华清池时,阿黄忽然让司机停一下。他跳下车,用长曝光拍下绿线车灯划过唐宫轮廓的画面——宇通E12的绿色车身在夜色里拖出光轨,与宫墙的红灯笼连成条黄绿相间的线,像根缝合古今的针。
回到西安市区已是晚上7点。阿黄带着大家在钟楼旁的泡馍馆坐下,他掏出佳能500D,把白天拍的公交照片导进龙鳞纤维米15S Pro。芙宁娜抢过手机翻照片,突然指着张游5路的内饰图笑:“你看这座椅缝线,像不像原神里的风之翼骨架?”
神里绫华正用手机查明天的行程:“明天去延安,要坐D5082次动车到延安站,然后转乘K1路公交去宝塔山。我查了,延安的公交有很多红色主题车,还有台仿解放卡车造型的观光车。”她把截图给阿黄看,“K1路用的是金旅客车,车身印着‘南泥湾精神’的标语。”
阿黄啃着肉夹馍点头:“延安的公交我早有研究,2019年就实现全部电动化了,比西安还早两年。那里的充电站都建在窑洞旁边,充电桩是太阳能的,特别有地方特色。”他摸出手表,NFC界面还停留在长安通的余额页面——今天跑了87公里,花了17元公交费,“明天换手表刷延安公交卡,看看能不能用互联互通功能。”
饭后大家沿着南大街散步,王萱突然指着辆缓缓驶过的公交叫起来:“那是西安的通宵公交!”车身上“23:00-5:00”的荧光字格外醒目,车型是比亚迪E6,车侧贴着“钟楼—火车站 24时不间断”。阿黄立刻举起相机,长曝光把车尾灯拍成条红色光带,与钟楼的金色轮廓交叠在一起。
回到酒店时,阿黄的相机已经拍满了3张SD卡。他坐在书桌前一张张筛选,把游5路的能耗数据、双层巴士的铭牌、仿古铛铛车的铃铛都做成标注图。芙宁娜凑过来看,突然指着张照片笑:“你看这张,游5路的后视镜里映着骊山,像不像手机纸?”
阿黄放大照片,果然看见镜中的骊山轮廓刚好框在绿色车身的拐角处,山顶的烽火台像颗标点符号。他把这张设为手机纸,突然收到生哥发来的消息:“H18今天跑了12趟长线,铰接盘有点异响,等你回来调。”后面还附了段视频——宇通H18的车身在彩虹大道上转弯,车身上的雷电将军彩绘被夕阳染成暖金色。
“想家了?”芙宁娜递来杯热茶。阿黄看着视频里熟悉的街景,突然笑了:“你看生哥拍的H18,跟今天的游5路多像——都是把人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只是载着的故事不一样。”他翻出张延安公交的攻略图,“明天去拍红色公交,不定能发现更有意思的故事。”
深夜的西安渐渐安静,只有远处的公交站还亮着暖黄的灯。阿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驶过的公交报站声——“下一站,南门”,电子音穿过千年的城墙,像在跟某个沉睡的朝代打招呼。他摸了摸枕边的相机,明天在延安的窑洞里,又会有怎样的车轮声在等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