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补习班还是没下，直到除夕那天，才算是正式放假，但好像等过了年，初三就要继续开始上补习班。
学习真是一件苦差事。
除夕，来找苏锦玩，刚进门就看苏锦在桌前挥毫泼墨。
她的毛笔字没徐佳莹的好，徐佳莹那一手毛笔字才叫有些风骨，苏锦也跟着学了一些，但还没学到精髓，即使这样，在妮妮看来也是很厉害的了。
她就不行。
四年级的时候开始练钢笔字，因为看老师那一手钢笔字，实在是想学，后来没有坚持下去，到了初一才重新捡回来，这会儿进来盯着看苏锦写毛笔字，站在后面拍手鼓掌。
“厉害，教我！”
有一手好看的字真的很帅！
妮妮想学毛笔字。
学不了，她连毛笔怎么抓都不会，干脆来了卧室，拿着字帖写钢笔字。
更加欲哭无泪了。
“你怎么练的啊？”妮妮看着字帖，真想拿回去。
“我爸教的。”
苏锦着，掏书包，拿出来一堆字帖。
字帖都是上了年纪的了，苏木当年写的，还有一些是大学时候写的，但也是上了年纪了。
十几年。
过得好快啊！
俩孩在屋里研究字帖，徐佳莹拿起毛笔，在桌前写着春联，自从知道她有这么一手毛笔字，春联这一项活动就变成她的了，每年都会写。
今年比较多，还打算给丛桂也写几张，可惜就是过年梁荷不回来，是等过完年再回来住一段时间。
苏木站在旁边看着。
刚还是站着的，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去了，惹了几个白眼后，不得不出去送春联了。
楼上楼下送了几幅，是徐佳莹写的。
接着跑了丛桂那边一趟，本来打算先给妮妮妈的，结果人不在家，拿着春联回来，才看着妮妮妈提着大包包回来，买了一堆年货。
苏木过去帮忙。
进了门。
见苏木立在门口，立刻招呼：“不用，不用换鞋，进来吧，等会儿重新拖一下，门也别关了，开着吧，热死了，今年的暖气是真不错。”
“可不。”
“刚住进来那几天就不行，冷的要死，后来还装了空调，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白装了。”
萍乡这边，夏天也是用不上的，一般也就开半个月，有时候连半个月也开不了，尤其是遇上梅雨季比较长的时间，梅雨季对这边的天气也是稍微有一些影响的，记得有一年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天空每天都是阴沉沉的。
“妮妮，妮妮。”
给苏木倒了杯水，进屋喊妮妮。
“这死丫头，又跑哪儿玩去了。”
没见人，了两句。
苏木立刻：“在我家呢，姐，要我也不用让妮妮寒假都上补习班吧，孩子们学习挺累的了。”
“我也不想啊，可这孩子啊，一上了初中，那学习就倒退的不得了，不上不行，你她也挺聪明的，就是不肯努力，要是努力，肯定能学好，学学那么好呢。”
苏木瞧了眼墙上的奖状。
确实，学时候还经常能听到夸奖，上了初中，看样子确实让人操心了。
“今年期末，考了个倒数。”
妮妮妈叹气。
苏木没话，听着她絮叨。
过了会儿，忽然了句：“姐，你觉不觉得，这是你的问题。”
这话就尖锐了。
苏木的心翼翼，唯恐她不听。
她喝了口水，愣了一下，正想要诉苦，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他。
“姐，只要肯努力，你觉得她没努力过吗？”
“……”
“她也许努力过，但是没有成功，我们都很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底下一定有更加聪明的人，所以只要肯努力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悖论，你呢？”
她愣住。
看着苏木，由衷觉得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聪明的多。
“她也许努力了，但是失败了，可你又老觉得她没有努力，条件是客观的，如果和一群一直都成绩优异的人比起来，她的成绩一定不怎么样，排名和成绩也从来都不是对应的，你呢？”
苏木尽量柔声着。
他不想对别人指手画脚，只是看着妮妮，觉得她有些不开心。
妮妮妈没什么，回屋取了成绩单。
成绩自然是不错的，除了一直都不怎么样的英语之外，其它的成绩至少都合格了，历史和生物更是接近满分，作文上稍微拖了后腿，要不然语文成绩也会更好，总分也不错，只是排名略微有些次罢了，因为她进入的班级本身就是学校里非常优异的班级，而时候的妮妮，只能是勉强还不错。
“锦这次期末，也没能考年级第一，以前都是，初中更有优异者，年级第一几乎考了一个满分，真的比不过。”
苏木放下春联。
“姐，那我先回去了。”
“好。”
妮妮妈陷入沉思。
苏木走出门口，完全没注意到，楼道里两个身影悄悄跑到了安全通道，直到苏木上了电梯，两个人才从安全通道出来，看着上升的电梯，还愣了一会儿。
送妮妮回家。
妮妮妈拿着春联出来，邀请苏锦进门做客。
“我要回去准备年夜饭了！”苏锦十分认真，她要开始学做饭，从怎么包饺子开始学起。
“拜拜。”
冲着妮妮挥手。
“拜拜，锦。”
苏锦上了电梯。
妮妮妈去找了透明胶，贴完春联，关上门，将妮妮喊进了书房。
……
苏锦回了家。
看着刚才回来的苏木已经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她进卧室找徐佳莹，问：“爸爸是不是很厉害？！”
“你觉得呢？”徐佳莹好奇她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
苏锦摇摇头。
她就觉得苏木居然能让妮妮妈妈那么冷静听他话，很厉害。
妮妮经常，她妈妈是会揍人的。
特别厉害。
不是拿擀面杖就是拿苍蝇拍，打起来可疼了，而且讲道理也不听，所以应该是妮妮的道理不管用，并不是她妈妈喜欢打人，现在苏锦非常肯定这件事情了。
可从卧室出来，看着玩手机的苏木，苏锦还是没办法想象，自己的爸爸有那么高深莫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