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事儿问我就算问对人了。我在医院干了两年多，啥事儿我不清楚？你的那个女人叫张静，在医院也不是啥秘密了，沈副院长一直国产的核磁仪器很有性价比，完全没有必要进口，可他们非得要进口的。开始我也不清楚有猫腻，后来用上才知道，你每一次做之前，都得扫码付费，有个验证码，你这边付钱，那边给你个验证码，要是不付费，机子就用不了。你就，坑不坑吧？”马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起来就没完。
“这事儿我也看到新闻了，曝光后就没人管么？”佟洋问道。
“怎么没人管，你没看领导都被带走问话了么？老莫只是冰山一角！市纪委的，还有省里的调查员都来过，可具体交易，还有那些钱的流向，一直没查出来。”
这些消息，之前卢书记给的资料里都有，岳云皓本以为今晚这么深入跟关山鸣沟通，应该能捞到些有用的信息，谁曾想还是一无所获。
倒是马冉的还有点价值。
“你还知道什么？”
岳云皓潜意识里就不相信，马冉这样的人，能知道什么内幕，可眼下也没什么更合适的路子，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证据。
马冉见岳云皓好奇，便手心向上：“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没听姐姐的话，非得要去请关山鸣吃饭？”
岳云皓有些尴尬的挠头：“吃顿饭，怎么还谈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事儿，我初来乍到，总要跟领导搞好关系啊。不过你的挺对，跟他们吃饭没什么营养，这些人的话题都挺无聊的，还是跟你聊天有意思！”
“那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马冉盯着岳云皓。
“这都几点了，你还吃啊？”
“麻辣香锅，海鲜拌，或者是烧烤，我都不嫌，最好在来两瓶酒，你想听什么，我就能唠什么。”马冉道。
岳云皓很是不爽，这帮人还没完没了啦，一个个就知道吃。
“行！”
反正大头都花了，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了。
岳云皓懒得啰嗦：“你点，我买单。”
一听有外卖，晚上几乎没怎么吃饭的佟洋唰一下，就从屋里窜出来了。
“给我也点一份！”
“你还有脸吃，怎么刚开席，人就不见了？”岳云皓佯装生气的质问道。
“我这不是看你能应付，就出来透透气，我对烟味过敏。”
“滚蛋吧！”岳云皓压根就不信佟洋，但还是心软了，冲着马冉道：“给他也点份！”
“爽快！”马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别觉得我坑你，我也是没办法，咱们医院的奖金都拖了大半年了，这个月工资也没发，我都是靠摆地摊维持基本生存的。要不这样，以后咱们三个搭伙怎么样，你们俩出钱，我出力？”
“想得美！”佟洋嗷了一嗓子，他倒不是舍不得，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跟马冉这种单细胞动物走太近。
“不白吃你们的，我还可以提供服务！”马冉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服务？”
“什么服务？”
岳云皓和佟洋不约而同的紧了紧衣领子，生怕马冉伸出咸猪手。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们既然喜欢八卦，我呢，恰好是咱们医院的灵通，咱们就各取所需呗，我给你们八卦最新消息，作为回报，你们就请我吃饭，当然了，医院食堂我不嫌，麻辣烫、米粉我也不挑，实在不行你们买回来，我也可以做的。”马冉道。
“真看不出来，你已经揭不开锅了。”岳云皓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也是没办法，医院不发工资，我也只能想办法开源节流了。”
岳云皓也能理解，县医院的工资本来就不高，现在连最基本的都难以保证，马冉的心态也就很正常了。
“你的那个张静，是干什么的？”岳云皓问道。
“鲁中省布鲁斯医疗器械的，她是广隆县区的代理，这几年靠着老莫这层关系，他们是没少捞。不光是县医院，还有其他医院都从布鲁斯拿货。你们应该知道，医疗器械和医药都是很挣钱的。”
“你是，核磁的设备局势张静和老莫联手捣鼓的？”岳云皓心中一喜，今晚总算没白过，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差不多，这背后肯定还有别人，但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俩的奸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听张静是大众情人，不光是跟老莫，省城也有她的奸夫。要不然生意也不会做的这么大。”
“那张静现在在哪？”岳云皓觉得，从张静入手，肯定能查出些东西。
“来也奇怪，老莫进去后，愣是没供出她。张静当天就离开了，现在可能在哪个海岛上晒太阳吧。也不奇怪，这样的女人，背后的贵人也不止一个。有人能拉她一把也很正常。”马冉憋了憋嘴道。
“看来，她是提前知道风声逃了。”佟洋插嘴道。
“可问题是她那天还见过老莫，结果老莫进去了，死都不愿意供出张静，张静却一个人溜了，你们这女人是不是挺有手腕的？”
外卖来了，三个人又是一顿胡吃海塞，折腾到将近一点，三个人才去睡觉。
早上八点。
曹全帆破天荒的去上班，宋西雅还真的提着饭盒来了。
曹全帆听宋西雅早上五点多就起来煲海鲜汤，感动不已，端起来就喝。
眼瞅着曹全帆全都喝下，宋西雅这才收拾东西，不紧不慢的离开。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这么幼稚，谁有空跟你浪费时间？
看着宋西雅的背影，曹全帆还满脸甜蜜，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山楂饮料，一口气喝下大半。
对于曹全帆来，山楂饮料饱含着童年记忆，只要他情绪上有起伏，就喜欢喝点稳定情绪。
只是今天的山楂汁好像格外的酸……
曹全帆坐在桌子前，本来玩会儿手机，可突然觉得肚子很疼，嘴唇一下子就紫了，汗水打湿了后背，他瞬间就觉得整个人要完了！
同事们见状，连忙打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