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戬立马来劲了,眉毛高高挑起,得意的差点跳起来。
“他敢!我可是太子亲封的太医院主事,连户部侍郎见了我都得客气三分。现在他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凤嫋嫋看他这高亢的精神头,就知道他乐在其中。
太医院那边的事情交给薛戬,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她还有最后的担心。
“不过,你心太医院的一个女太医。她若是使坏,比潘正都难对付。”
薛戬一听,当即收敛起表情,皱眉。
“我之前听你们,太医院有一个女太医,抢了你的未婚夫那个是吧,叫什么来着?”
一旁正在蹬腿训练的君九渊动作突然停住,一双眼睛犀利的扫向薛戬。
“话严谨点,是前未婚夫。”
薛戬:“……对对,前未婚夫,前未婚夫。”
不好意思,他不心差点打翻醋坛子。
“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
凤嫋嫋道:“孟妩。”
薛戬:“哦,对对对,他们都叫她孟女医。我在太医院没看见她,听她请了长假,是回家省亲去了。”
凤嫋嫋眼帘骤然眯起。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
孟妩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亲人,哪来省亲这一?
“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薛戬摇头:“不知道。不过听,她在请假之前,见过一个道人。我怀疑,她跟我那师哥勾结在一起,俩人不知道又筹划什么坏事呢?”
最近忙着曦瑶公主的事情,没注意过孟妩的动向。
现在后知后觉,孟妩确实已经很久没在她面前出现了。
凤嫋嫋的直觉跟薛戬一样。
孟妩和清玄真人勾结在一起,一定没干好事。
凤嫋嫋立即招来侍卫。
“去查孟妩的去处。查到别打草惊蛇,立即来报。”
侍卫点头:“是。”
慕容真最终没要回曦瑶公主的尸体,而是等来了宁国的来信。
氓爵真的反了。
他在被慕容真心腹抓住之后逃了,在宁国的一个边陲镇自立为王,要和慕容真分庭抗礼。
慕容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写信了,新皇子没有出生,不会有人跟他抢皇位。
为何氓爵还是要一意孤行?
他没办法继续在南夏待下去,只能即刻返程。
等宁国和虞国全部离开南夏,君九渊向皇上提出,要去凌云寺祈福。
“太子妃曾在凌云寺替儿臣许愿,希望儿臣能够平安好起来。现如今,儿臣身体日渐康健,想去还愿,顺便也想请凌云寺的高僧替曦瑶的亡魂超度。”
龙紫昨夜和皇上闹了别扭,皇上这时候正心烦着,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君九渊和凤嫋嫋当天中午便启程离开京城,当天晚上抵达凌云寺。
彼时,高耸入云的山顶上,凌云寺静静的矗立在山巅之上。
殷姮提前收到消息,知道凤嫋嫋今天会来,很早就站在寺庙门前等着。
跟她一起等着的,还有木栢封。
木栢封以替家中长辈供奉的神灵祈福为由头,跟殷姮是同一天到的凌云寺。
他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殷姮给自己祈福。
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名字,他每日给爹娘上完香,也会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一根。
“国之栋梁,保家卫国的英烈,人人都应该尊敬。”
这个理由无法反驳,殷姮也就默认了他的这个行为。
作为礼尚往来,她也每日去向木栢封供奉的神灵上一炷香。
虽然她仔细看了又看,也没看懂木栢封供奉的,到底是什么神明。
好像她从未在佛书上看到过。
但尊重每个人的信仰,她也就没多问。
男女厢房是分开的,两人每日交流不多,仅有的只有短暂的点香之情。
此刻,木栢封站在殷姮身后,宽大的斗篷伸展开来,挡住了她身后的猎猎寒风。
“天快黑了,去里面等吧。”
殷姮眼睛注视着山下,视野所见范围已经开始黯淡下来,可她不想走。
“我再等等。”
山上的风更大了,木栢封默默的将斗篷抬得更高一些。
将殷姮整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的披风之下。
他的视线比殷姮好一些,已经能看到山下某处攒动的树枝,似是有人上来了。
“啧,太子和太子妃也真是的,天那么冷,上什么山?在京城享清福不好吗?”
来就来呗,还非得提前写信告知。
殷姮从中午吃完饭,就时不时来看一眼。
晚饭之后,更是站在这里不走了。
他们还那么慢,不知道山上有人在等他们么?
殷姮偏头看了木栢封一眼,一时想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怨气从何而来。
“木先生若是觉得冷,可以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可以。”
木栢封站着没动。
“其实,我也不冷。好久没见太子和太子妃了,心里怪想他们的,尤其是太子。也不知道他想没想我。”
殷姮谨慎的目光打量木栢封。
“木先生请慎言。太子妃不是你能想的,太子更不是。”
这俩人中任何人和木栢封传出不良关系,那都是爆炸式的八卦。
木栢封挑眉看她,胸腔轻颤出声。
“殷姐想象力真丰富。”
殷姮刚要再点什么,突然听到山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姮姐姐,是你吗?”
殷姮眼睛一亮,当即顺着声音迎了上去。
等走近了,果然看到熟悉的人影。
她先向君九渊行了礼,然后牵住凤嫋嫋的手把人往寺庙的方向引。
“可算是等到你们了。天黑山上野兽多温度低,有什么急事非得今天上来,明天一早来不行吗?”
凤嫋嫋挽着殷姮的胳膊,莞尔一笑。
“早一天来,就早一天能见到姮姐姐。难道姮姐姐一点也不想我?”
殷姮嗔怪的戳她。
“得了吧。前两天还写信向我打听木栢封,你们是来找他的才对吧?”
凤嫋嫋也不否认,抬头看了木栢封一眼。
“找他,也想陪姮姐姐话。晚上我像时候一样,搂着姮姐姐睡,姮姐姐要不要我?”
殷姮笑着睨了君九渊一眼。
“你是早知道寺庙男女厢房是分开的,所以才这么吧。不然你肯定更想搂着你的好夫君睡。”
殷姮得很声,但奈何君九渊和木栢封都是耳力甚好之人。
俩人闻言,嘴角一起成了钩唇。
只是一个是向上钩,一个是向下钩。
君九渊是被侍卫抬上来的。
眼下轮椅在木栢封手里推着,几人一起进了寺庙。
君九渊的视线看向前方的身影。
殷姮已经带着凤嫋嫋往女眷厢房的方向去了。
他看着看着,突然轮椅调转方向。
眼前熟悉的身影消失,头顶传来木栢封的声音。
“别看了,今晚你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