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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真相揭晓!最后的秘密!(5K,二合一)(1 / 1)

刘树义的话,简直就是平地惊雷。

炸的所有人大脑嗡嗡直响。

他们怔怔的看着刘树义,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刘树义这话的意思。

算计赵锋阿耶的幕后主使者……

残杀赵慈四人的真凶……

他的是……赵成易!?

赵成易是凶手?甚至赵卓被冤枉,也是他做的!?

真的假的!?

户部官员们,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赵成易。

“赵侍郎,这……这真的是你做的吗?”

“不会吧?怎么可能是赵侍郎做的?”

“可刘树义……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错过,他这次会错吗?”

“这……”

户部官员们只觉得脑子要裂开了。

一方面,他们很难相信待人宽厚的赵成易,会犯下这般狠毒的罪行。

可另一方面,刘树义已经用实际行动,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值得信任的形象。

以至于,他们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信谁了。

别他们了,便是魏徵和裴寂,也都是面露惊色,沉稳的表情难以维持。

程处默更是瞠目结舌:“这……这……疯了!”

也就杜如晦,擅长阴谋算计,接受能力很强,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他原本后仰的背脊重新前倾,多少也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意外。

“刘主事,你的是真的?真的是他算计的我阿耶!?”

赵锋双手紧紧地抓着刘树义的衣袖,手背青筋暴露,他瞪大着眼睛,牙齿都要咬碎了。

“刘主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本官!”

这时,赵成易忽然一声厉喝响起。

他双眼充满着羞恼与愤怒,仿佛真的被冤枉了一般,委屈又有不解:“今天你来户部查案,本官没有因你品级低就搪塞你,正相反,本官亲自接待你,无论你问什么问题,要什么东西,本官都没有任何迟疑!”

“若本官真是凶手,本官岂会这样配合于你?”

“本官真的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过你,让你这般诋毁我!”

听着赵成易委屈不解的话,再去看赵成易那羞恼愤怒的样子,户部官员们都下意识点着头。

虽然他们没有亲自接待刘树义,但也亲眼看到了赵成易对刘树义的热情和配合。

而且赵成易的表情,怎么看都怎么真诚,这让他们一时也不由怀疑起了刘树义。

可谁知刘树义似乎早就知道赵成易会这样,神色没有丝毫意外。

他直视着赵成易愤怒的双眼,缓缓道:“以我的身份,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全程亲自陪同,可你却放任更紧急的公务不去做,也要陪着我这个地位低下的刑部主事……”

“我想,配合我是假,你真正的目的,应该是监视我,想知道我究竟知道多少线索吧?”

“毕竟……”

刘树义似笑非笑道:“按照你原本的计划,我早就应该被关入大牢,成为替罪羊了!可结果,我却突然被委以重任,还上门调查,你心里应该很慌吧?完全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意外,所以你只有亲自盯着我,你才能放心。”

“胡!”

赵成易表情没有因刘树义的话而有任何惊慌,有的只是更加的愤怒。

他嘴上的那撇胡子都因他的愤怒而飞扬了起来,他看向杜如晦三人,道:“杜仆射、裴司空、魏大夫明鉴!下官只是想为我户部的官员之死查个明明白白,这才不介意他身份低微,也全力帮助的!”

“没想到,他竟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借此反咬下官一口!他当真是卑鄙无耻的白眼狼!早知如此,今天我就不该给他好脸!”

看着赵成易毫无破绽的回应,便是深沉的裴寂,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时也判断不出,究竟谁在谎。

刘树义看着赵成易震怒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感慨,还真是个影帝,怪不得没人识破他的嘴脸。

不过……

在他面前,只靠演,是没意义的。

“你确实比很多人都要聪明。”

刘树义向赵成易道:“你能察觉到伪造自缢,与真正自缢,在环境上的差别,能提前做出应对,抹除伪造自缢的环境证据,即便是我,一开始都陷入了困境。”

抹除伪造自缢的环境证据?

杜构忽然想到了刘树义之前那奇怪的行为。

他不由道:“难道是刘主事爬到横梁上的事?”

刘树义赞许的看了杜构一眼,不愧是杜如晦之子,思维敏捷,一点就通。

他点头道:“我看过仵作的验尸记录,韩度的脖子上没有其他勒痕,身上也没有其他伤痕,符合自缢身亡的特征……可韩度明显不是真的自缢,所以他会有自缢的特征,应是凶手先想办法弄晕了韩度,再将其吊起来,伪造自缢。”

“而这种伪造,会在环境中,留下一定的破绽。”

破绽?

杜构面露沉思。

“没错。”

刘树义道:“房梁一般是打扫的死角,上面经常会堆积一定的灰尘,所以绳子绑在上面后,必然会在灰尘上留下痕迹。”

“真正自缢的人,无论是否真的想死,在将自己吊在绳子上后,身体的本能都会让他们进行挣扎,这一挣扎,就必然会导致绳子晃动,从而在房梁上的灰尘上,留下相应的痕迹。”

“可如果伪造自缢,尸首是在昏迷中被勒死的,那他就不会明显的挣扎,自然也不会留下多少痕迹。”

他看向杜构,解释道:“所以,通过房梁灰尘,是可以对自缢与否,进行间接判断的。”

杜构听着刘树义十分清晰的讲述,这才恍然大悟。

才明白为何刘树义会做出,无缘无故爬人家房梁的怪异行为。

他蹙眉道:“但可惜,房梁被打扫过了。”

刘树义点着头:“是啊,房梁被打扫了,所有灰尘都不见了,我也没法凭此判断出韩度真正的死因,所以我之前才,凶手比我想的更难缠,毕竟这种细节,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不过……”

他话音又是一转:“也正因为他命人打扫了一般人都会忽视的房梁,也才让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怀疑……所以,他这样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真未必呢。”

魏徵听着刘树义条理分明的话,那双威严庄正的眸子,不由绽放一抹亮色。

“这刘树义……能想常人所不能想,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细节,还能举一反三,确有断案之才能。”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杜如晦,道:“御史台需要这样的人才。”

杜如晦正满含笑意的看着两个年轻人的交流,此时听到魏徵的话,眼神都没给魏徵一下,淡淡道:“刑部更需要。”

抢人抢到自己地盘了!

笑话!

一旁的裴寂听着两人的话,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他知道,刘树义这是要走狗屎运了。

“我都解释过了,我是为了扫除晦气,让同僚好安心继续在那里处理公务,根本不是为了抹除什么证据!”

赵成易双眼越发锐利了起来,他盯着刘树义,冷声道:“刘树义,你莫要再这些无法证明的话!这没有任何意义!”

“你若再拿不出证据,本官就直接把你抓起来!身为户部侍郎,本官不是你一个的刑部主事能够污蔑的!”

听着赵成易的威胁,刘树义眸光越深:“你真的觉得,你把所有证据都抹除了?真的觉得,我就没有实质的证据?”

赵成易面带自信,冷笑道:“你不可能有!因为我就没做这些!”

“好!希望你一会儿还能再出这句话。”

刘树义重新看向杜如晦等人,道:“刚刚赵锋在诬陷我时,所的伪造息王鬼魂的手法,确实是真实的。”

“我勘察过赵宅鬼魂出现后的现场,发现了地面上留下的血点,以及此物……”

着,他从怀中取出了在赵宅墙下,找到的染了些许血点的如翡翠一样的物件。

“这是?”程处默询问。

“夜明珠的碎片。”

“夜明珠碎片?”众人一怔。

刘树义微微点头,道:“为了让息王鬼魂显得足够真实,凶手专门在衣袍上,镶嵌了这些夜明珠碎片,这样的话,在夜晚的时候,即便光线不明,地面上的人,也能够更加清晰的看到空中飘荡的,所谓的息王鬼魂。”

“同时,也为了让息王鬼魂杀人更让人信服,凶手专门在衣服上沾了些鲜血,使得鬼魂在头顶飘荡时,能有血滴下,让人看起来,就好似天下降下血雨一般恐怖。”

程处默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赵夫人她们看的那样清楚,又那样恐惧,都被吓晕过去了。”

刘树义点了点头,继续道:“但也正因此,这些血滴在地面上,会留下清晰的血点,而通过血点,我们就能判断出息王鬼魂的移动方向。”

他看向众人:“赵宅的血点,大体上呈一条直线,只是有些地方粗,有些地方细而已,再加上息王鬼魂是从东面出现,又从东面消失的……这一切,都符合风筝,也就是纸鸢的行动轨迹。”

“纸鸢要飞,只能顺着风吹的方向,并且因有绳子的控制,只能直线飞行,而不能肆意转弯……血点有宽有窄,正好符合当晚的风忽强忽弱。”

“我还看过其他两人被杀的卷宗,卷宗里关于血点,以及鬼魂出现消失的情况,还有当时的风向,与昨夜的情况基本一致。”

“因此,我便确定,那所谓的息王鬼魂,就是凶手利用纸鸢、夜明珠、息王蟒袍以及血滴所制造出来的!”

之前赵锋出鬼魂是由纸鸢伪造时,众人虽然没有怀疑,却也没有直观的感受,不清楚纸鸢怎么就变成了人人畏惧的息王鬼魂。

而现在,有了刘树义的讲述,他们才终于有了十分直观又形象的认知。

就仿佛原本朦朦胧胧的薄膜,一瞬间被捅穿了。

“你确实很会推理,但这里面仍旧没有凶手的线索,即便知道了凶手是怎么伪造的鬼魂,又有何用?”

赵成易抱着膀子,冷冷道:“你还是再做无用功。”

“无用功吗?”

刘树义迎着赵成易冰冷的视线,意味深长道:“你不会以为我的这么详细,只是单纯为了解释鬼魂的来历吧?”

赵成易皱了下眉,没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就见刘树义重新面向杜如晦三人,道:“诸位可以想一想韩度四人死亡的方式、顺序,以及时间。”

“韩度是最先死的,因伪造自缢,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调查。”

“之后,息王尸首一夜之间消失无踪,陛下震怒,人心惶惶。”

“再之后,便传出了息王鬼魂杀人之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息王旧部被息王鬼魂杀死的事情上,再也没有人去关注,这些被杀者,还曾出现在同一个卷宗之上。”

听着刘树义的话,黑脸的程处默不由露出思索之色,他觉得自己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可又没有完全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其他人也都是类似的表情,似懂非懂。

“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时,杜如晦的声音,突然响起。

刘树义看向杜如晦,见杜如晦那深邃眉宇里的精芒,便知道杜如晦已经彻底明白一切了。

他微微点头:“没错,就是临时改变了计划。”

“从韩度的死亡方式可以看出,凶手根本不想因他们的死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一开始,他应该是想通过自尽或者意外的方式,来解决韩度四人的。”

“可没想到,中间突然遇到了息王尸首消失的事……而这件事,直接就给了凶手一个机会!”

他视线扫过众人,看着众人下意识咽着吐沫的样子,缓缓道:“息王棺材碎裂,尸首失踪……本就是让人疑神疑鬼之事,那时便已经有一些风言风语出现了,若他借助此事,再推波助澜去杀恰巧身为息王旧臣的三人,谁又能想到卷宗的事?”

“所以,他临时改变了计划,采用更方便,不用他亲自动手杀人的计划。”

“而这样,所有的罪责,便都推到了息王旧部身上,他自然而然的,功成身退,隐身退场……”

程处默忍不住道:“这凶手真是太狡猾了!别我们了,我都怀疑,真正偷走息王尸首的人,在听了息王鬼魂杀人后,都得发懵!”

“估计他们都得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他们的同伙做的了!”

这话有些可笑,但偏偏便是连杜构,都认为这是极有可能的。

刘树义笑了笑,继续道:“不过这不是我要的重点,我的重点是——‘临时’二字!”

“临时?”杜构不解。

刘树义点着头:“想要伪造息王鬼魂,那么息王的蟒袍,就是必不可缺的东西,我刚刚过,凶手是在息王尸首失踪后,临时改变计划,要利用息王鬼魂的。”

“也就是,他需要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弄到一个与息王蟒袍一模一样的衣服,我想问问大家,你们觉得,三五天的时间,凶手能从零开始,制作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蟒袍吗?”

杜构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可能!”

“首先,蟒袍的绸缎,便不是寻常人能弄到的!其次,就算弄到,也没有裁缝敢去缝织。”

“更别,以蟒袍的繁复程度,便是宫里手最巧的织娘,没有月余也难以织成。”

“而且,那蟒袍的样式,随着息王的逝去,已经被封存禁用了,当今太子所用的蟒袍,与息王曾经的蟒袍完全不同,凶手就算想要缝织,都找不到样式去模仿!”

刘树义微微颔首:“杜寺丞的没错,诸多原因下,凶手不可能在这么几天时间内,制造出一模一样的蟒袍。”

“而且……”

他看向众人:“我在赵宅时,还专门向赵夫人确认过,赵夫人十分明确的,那鬼魂所穿的,就是息王真正的蟒袍,与她过去见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袖口金线的细节都完全一样!”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音调陡然一变,双眼忽然眯了起来,道:“这如此真实,甚至可能就是真实的息王蟒袍,不是临时缝织的,那它……又会是哪里来的?”

这……

众人皆不由沉思了起来。

而这时,参与过玄武门之变善后之事的杜如晦,忽然声音幽幽道:“息王身死后,原东宫的所有东西,都充公了。”

“钱财、绫罗绸缎、珠宝翡翠……所有珍贵之物,全部送到了户部管辖的国库。”

“其中……”

他幽深的视线在了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的户部侍郎身上:“就包括息王的蟒袍!”

这话一出,户部众人脸色瞬间大变。

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赵成易。

因为,在尚书唐俭离开后,开启国库的钥匙,就在身为户部侍郎的赵成易手中!

也就是,只有赵成易,能够打开国库的大门!

见众人皆看向自己,赵成易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起来,他摇着头,刚要什么,却听刘树义的声音已经不紧不慢的响起。

“程中郎将,现在你可以一,我在赵宅拜托你秘密调查的事了。”

程处默?

还有他的事?

众人不由下意识看向程处默。

就见脸黑的程处默十分做作的拍了拍那没有沾灰的手,一脸“终于轮到我大展神威”的样子。

他下巴微微扬起,身后背着的板斧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响声中,他的声音终于响起:“刘主事让我来到户部,向户部看守国库的人,以及宫里的禁卫,秘密地确认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放置在国库里的息王蟒袍,是否有缺少。”

“第二件事,则是在息王尸首消失后,到息王鬼魂第一次杀人之前的这段时间内,都有谁进出过国库。”

“而结果……”

程处默看向刘树义,铜铃大的眼睛里,不由闪过一抹敬佩。

他道:“结果,户部的人进入清点,果真发现被压在箱底,一直无人问津的息王蟒袍,少了一件……而少的这件蟒袍,并没有取出记录,也就是,那件蟒袍,是被人偷偷取走的!”

“至于第二件事……在那三天内,只有三人,曾奉命进出过国库。”

“其中……”

他转过头,凝视着赵成易:“就有你!”

赵成易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自信神情,早已消失。

他连忙道:“就算……就算如此,那也只能我有嫌疑,还有另外两人呢!难道他们就没有嫌疑?”

刘树义闻言,只是平静道:“可是,另外两人,并没有在你亲手给我写的十五人名单之中啊……”

“两个名单重叠之人,只有你一个……”

倏地!

赵成易浑身一僵,宛若雷劈般,呆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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