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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章 姨娘吃药,有问题!(1 / 1)

阿禄是谢宴的贴身书童,整日陪着谢宴招猫逗狗,不干正事。

从前,大姐给他银子,让他常年在少爷面前,引导她才是少爷唯一的姐姐。

少爷还是个孩子,就想要姐姐。

当初二姐被送去健妇营,没一年,不需要引导,他就很喜欢大姐了。

前些日子,阿禄收了孙姨娘院里刘嬷嬷的二两银子,让他给追墨喂一种特殊的草药。

追墨变得比平时暴躁,啄了回府的二姐,还伤了谢伯爷和大姐。

但事后,没人追究一只鸡,他以为事情早就过去了。

四下无人,阿禄从地上爬起来,没意识到谢宴声音平静的可怕。

“公子,如今是秋天,池塘自然很冷……”

话未完,谢宴走到他侧后方,猛地拽住他衣领,狠狠撞到池边的青石上。

砰的一声,阿禄脑袋开花。

谢宴根本没再问他到底是谁指使的,他不用猜也知道。

阿禄的叫声还未出口,谢宴再轻轻一脚,把他踹进水里。

水花溅起半人多高,阿禄呛了两下,很快没了动静。

一股血色像断线的风筝,从水里咕嘟嘟地流淌,须臾,尸体浮上水面。

谢宴蹲在池边,用手舀了些冰凉的池水,把青石上砸出的血迹拂去,又随意地捡起阿禄的鞋丢在旁边。

做完这些,谢宴平静地洗着手。

他低头看着尸体:“以前谢枝是我的姐姐,你是姐姐派来照顾我的人,但是现在,我不需要谢枝了。”

水面倒映出一张苍白俊朗的脸,他站起身,从怀里拿出帕子准备擦手。

想起这条帕子谢窈用过,谢宴停下来,用衣摆拭了拭手上的水迹,不紧不慢地离开池塘。

等他在自己的书房温习了两遍先生之前讲的功课,又练了几篇字后,照看他的嬷嬷才脸色惨白地赶来。

“少爷,后花园发现一具尸体……阿禄,没了。”

谢宴适时地露出惊讶神色。

阿禄终究不过是一个下人,伯府一个下人失足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晚香院这边,甚至无人知道。

谢窈回晚香院时候,路过孙姨娘和谢枝住的西阁楼。

忽然,她看见刘嬷嬷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走。

谢窈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就见刘嬷嬷拎着几副汤药,来到伯府后厨,指使一个丫鬟:“你,去把这两副药给姨娘煎了。”

丫鬟接过药包,忍不住抬头问:“嬷嬷,姨娘这是生病了?”

刘嬷嬷斜了她一眼:“你才生病呢,这是药令大人给姨娘开的调理方子。”

见丫鬟仍是懵懂,她又斥道:“灶上不能离人,煎好后给我,若有半分差池,仔细你的皮。”

丫鬟不知什么是药令大人,谢窈却清楚,孙姨娘的父亲,就是尚药局的孙药令。

她隐隐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等刘嬷嬷走了,丫鬟生完火,找出砂罐,拿着蒲扇煎起药来。

谢窈这才现身。

“见,见过二姐。”丫鬟慌里慌张地起身行礼,悄悄看她身后。

二姐没带刀吧。

“放心吧,我没带刀,”谢窈感叹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名声,张开手示意,“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松了一口气:“回禀二姐,奴婢茗儿。”

谢窈从袖中掏出一枚昨日在母亲那里顺来的银锭,塞到茗儿手中。

“茗儿,你也知道,我母亲常年体弱多病,我想为她请个大夫调理身子,却不知京中哪家医馆更好。”

茗儿收下了银子,心中怦怦乱跳,低声道:“二姐真是一片孝心,只是,主母的身子,京中许多医馆都来看过,药也吃着,但一直不见好。”

顿了顿,她又道:“若好的医馆,给咱们伯府平日看诊的济安堂就很尽心,就是药钱很贵,奴婢这等下人是万万吃不起的。”

谢窈听完,附和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你告知,也罢,我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为母亲寻些名医看诊吧。”

完,她就要走。

茗儿愣愣地问:“二姐就问这个?”

谢窈回头:“你还想要我问什么?”

茗儿咬了咬唇:“就一个问题,用不了给奴婢这么多赏钱。”

谢窈看向她身后的渗出药味的药罐:“你这药是给谁煎的?”

“二姐,奴婢万万不敢给孙姨娘下毒啊!”茗儿“噗通”一声跪下,脸失了血色。

谢窈开玩笑似的:“我不喜欢孙姨娘,你要是觉得收银子太多,就往这里面丢点黄连。”

她也没等茗儿答应,便离开了。

茗儿望着她,心想,二姐对待下人脾气很好,不像对待伯爷和王管事那么吓人。

回到晚香院后,谢窈就把忍冬叫来。

忍冬也正要跟她:“奴婢跟桑若打听了,夫人是肺痨,据是生您时下的毛病,但今年更严重了,大把大把吃药也不见好。”

“回头,你得给母亲把个脉,”谢窈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包,“你先看看,这是什么药?”

忍冬打开之后,默默抬头:“药呢?”

这分明是个空药包。

谢窈尴尬地笑了笑,指着上面残留的药渣:“这不是吗,我好不容易顺来的,我们家忍冬不是神医嘛,肯定能分辨这是什么。”

忍冬认命地拈起药渣,低头轻嗅,又对光仔细捻了捻。

谢窈期待地看着她:“是什么?”

忍冬一本正经地回答:“看不出来。”

谢窈:“……你再仔细看看,要么你尝一口?”

忍冬摊手:“二姐,奴婢又不是神仙,就这点药渣,您找个算命的掐指算还差不多。”

谢窈泄了一口气,算了,只能当她一锭银子白花了。

“话回来,二姐从哪儿顺的药包?可有是治什么的?”忍冬问道。

谢窈:“是孙药令给孙姨娘开的调理方子,孙姨娘看着身体很好,没事儿吃什么药呢,我感觉这药一定有问——”

她忽然停住话头。

没事自然不用吃药,但如果有事呢?

前世,她嫁给陆慎言不到半年,孙姨娘就被抬为平妻。

当时她已经被送到庄子,与世隔绝,这消息还是陆慎言来时随口的。

后来谢宴见到她,只是母亲去世,没提及伯府的事。

寻常妾室,即便身份贵重,入府是什么,以后就是什么,正妻未亡,不会抬妾为平妻。

除非,这个妾室有大功劳。

孙姨娘,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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