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累了,需要不休息,最忌讳人多了。”
徐寒衣语气冷淡,目光掠过地上蜷缩的身影。
“呵。”
白芷冷笑一声,周身灵力陡然暴涨。
“川儿,你可看到了,不是为师不放人,是她们不想走。”
徐寒衣美目微眯,话音未落便一步踏出,手中长剑裹挟着凌厉剑意,直逼白芷要害。
“够了!都停手!”
林川捂着心口猛地抬头,怒喝声中带着压抑的痛楚。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杀意瞬间凝滞,白芷与徐寒衣同时转头看向地上的林川。
“回去吧,听话,好嘛?”林川声音骤然放柔。
“……”
白芷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都回去吧,听阿川的,你们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
江婉莹站在一旁,目光在众人之间缓缓扫过。
“……”
“夫君,等我。”
白芷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翻涌的不舍与不甘尽数压下,带着决然的背影朝着殿外走去。
“公子,照顾好自己,等我。”
林婉曦红着眼眶,深深看了林川最后一眼。
身旁夜潇潇还死死抓着林川的衣袖,泪水涟涟不肯松手。
林婉曦咬了咬牙,攥住夜潇潇的手腕,半拖半拽地将她带离,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门外。
“师父,阿川他……”
江婉莹望着脸色苍白的林川,刚要开口,便被徐寒衣冷声打断。
“回自己住处面壁思过。”徐寒衣眼神冰冷,语气不容置疑。
“师父……”
江婉莹不甘心地张了张嘴,试图再说些什么。
徐寒衣眸光一凛,语气愈发冷硬:“若是不想听话,莹儿随时可以和她们一样离开。”
“……”
江婉莹嘴唇微动,却终究没再说出什么。
她眼底满是担忧,深深看了林川一眼,垂首低声道:“徒儿这就去闭门思过。”
待江婉莹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殿门轰然紧闭。
徐寒衣缓步走到林川面前,素白裙裾扫过地面。
“疼吗?”
她缓缓蹲下,纤长手指勾起林川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
林川紧抿嘴唇,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敛去,一言不发。
“看来是不疼……”
徐寒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松开勾着林川下巴的手,指尖缓缓下移,最终停在他心脏的位置。
“……”
林川猛地绷直脊背,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整个人因痛楚而微微发颤。
“川儿怎么不求为师?求为师,为师说不定就不催动那道剑气了。”
徐寒衣眼尾微挑,指尖在他心口处若有若无地游走。
“……”
林川骤然伸手,猛地将毫无防备的徐寒衣拽入怀中,随后脑袋将脑袋凑了过去。
……
徐寒衣僵在原地,不知是因惊愕而没反应过来,还是潜意识里不愿挣脱。凝滞的空气里,心跳声似乎都被拉长。
良久,她如梦初醒般用力一推,将林川猛然推开。
“川儿,你又轻薄为师。”
徐寒衣美目微眯,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徒儿的命都在师父手上了,师父若是不满,杀了徒儿便是。”
林川仰头直视徐寒衣,胸膛剧烈起伏着,沾着冷汗的发丝凌乱贴在苍白的脸上。
“……”
徐寒衣凝视着林川倔强的面容,唇畔的笑意忽而漫开。
她指尖轻扬,林川体内的那道剑气瞬间平复下来,“这次就当惩罚川儿这么久的补偿吧。”
她倾身逼近,温热气息拂过他的耳畔,“下次川儿若还这么不守规矩,为师不介意让川儿吃尽苦头。”
话音落下时,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颈侧,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林川:“……”
“既然川儿选择回来继续当为师的徒弟,”
徐寒衣忽然后退半步,与林川拉开距离,声音清冷得听不出情绪,“那么师门规矩川儿应该是要守的。”
“???”
林川一脸迷茫地望着徐寒衣,记忆里他好像从未听徐寒衣和江婉莹提及过任何师门规矩。
“第一条,不许轻薄为师。”
“第二条,为了避免川儿在外丢为师的脸,川儿修为没超过为师之前,不许离开天剑峰,不然的话,为师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第三条,为师每天检查三次川儿的修行进度,若是让为师不满意,就得接受惩罚。”
“第四条,为师喜欢清净,不得再有除了莹儿以外的任何女子来天剑峰,否则为师见一个杀一个。”
“第五条……,等为师想好了再和川儿说。”
徐寒衣不急不缓地说着,神色淡然,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
林川嘴角微微抽搐,他就知道,前不久徐寒衣给出的那个所谓的“第二选择”不会这么简单。
师门规矩?不过是将他牢牢困在身侧的金丝笼罢了。
“川儿怎么不说话,是对为师定的规矩有什么异议?”
徐寒衣美目微眯,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徒儿没有异议。”
林川垂眸敛去眼底情绪,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
徐寒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莲步轻移,朝着不远处的软榻款步走去。
“师父若是没什么事,徒儿便先回自己住处了。”林川声音沉稳,神色平静。
“川儿的住处?”
徐寒衣挑了挑眉,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川儿哪来的住处?偏殿是为师的。”
“那徒儿去师姐那。”林川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莹儿需要面壁思过。”
徐寒衣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徒儿自己建一个住处。”林川微微叹气,话语里满是无奈。
“不用这么麻烦,为师已经为川儿建好了一个住处。”
徐寒衣纤手轻抬,不远处的囚笼便落至至她身侧。“怎么样?川儿看看还差什么,为师可以看情况给川儿添加。”
“……”
林川本想拒绝,可当目光触及徐寒衣锦枕旁那染血的残袍时,他无声叹息,终是微微颔首: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