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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被上一课(1 / 1)

那地方是监狱普法宣传的地方,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姓黄的狱警。

黄狱警很严肃,加上马师傅各种说我的不好,黄狱警对我一顿教育。

当时我还很恨马师傅,带我嫖娼的是他,让我骑大洋马的也是他,去监狱后,马师傅又开始装好人。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理解马师傅的良苦用心。

大概过了十五年,我和黄狱警有了交集,那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是马师傅在给我铺路。

那时候,祖国大地,满是口罩。

我因为盗墓判了个死缓,也就是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在缓刑期间,如果表现良好,二年期满以后,可以减为无期徒刑。

为了活命,我每天睡觉前都咬着被子,生怕说出什么梦话,被人举报了,我犯过的事,单拿出一个,都够直接判死刑了。

服刑的地方,正是黄狱警工作的监狱,十五年过去了,黄狱警已经变成了老黄。

老黄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许多啊许多,你可真是个狗卵子,还真他妈的被你师父说中了,来我这吃饭了,你呀,好好表现吧。”

我身后有死刑追着,我只能拼命点头,拍胸脯保证要好好改造。

服刑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轮到了老黄值夜班,老黄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还拿出了几盒熟食和一瓶白酒。

我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有点菊花发紧。

“咋地,黄老爷子,这是我的断头饭吗?”

老黄微微一笑道:“别紧张,没事,咱俩也算是熟人了,进来这么久,也没找你单独聊聊。”

“真的不是断头饭?”

“放心吃吧,要是断头饭,你变成鬼,天天来找我,行了吧。”

我有些将信将疑,不过黄老爷子平时对我挺够意思的,我相信他。

用东北话说,黄老爷子这人行,不装犊子。

“坐下,吃饭。”

我点了点头,刚夹起一块猪肘子,我脑袋突然嗡地一下,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吃呀,想什么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老黄头,你不是想晋升吧,找我喝酒套话,在许某人身上刷经验值吗?”

“扯犊子,你小子都死缓了,还能榨出几两油。”

“是呀,都是罪有应得。”

老黄哼笑道:“你小子在法庭上满嘴跑火车,说什么第一次盗墓,骗鬼吧。”

“真是第一次盗墓。”

“扯王八犊子,一审判死缓,你小子都不上诉,我活了六十多年,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怕上诉再查出来点什么,直接改判死刑,立即执行。”

我梗着脖子道:“好冷呀,老黄,你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七月雪,我他妈比窦娥都冤,冷啊。”

老黄笑着喝了一大口酒,随后手指向上转了一圈,示意我办公室里没有摄像头。

“有没有摄像头我说的都是实话,谁能想到第一次去盗墓就赶上了口罩封城,满大街就我一个人,能不被警察盯上嘛。”

“别扯犊子了,喝酒。”

我表面上笑着回应,但内心不敢放松。

这顿酒让我有了一种鸿门宴的感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便一两句醉话,许某人就是在自掘坟墓。

老黄见我不肯喝酒,直接当着我的面拿出手机关机,还把台式机的网线给拔了。

“你就喝吧,喝完酒在我办公室睡一觉,明早下班前我叫你。”

我还是没琢磨透老黄的心思,试探性地喝了一口酒,老黄满意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跟我谈人生,谈对错。

那种感觉怪怪的,像是在街头流浪多年的狗突然被人摸了摸。

老黄不问我外面的事,也不劝酒,一直在劝我好好改造,才三十岁,如果表现得好,四十岁就能出狱。

酒酣耳热之际,我问道:“黄老爷有六十了吧,怎么还不退休。”

老黄愣了几秒钟,缓缓道:“还不是钱闹的,本来退休了,可钱不够用,我又死皮赖脸找组织要求上班,不就为了那一年两万多的绩效嘛。”

“靠,你还缺钱,出去嫖老太太了呀。”

“哎,我儿子,租了个门面,连租金带装修的,从银行贷了七十多万,经营一年多,现在欠银行一百多万了。”

“咋地,扩大规模开分店了呀。”

老黄叹了口气,猛地喝了口酒道:“开啥分店,还是那个店铺,租金退不了,我要是不上个班,那小子连电费都付不起。”

“啥店呀?”

“火锅店,十多年前那就是火锅店,人家老板赚钱赚得海了去了,全国开了几十家分店,我儿子加盟了他的店,盘的还是他发家致富的店铺,结果就是不行,你说怪不怪,唉,不说这个了,你小子要好好表现,好好做泳装,不犯啥错的话,一年后就能改无期了,到时候我帮你写材料。”

我好奇道:“加盟的火锅店,还是人家发家致富的原址,不应该亏钱呀。”

“人家开火锅店,赚得盆满钵满,咱干上了,连租金都赚不回来,哎,咱就是没那个命呀,你小子好好改造,万一能出狱,我请你吃火锅。”

我真烦老黄这一点,三句话离不开好好改造,好像他娘的监狱有他股份一样。

我笑了笑道:“我出狱费劲了,我就要在监狱劳改一辈子,现在监狱都做大做强了,开始做出口贸易了,啥时候上市,我能入股吗?”

“扯犊子,唉?你小子怎么知道是出口贸易呢?”

“那泳衣起步线都是C罩杯,多数都是D,咱这一亩三分地,有多少人泳衣还能穿这个型号?穿普通内衣还得多垫点海绵呢。”

老黄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小子是真聪明,有脑子,却不往正道上用。”

我苦笑道:“不也是钱闹的嘛,我习惯干活,你看我,现在做泳衣,缝纫机都蹬冒烟了。“

“滚犊子,现在缝纫机用的是电。”

“打个比方嘛,这么认真干嘛,对了,你家少爷的店铺怎么回事,人家干火锅店就赚钱,也没换牌子,也没换配方,怎么能亏钱呢?”

“唉,人家赚到钱去别的地方开店了,这店十多年间转租过好多次,做烤肉的、卖衣服的、开药店的,没一个赚钱的,还是没财运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有了个可怕的念头。

“想啥呢?”老黄问。

“要是有机会让我去看一下那个店铺,说不定能让你儿子的生意起死回生,我知道问题出在哪。”

这场酒喝得很尽兴,我也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可惜的是我说的话,老黄压根就没听进去。

一直到了九月份的一个晚上,老黄神秘兮兮地叫我去了他的办公室,问道:“你小子以前干过出马仙,真有仙吗?”

“算卦吗?一根烟一次。”

老黄甩过来一包软中华道:“随便抽,今天不开玩笑,你小子会不会看事,我儿子的火锅店都快被银行查封了,你过去给看看。”

“一包烟可不行,你平时没少收烟,再给两包,要是能给二百圆子就更好了。”

“不扯犊子,我能把你弄出去,你能不能给看看?”

我看出了老黄的认真,认真的有点紧张,我也认真道:“行。”

晚上七点,正是晚饭时间,身处闹市区的火锅店怎一个冷清了得。

在老黄没说之前,我就认出了哪个是他家的火锅店。

那是一个服务员比顾客还多的店铺,上下两层,只有二楼靠窗的位置有一桌小情侣,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老黄的儿子小黄很懂礼数,他并没有因为我是劳改犯而轻视,反而还准备了一桌子菜,让我好好吃一顿,当做改善伙食。

我看了一眼菜单,菜价不贵,套餐更是七八年前的价格,火锅味道也相当可以,按照常理,这个火锅店应该人满为患,来晚了需要排队才是。

反正我感觉味道挺好的,最起码是真正的牛羊肉,而不是市面上通用的羊油老鸭子肉。

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

其实在我踏进火锅店第一步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地方,不干净。

在火锅店走了几圈,每次到吧台的时候,我都能感到一股刺骨的凉意,问题可能就出在这。

老黄满怀期待地看向我道:“怎么样,有问题吗?”

“有。”

“什么问题?”

“晚上关门之后,叫几个工人把吧台的地砖刨了,看看里面有啥东西。”

小黄有些为难,诺诺道:“大师,本来就没钱,刨完就更没钱装修了。”

“不刨?那到了月末也经营不下去了,你就信我吧。”

小黄有些犹豫,老黄一拍大腿道:“刨,我倒要看看下面埋着什么。”

“爸……”小黄想说什么,被老黄严厉的眼神压制了。

我看向小黄问道:“一般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供奉点什么,你这怎么连个关公都没供?”

“我也想供,可这是加盟店,公司不让搞迷信呀。”

我哦了一声,点头道:“黄老爷,你最好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晚上挖出点什么,也能说得清。”

老黄疑惑道:“啥意思?不是符纸之类的?”

“可能超出你的想象。”我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老黄思考了好几分钟,沉声道:“那我得先送你回去。”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没见过老黄,一有机会我就向狱警打听老黄的消息,可狱警对此事闭口不谈。

我内心焦急,但也别无他法。

自从第一次进监狱,我就没了阴阳眼,虽然看不见鬼魂,但身体还能感知出周围的异样,那家火锅店的吧台能让我汗毛直竖,想必下面埋着一个很厉害的东西。

可老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来上班,也没有消息。

半年后的2022年的春天,病毒依旧肆虐,因为别的监狱出现过群体感染事件,我们被要求二十四小时佩戴口罩。

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值班狱警将我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坐着五个西装革履的人,看着就像是领导。

“你就是许多?”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问。

我点了点头,就在这时,我发现这几个人中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是老黄。

“你在监狱改造的很好,你写的申请我们都收到了。”

我心里一阵发蒙,什么玩意,减刑?写申请?

老子啥也没写过。

没想到中年男人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懵逼,他道:“你的发明专利和重大技术革新资料组织已经收到了,属于重大立功表现,符合减刑标准。”

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点头。

中年男人继续道:“你申请直接释放是不可能的,不过综合你在监狱中的表现和立功的行为,组织同意将你假释,考验期五年,你是否同意假释?”

我拼了命地点头,真想跪下给他们磕一个,不对,不是磕一个,是三跪九拜。

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这么大的馅饼砸在我许某人的脑袋上了。

眼前的哪是五个狱警,那他娘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说话的那个是玉皇大帝。

妈了个巴子的,他说话,比圣旨都好听。

中间男人突然换了一个讨好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黄政委,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黄坐直了身体,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道:“都是犯了错的孩子,还年轻,该给机会还是要给机会的,不过要符合法律、符合规定。”

“那是,那是,许多的个人资料是层层审查过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老黄摆了摆手,示意狱警把我带回去,填了几张表格后,我稀里糊涂出了监狱。

真真是稀里糊涂,刚才在办公室里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就是连在一起给我整不会了。

没想到小黄竟然来接我了,他带我洗了澡,又买了衣服,期间我问他吧台下面挖出什么了,小黄一直搪塞,说老黄要请我吃饭,到时候一起说。

买衣服期间,小黄还不断强调,不要说我假释的事,老黄一辈子刚正不阿,唯一做过不合理的事就是帮我运作出狱。

小黄应该是赚到钱了,出手阔绰,带我买衣服从不看价格,管它四位数还是五位数,只要我穿着合适就硬要给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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