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挑食,一碰到奶嘴就呼噜呼噜吸了起来。
真是好养活啊。
吃饱喝足,四个宝刚松口气,突然闻到一阵异味。
二宝闻了闻,顿时皱了皱眉毛:“咦,弟弟怎么这么臭啊?”
大宝:“弟弟拉臭臭了,当然臭了。”
拉......拉臭臭?
闻言,二宝捏着鼻子走开:“还是妹妹好,妹妹肯定香香的,不臭。”
其他几个宝也纷纷捏起了鼻子,四张脸皱成一团。
喂奶可以,但换尿不湿嘛——四个家伙面面相觑,满脸都写着抗拒。
最后商量了一下。
“要不咱们还是等爹地出来吧?这是他该负的责任。”
四个脑袋纷纷点头,意见达成一致。
仿佛响应他们的召唤,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四个宝立刻恢复成一排站姿,抱着胳膊,板着脸看向来人。
薄景州出现在楼梯口,眼底覆着一层青黑,但至少洗了把脸,头发也稍微整理过。
他目光扫过四个儿子,最后在婴儿床上,直觉发生了什么。
“爹地。”二宝率先开口,“弟弟拉臭臭了。”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事。
薄景州面无波澜地:“你换一下。”
二宝一脸不服:“这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孩子,当然该你来换尿不湿了。”
薄景州嘴角抽了抽。
大宝接着又:“爹地,根据育儿手册,给弟弟摘掉尿不湿,之后还有洗澡和抚触按摩两项任务。”
“家里的月嫂呢?”薄景州皱起眉问。
大宝早就准备好了措辞,“你上次跟妈咪保证过,以前没照顾过我们四个,等baby出生了,你要亲力亲为。”
薄景州:“......”
他上次明明的是颜颜。
在四个家伙期望的眼神中,他最终还是走到了婴儿床前,俯身抱起新生儿。
婴儿在他臂弯里扭了扭,出人意料地没有哭闹,只是用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他倒是乖。”薄景州低声,声音沙哑。
如果是颜颜,那就更好了......
将心底的想法藏好,薄景州笨拙的学习给婴儿换尿不湿,冲澡,按摩......
四个宝在一旁监督。
见爹地做的有模有样,这才勉强没有吐槽。
直到将婴儿放回到婴儿床上,他都没有哭闹过,这孩子安静的有些过分。
回到客厅,薄景州愣了一下,看向儿子们。
这时他才注意到客厅里挂着的彩色气球和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
他瞳孔微缩:“今天是......”
刚才四个宝特意让佣人将做好的生日蛋糕搬上了桌子,就不信爹地还记不起来。
但爹地开口的时候,四个宝还是失望了,果然是忘了。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三宝声,眼眶突然红了,“妈咪提前吩咐过家里阿姨,所以阿姨给我们做了蛋糕......”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薄景州的身子僵了僵,喉结滚动。
因为三宝提了妈咪,五张脸顿时全部emO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是——
薄景州和四个宝坐在一张桌子前,五张脸耷拉着,全体郁闷。
面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旁边婴儿床里躺着一无所知的baby。
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大家都坐累了。
二宝提议吃一口蛋糕,因为他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薄景州一个从不吃甜的人,居然吃了蛋糕。
奶油在舌尖化开,甜得发腻。
他咀嚼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吃完心里也不甜,依旧是苦涩的。
吃完蛋糕,二宝又问:“还吃生日面吗?”
薄景州不话。
大宝拽了二宝一下:“吃什么吃,妈咪都不在,没看到爹地伤心么。”
二宝声:“可是爹地上次给妈咪做的生日面真的好吃诶~”
至今都让他念念不忘。
偷偷瞄一眼爹地,爹地还是不话,二宝只好闭上了嘴。
中途顾萱也过来吃了蛋糕,还不合时宜的欢呼了两声,闹着要唱生日快乐歌。
艾瑞一把捂住她的嘴,把人拽到身边:“别闹,现在不是时候。”
顾萱困惑地眨眨眼,目光扫过众人凝重的表情:“可是......生日不就要唱快乐歌吗?”
见大家都没意见,艾瑞也松开了顾萱,一脸自暴自弃:“唱吧,随你......”
顾越泽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萱吃得一身奶油,一蹦一跳的挥舞着仙女棒唱生日歌。
不禁皱了皱眉:“人失踪了,家里还有个傻子,这事整的,一团麻。”
宋知知推了他一把,“好了,别了,我们先去看看宝宝。”
两人走到婴儿床前。
baby正安静地躺在婴儿床里,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对突然涌入的两人毫无反应。
宋知知凑近,盯着宝宝左看右看。
过了好久,宝宝依然不哭不闹不叫,那副模样看着就让人难受,太过懂事的孩子总是会让人心软。
宋知知忍不住开口,“你倒是叫啊,哭一声也行。”
“他该不会是个哑巴吧......”顾越泽的话刚完,就被宋知知撞了一下,一个眼神瞪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婴儿的脸,“薄朝颜,你叫颜颜是吧?”
顾越泽在一旁撇嘴:“这肯定不能叫颜颜了,那是女孩名。”
话完,意识到大家的眼神有些微妙,顾越泽赶紧闭上嘴。
事实上,自从知道是弟弟后,薄景州再也没喊过颜颜。
至于弟弟的名字,还没取。
宋知知眼珠子一转,突然拍手:“那不如叫阿言吧?言字和颜同音,但意思是话。”
她俯身对着婴儿,“就是要你开口话的意思,阿言阿言......”
她一连喊了好几声,婴儿突然脸一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等人真哭了,宋知知吓得后退两步:“怎么了?我可没碰他啊!”
顾越泽幸灾乐祸:“肯定是你叫的太难听了,他不喜欢你叫他阿言。”
宋知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婴儿哭得脸通红。
这哭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众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饿了不哭,尿了不闹的弟弟,怎么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就哭了呢?
难道是太委屈了,怪大家现在才给他取名?
还是嫌弃这个名字太草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