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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惊变(1 / 1)

“出什么事了?”游天一表情平静。

林烨看看高朝世,欲言又止。

高朝世微微一笑,向游天一拱手道别。

却被游天一拉住,对林烨道:“这位是我多年至交,自家人,但无妨。”

刚刚加盟,自然要表现出绝对信任。

“是。”林烨关上门,转过身来,神色惊惶,“我安排了破虏、守忠、独孤、阿史那、黑闼、光虔他们六个,带着三十个身手矫健的兄弟前去西域追查马戏团,前日出发,哪知才出长安,行至陇州地界,便、便出事了!”

游天一面无表情,看着他不话。

林烨脸上一贯温煦的微笑早已不见,恐惧、愤怒、自责等等混合在一起,抱着脑袋哇一声嚎哭起来:“他们都死啦!只有守忠跑回来了,守忠,他们死得好惨,身子不见了,只剩下脑袋。脑袋还会动,会咬人!”

“五个天罡校尉,三十个不良人健儿,都死了?”

“是啊!师父,都是我的错。师父你处罚我吧!”林烨直直跪下,捶着胸,痛哭流涕,“我,我恨不得替他们去死啊!”

数十年来,不良人游刃于刑部、大理寺、县尉等朝野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重大伤亡。而这次竟一次性折损了三十五人,还有五个天罡校尉。

也难怪林烨自责。

“站起来,没出息的东西!”游天一踢了他一脚,“是我让你派人去查的。若要追责,也是我这个不良帅的责任。全守忠在哪里?”

林烨爬起来,擦擦鼻子,“在二堂歇息。”

“立刻扣押,押到地牢!”游天一冷声道。

“啊?!”林烨惊愕地看着师父,“师父,守忠他瞎了一只眼,身上还有伤!”

“别人都死了,就他跑回来,你觉得正常?快去!”游天一呵斥道。

“诺!”

林烨一躬身,转身跑回不良人总衙。

游天一苦笑着对高朝世道:“弟子不成器,让高兄见笑了。”

“游老弟过谦了。昨晚进宫的那女娃儿便不错。”高朝世安慰道。

“此事诡异,兄弟有个不情之请。”游天一再度拱手。

“你要我陪你去看看?”

游天一点点头,“高兄乃暗杀术的大宗师,应该能看出一丝端倪。”

“也好。”

高朝世跟着游天一出了院子,直奔不良人总衙。

沿途的不良人纷纷向游天一行礼:

“大帅!”

“大帅!”

“见过大帅!”

“见过大帅!”

……

游天一视若不见,带着高朝世便到了地牢。

看守牢房的狱卒恭恭敬敬地开门。

游高二人走了进去。

霉味、湿气,夹杂着各种臭味扑鼻而来。

走入甬道,远远就听得那位名叫“守忠”的校尉大声抱怨:

“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我拼死跑回来报信难道还有错?弟兄们又不是我杀的!”

“我要去见大帅,林三你别拉我!”

……

林烨在旁边不住劝慰。

游天一和高朝世在狱卒带领下走入最末一间囚室内。

刚一进入,高朝世就见一个独眼的短身汉子,被铁链绑着手脚,看到游天一进来,便扑通跪倒,拱手大喊:“不良人十一校尉全守忠,见过大帅。大帅,我是冤枉的!请大帅为我做主!”

在他身边蹲着的林烨站了起来,退回到游天一身边。狱卒搬来两个椅子,请游天一和高朝世坐下。

这位名叫全守忠的天罡校尉,此刻形貌十分凄惨。右眼成了个血窟窿,左胳膊软塌塌的,显然折了。

浑身又脏又臭,满是血渍。

“你若无辜,我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游天一面无表情道。

“诺!”

全守忠扯着铁链作了个揖,喘了几口气,仔细回忆着,脸上恐惧的表情令人动容:

前日凌晨,我们六人领了三统领的任务,上午便集齐兄弟,骑上快马,出了长安一路疾驰,除了午食休息,没敢耽搁。跑了一日,到了戌时,月上梢头才赶到陇州驿站歇息。

一进去,就觉得那驿站透着股邪乎劲儿。

到处都是猫。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猫。

黑的,白的,花的,各种颜色。最的只有一巴掌大,最大的有狗那么大。

足足有好几百只。

还好多死掉的,被啃得肠穿肚烂,眼睛冒绿光。好不瘆人!

满驿场都是冲天臭气。

大家伙都有点迟疑,我还跟破虏,要不我们再赶点路,看看前方还有驿站不?

可破虏,无非不过是些野猫罢了。我们不良人若连猫都怕,都别出门了。

我们这才进去喊驿长。

进去之后,又发现了奇怪之处。

陇州驿是连接长安和陇西的大驿,按必设递铺,而且以前有来过陇州驿的弟兄们,也记得有递铺。还有铺长带着不少铺兵呢。

可现在,却空空如也。

等我们把驿长和驿卒喊出来后,又发现了怪异之处。

就是,他们的肤色很不正常,像是涂了一层银粉。个个眼圈发黑。走路的姿势也怪,弯腰驼背,双臂下垂,像大猩猩一样。

不过他们对我们很恭敬。

招待我们吃完晚食,就安排我们分房间休息了。我们六个每两人一房间,其余三十名兄弟六人一房。

我和黑闼睡在一房。

就在后半夜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尿急,就起来便。

看到黑闼竟然、竟然坐在床上,胸膛剖开,双手乱抓,翻掏着内脏,直接撕扯出来往嘴里塞。不怕疼一样。

我吓坏了。喊了他一声,他就爬跳下床,趴着向我跑过来。

对,就是爬着跑,速度很快。哪怕肠子心肺拖了一地也丝毫不影响。

脸上的表情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嘴唇一动一动,好像在:“杀了我!”

他已经不是黑闼了,他在受苦,生不如死。

可我哪里还有那个胆气,吓得冲出房间,跑到大堂,结果看到了更骇人的一幕。

大堂的长方大桌上,有十几颗人头,正啃咬着桌上的无头尸体。有两颗,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破虏大哥和独孤秉。

他们变成了人头了!

没有意识只会啃咬的人头了!

周边围着那些驿卒,都端着碗,围着他们。

我吓得夺门而逃,但因为腿软,还是慢了几步,被那些驿卒追上摁倒,幸亏我练过一些神行功夫,拼着瞎了只眼,折了条胳膊。抢了匹马跑了回来。

大帅,我真是冤枉的。你放开我!

游天一不为所动,缓缓道:“你六人也算好手,加上三十个身手不弱的兄弟。就这么无声无息着了道?你只看到那些驿卒了么?”

“好像,还有一人!对,是有一个。”

全守忠仰其独目,声音沙哑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回头一看,二楼走廊站着个绿袍人,长得像判官一样。”

假设宁真在此,便知道,全守忠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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