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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院长25(1 / 1)

脱下衣服放在椅子上,喝过水瓶里的水,躺在床上......无论怎么回忆,胡信义的记忆也是到此为止。他不记得用手开过煤气炉。那么,会是由于醉酒,脚踢着炉子,碰上开关了吗?可是煤气炉在高桌子的斜后方,他没有走到那边去。

煤气开关会随便松开吗?

他觉得被窝里吹进了冷风。窗和门都关着。可是,那股冷气使他从脚尖到手尖的汗毛孔都扩张起来,吹抚他的皮肤,并且渗透进去。

为了不妨碍治疗,高桌子被推到了墙边。昨晚喝过水的水瓶,仍然放在那里。他的上衣和裤子杂乱地堆积在椅子上。

胡信义突然吃惊地望着水瓶。办公室的水瓶一般是由勤杂工负责的。在祝贺会喝得大醉之后,懒惰的勤杂工会特地给胡信义准备水吗?胡信义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喝的时候的确很苦。

胡信义摇摇晃晃地站在地板上,两腿没有一点力气。他一面用床支着身体,一面接近高桌子。

房间被浓浓的暮色笼罩着。西方的天空残留着微微的暗红色。胡信义抓住水瓶,打开电灯,对着灯光观察水瓶。

可是,水瓶里的水是清澈的。胡信义含了一口水。无论怎么咂摸滋味,这水也是无味无臭的。这时,有敲门的声音。胡信义把水吐在地板上,把水瓶放回桌子上。

“请进。”胡信义。

贾娜身穿浅茶色大衣走进来。她那黑曜岩般的眼睛一直盯着胡信义。

一看见贾娜,胡信义不知为什么哆嗦了一下。在这个瞬间,胡信义想,假使有人要杀我而拧开煤气开关,那一定是贾娜或者米泽。煤气开关是被人拧开的,这个想法是刚才看水瓶里水的瞬间,突然涌现出来的。

现在看见贾娜,胡信义想,自己的存在引起他人的憎恶,他们恨不得杀死他,这是可怕的。

如此想来,恨得想杀胡信义的人,除了贾娜和米泽以外可能还有。但具有直接动机的,是这两个人。

胡信义脸上现出苍白的微笑,迎接贾娜。“把椅子上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请坐。”

贾娜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胡信义,“您吃苦头了。”

“差一点就死了。不过,你来,我觉得很意外。”

“来还是不来,我犹豫不定。不过,我还是来了。”

“为什么......”

“那是我的心情问题呀!”贾娜道,下了视线。对于疲劳已极的胡信义来,贾娜随后的视线强烈到了令人痛苦的地步。“您那天晚上像贼一样溜进了我的房间。要偷的东西都偷了,又大摇大摆地从房间里出去了......”

她的语言尖锐,对衰弱不堪的胡信义予以猛烈攻击。胡信义总算明白贾娜来的理由之一了。贾娜是想让险些死去的胡信义知道自己的愤怒和憎恨而来的。“有人看见我出去了吧?”

“您很清楚嘛!那么您也知道,如今整个医院都有传闻,您和我是关系暖昧的一对吧?”

“大概是贺代告诉你的?”

“那您甭管。不过,院长,即使我丈夫是废人,我也是有夫之妇哇!到现在为止,我受到过各种各样的诱惑。其中也有人认真地向我求过婚。可是我一个人也没有答应,我有这种自信。不过,我太傻了。我万万没想到,有教养的男性会采取像您这样卑劣的手段。您是贼呀!”

胡信义差点儿要吐。贾娜看着胡信义衰弱已极的样子,好像认为这时才是表达自己憎恶心情的好机会似的。贾娜竟然这样憎恨胡信义吗?

“你那时......”

胡信义刚软弱无力地个头儿,贾娜马上把它打断了 ,“虽然很难出口,但我无论如何必须出来。您要的是,那时我没叫人,就是同意?可是,我高声叫人又怎么样呢?即便我明您是溜进去的,要用暴力侵犯我,那又怎么样呢?也许因为对手是您,人们会相信吧。不过,可笑的还是我呀......全院的人不是都要用好奇、轻蔑和同情的视线,盯着我这个以残疾男子为夫的凄惨的妻子吗?人们一定会‘用不着硬撑着,哼,装出贞节的样子,可心里却求之不得'。难道不是这样吗?丈夫是废人,这绝不是什么美谈哪!对别人来,那种事情是不愉快的。我没出声,是因为讨厌当丑。请不要以为是什么同意吧。”

贾娜的声音不大,但却强烈有力。它刺入胡信义的心窝,从脑袋里零零碎碎地穿透各个内脏。

胡信义被一阵骤寒所袭击。他又恶心起来,流出了冷汗,吐出了胃液。

“你恨得想杀我?”胡信义痛苦地含着泪水,一面擦嘴一面道。

“是恨哪!”贾娜。奇怪的是,在贾娜的眼睛里也微微有些泪水。大概是在话的瞬间,身体被胡信义侵犯的委屈,变得分外强烈了吧?

“我要是让煤气熏死,你会很高兴?”

“会很高兴吧。不过,我觉得得被救了挺好。”

“你既然那么恨我......”

“生命,是宝贵的呀!不过,您要死,对您的恨也好像大大减少了。而且,想的也了。从另一个角度来,您遭到了超出我预料的报复。”

“报复......”胡信义声嘟嚷道。他的脸上浮现出苍白的阴影,这不只是由于衰弱。

“可以抽烟吗?”贾娜问。

“可以。”胡信义答。

贾娜用女式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那是一个红色的、可爱的打火机。作为一个争强好胜的女性,这个用品似乎有些不相称。

胡信义紧紧盯住贾娜,不愿漏掉她的表情。贾娜睁大眼睛,呆呆地眺望着飘散在空中的烟雾。她的脸上是一片十分空虚的表情。

在空虚的视线里,似乎浮现出丈夫躺在医院里犹如原木一般的身影。贾娜看了看手表。“让您难受了。我该走了。”

“我想求你帮帮忙。把桌子上水瓶里的水给检查一下吧。”胡信义。

贾娜看了看水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检查水?下了毒吗?”

“不是毒,也许是安眠药。”

贾娜拿起水瓶,像胡信义那样对着灯光观察。

“没有什么安眠药啊!无论是什么样的安眠药,都不能完全溶于水。如果加了安眠药,底下至少会有细粉沉淀的。”

胡信义为什么要求她帮忙检查呢?贾娜没有进一步盘问下去。她好像知道胡信义的真意似的。

那时,胡信义可能觉得,对着电灯目不转睛地观察水瓶的美貌女性,是很有想法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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