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严师伯,诊疗火毒?”
赵无羁神色错愕看着提出这种要求的花青霜。
有这需求怎么不早些呢?
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施针是否能驱除火毒,但阳珠却可以办到啊。
曾经他就怀疑严岚体内是否也存在火毒。
但看对方那容光焕发的模样,他也只是怀疑猜测,以严岚的暴脾气,他也不敢直接询问。
而且那时,他也不能确定,能否将那火毒吸入体内炼化,掩饰阳珠的存在。
可如今既然修炼出了武道人仙的血煞灵力,配合掩饰炼化火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会暴露武道人仙一脉。
但这也并不算什么。
以他如今的实力还有花青霜作为后盾,保住自家的医武传承还是没问题的。
且修炼医武一道,踏入武道人仙,也需要武道天分和悟性,要付出诸多精力和资源。
严岚已然引气十重,有自己的修炼体系,也不会感兴趣。
当即,他作揖道,“若是在半月之前,峰主问我此事,我可能还没有能力夸下海口应下。
但最近我恰好医道有所突破,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哦?”花青霜冷眸一亮,她知道赵无羁行事沉稳牢靠,若无把握,绝不会如此。
“十多天前,我回了一趟自家祖宅.”
赵无羁当即将自己返回自家住宅,然后得到祖先所留的医武传承一事告知花青霜。
随后一拍储物袋,从中取出了《金匮刺脉录》,掌中柔和劲道一吐,便递送向了花青霜。
“医武一道?武道人仙的分支?”
花青霜神色微凝,手掌接过功法典籍,却并未翻开,而是颔首道。
“曾经你首次为本座施针之时,本座就惊讶于你武道大宗师的实力。
更惊讶于你的家传功法《悬壶金针功》竟是能吸走本座体内的寒毒。
当时便觉得你这家传功法有些特殊,没想到.竟是武道人仙一脉的分支”
她神色赞许,面容罕见地柔和下来,为赵无羁有此家族机缘而高兴。
这子敢将家族秘辛和盘托出,这份信任,比什么天材地宝都珍贵
不过,她曾经虽好奇《悬壶金针功》,却也没有索要翻阅。
而今对这《金匮刺脉录》,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兴趣。
因为在这末法时代,能有资源将一条道修炼到高深境界,就已实属不易,遑论再兼修另外一道。
“唰——”
花青霜广袖轻拂,《金匮刺脉录》便稳稳回赵无羁手中。
“无羁,这是你家传的神功道路,你感兴趣学了,本座也不会你什么。
但而今毕竟是末法,资源匮乏,你好不容易仙道已有引气四重的修为。
这武道人仙一脉,据闻损耗资源更多,只是在前期易成,后期会愈发困难,你可莫要舍本逐末”
赵无羁接过功法,作揖道,“我懂,峰主请放心,我的仙道修为绝不会下。”
“好!”
花青霜平静道,“你这家族传承,也较为珍贵,对外莫要宣扬,你严师伯那边,也不会对你这医武感兴趣。
你若有把握,可以大胆为她施针尝试”
“好!”
赵无羁心中一松,道,“既然马上洞天就要开战,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可以去赤焰峰为严师伯施针!”
花青霜广袖一挥,起身道,“本座带你去。”
一炷香后。
赤焰峰,焰灵殿内。
严岚见花青霜竟真的将赵无羁带了过来,神色间难掩错愕,蹙眉道:“花师妹,你莫不是被这子诓了?他一个引气四重的辈,如何能解我体内火毒?”
花青霜神色平静,袖袍轻拂道:“严师姐有所不知,无羁祖上留有医武传承,乃是武道人仙一脉的分支。
他虽仙道修为尚浅,但医武之道已有所成,此前为我祛除寒毒时,便显露出不凡手段。”
“武道人仙一脉的分支?”
严岚冷厉的眉梢微挑,有所动容,目光如炬扫向赵无羁,“此道在天南境内,近乎断绝,没想到这子的祖先竟就是此道武修?”
她沉吟片刻,体内火毒灼烧筋脉的痛楚再度隐隐发作,终是盯着赵无羁冷哼一声,“既如此,本座便给你一次机会。”
赵无羁闻言微笑作揖道,“严师伯,并不是您给我一个机会,而是我愿为您诊疗。
子虽然修为低微,但既是为您诊疗,您就是患者,我便是大夫。”
“放肆!”
严岚眼眸中赤焰爆盛,蓦地起身,周身炽烈气息如火山喷发。
“严师姐!”
花青霜身影倏然挡在赵无羁面前,眼眸微冷,“无羁肯展露家族传承来为你诊疗,已显示了诚意,这个时候,你莫非还要端着架子?”
“呵”
严岚眼眸中的火光一闪,眯起双眼盯着赵无羁,突然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好啊,无羁大夫,别怪本座没提醒你。
若你学艺不精,火毒反噬之时,你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焚成焦炭!那可就不怪本座了。
毕竟,你可没跟着本座学功法.”
赵无羁清楚这严岚的是什么意思。
曾经他为花青霜施针之前,表面上是学了同源功法,才能在之后拥有灵力之时,还能为花青霜施针。
而今为严岚施针,看情况的确是风险更大很多。
“无羁.”花青霜冷艳美眸扫向赵无羁。
“峰主,我尽力一试!”赵无羁作揖道,“若是是无法为严师伯诊疗好火毒,那也就更没把握为你突破时驱除寒毒。”
“好!”花青霜颔首,“我会守护在一旁。”
赵无羁心中一暖,看向严岚。
“跟本座来吧无羁大夫.本座可是火气很大呢.”
严岚轻哼一声,火红法袍拖曳在地,丰腴的身姿在火光中摇曳。
一盏茶后。
焰灵殿内,赤纱垂。
寝殿中氤氲着丝丝灼热火辣气息。
严岚斜倚在玉榻上,手指轻叩扶手,似笑非笑地睨着赵无羁:“赵大夫,本座这火毒淤积于任督二脉交汇之处,若要施针……恐怕得褪去外袍才行吧?”
她话音未,纤指已勾住火红法袍的襟口,故意放缓动作,将衣襟半褪至肩头,露出如玉般的肌肤与一抹嫣红肚兜的系带。
眼角余光却凌厉如刀,紧盯着赵无羁的反应。
“严师姐。”
花青霜抱臂立于屏风旁,神色淡然,“无羁施针时向来专注,你何必试探?”
“是么?”
严岚轻笑一声,指尖抚过自己锁骨上若隐若现的火毒淤痕:“花师妹倒是了解咱们的大夫。看来……你早在他面前褪过衣衫了?”
她言语试探间,刻意将“褪”字咬得暧昧,袖中掌心却已暗聚灵力。
只要赵无羁的目光稍有丝毫游移贪恋,她便要狠狠严惩。
赵无羁此时却恍若未闻,早知道严岚不好应付,岂会专门去惹这个火辣的母老虎。
他若真是能为这点阵仗扰动,李诗雨这位贵妃,也不会一直没能将他的心俘获了。
此时,他自储物袋中取出金针布袋,垂眸肃立:“严师伯,请你平躺。火毒躁烈,施针时需以血煞灵力引导,还望莫要运功抵抗。”
他语气平静如医者问诊,连眼前睫毛都未颤动半分,仿佛眼前只是一具需祛毒的躯壳。
这是已正式进入了医者的状态。
医者圣心,对所有患者一视同仁,无论男女强弱。
这也是家传医道功法中的一种高深的心灵境界,并非玩笑。
现在,严岚在他面前就是患者。
“好你个子名字倒是没取错。”
严岚眯起眼,见赵无羁这子竟真敢不看她一眼,她反而心里又隐隐有些不悦了。
这种女人的复杂心思,在她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严岚冷哼一声,彻底褪下半边衣袍,玉背斜倚软枕,腰肢曲线毕露,口中却森然道:“若扎错半寸反而引爆火毒,本座便剁了你这双手。”
“师姐!”花青霜蹙眉。
“患者不要话,大夫马上就要施针。”
赵无羁突然严厉低喝,神色专注,金针在指尖泛起血芒,倏然刺入严岚大椎穴三寸。
他有意报复这严师伯三番两次的挑衅,下手的力道也重了些。
针尖触及火毒的刹那,严岚娇呼一声,双眸涌现惊愕红芒。
就在此时,她只感到体内暴烈的火毒竟被引动,似随着金针的捻动,被裹挟着丝丝抽离。
“嗯?”
她惊愕回眸,突然半边脸颊就被赵无羁的手掌摁住。
“不要动!头扭回去!”
“放肆!”
严岚正要发怒。
突然赵无羁手法如凤凰点头,倏忽间连刺严岚督脉十三大穴。
每一针下,针尖便泛起一层血色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将经脉中肆虐的火毒丝丝抽离。
针尾则如凤凰尾巴犹自嗡鸣震颤,严岚不禁被这种疯狂的震颤舒适得‘哼’出了声。
初时还紧绷着身躯,随时准备发难。
但随着金针入穴,她只觉体内灼烧般的痛楚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凉之意。
她不由轻“嗯”一声,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头发散乱,眉心紧蹙的凌厉之色渐渐舒展。
“严师伯,你的火毒淤积多年,已与灵力纠缠,需以我祖传的‘九转回阳’针法疏导。”
赵无羁沉声道。
突然手腕一翻,三枚金针同时刺入她任脉要穴,针尾轻颤,竟隐隐发出龙吟之声。
严岚只觉体内火毒如被无形之手牵引,顺着金针缓缓流出。
而更诡异的是,那些离体的火毒并未消散,反而如百川归海,悄然没入赵无羁掌心,似被吸入其体内。
实则暗中已被阳珠吞噬!
赵无羁面色如常,暗自运转阳珠之力。
火毒入体的刹那,阳珠便在丹田内微微一转,如长鲸吸水,将暴烈的火毒尽数吞没,炼化为精纯的阳气。
阳珠之内,阳气迅速疯狂激增,转眼已是破了三千之数,还在激增。
他手法不停,指尖如穿花蝴蝶,时而以“捻”字诀轻旋针尾。
时而以“弹”字诀震穴通络。
严岚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渐渐浮现出赤色纹路,那是火毒被逼至体表的征兆。
但随着赵无羁一针下,那些纹路竟如退潮般消散无踪。
“呃……”严岚突然闷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从四肢百骸涌来,多年积压的燥热一扫而空,连灵力运转都变得畅通无阻。
“这子竟然真的有这般能耐?”
她下意识攥紧玉榻边沿,指节发白,却并非因痛楚,而是因这陌生的快意,几乎令她失态,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
不远处,花青霜目睹眼前这一幕,冷若冰霜的脸颊也不由浮现了一丝红晕。
脑海中不禁想到自己曾被施针的景象,不知是否也是在无羁面前,如此不堪?
“还好.”花青霜凝望赵无羁那完全专注,不为美色所动的模样,心中甚慰。
“严师伯,最后一针,百会贯顶!”
突然,赵无羁一声低喝,腰间一枚细如牛毛的金针凌空飞起,针尖精准刺入严岚头顶百会穴。
严岚浑身一震,蓦地睁大双眸,瞳孔中赤焰暴涨又倏然熄灭。
她红唇微张,却未能吐出半句呵斥,只余一声绵长的叹息:“哈啊……”
花青霜在屏风旁眸光微动。
她分明看见,严岚紧绷的腰肢已彻底软下,整个人如化开的春冰般瘫在榻上,连蜷缩的脚趾都透着慵懒,浑身香汗淋漓。
而赵无羁收针时,袖口掠过的一丝火气,更被她敏锐捕捉。
那火毒,竟真被他以家传功法无声无息地“消化”了!
武道人仙一脉,当真是厉害!
“严师伯,你体内的火毒已清理了半,若想完全清除,还需再施针至少两次。”
赵无羁后退半步,金针归匣,额头已满是汗珠。
他话音方,严岚已猛然撑起身子,火红法袍滑大半截亦浑然不觉。
她死死盯着赵无羁,眸中惊疑与畅快交织,最终化作一声复杂的轻嗤:“……子,你倒真有几分本事。”
突然,她反应过来,立即抓向近乎垂的法袍,再看向赵无羁的双眼,眼神陡然转厉。
“严师伯放心。”
赵无羁不等其发难,立即垂首恭谨,“医者父母心,在下绝无冒犯。”
严岚暗恼:这子竟把“父母心”三字得如此正气凛然!
莫不是要她当场喊一声爹?
“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时,花青霜身影靠近而来,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