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被柳太尉当场捉奸,煞白的脸上血色尽褪,她知道一切功亏一篑。
她瞪向表哥钱富贵和张有才,心里异常气愤:【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
今天要是不来怎么会被抓住,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彻底毁了。】
两个奸夫站在院中,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筛糠般抖起来,狼狈不堪地低着头。
他心里嘀咕:【完了,被太尉抓到了,他不会杀了我吧。
这柳太尉也是,没事不在府中待着,大热的天跑这来捉奸,可真行。】
三朝元老、须发皆白的柳太尉,拄着那根象征无上权柄的阴沉木鸠杖,步履蹒跚地从屋内走出来。
他没有看罗氏,那双淬了寒冰的眼睛,像两道利刃,死死扎在钱富贵和张有才的身上。
钱富贵率先澄清自己:“太尉,人和表妹之间是清白的。
我要去江南,表妹想给她母亲带去些银两,我是来取银子的。”
老太尉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眼底闪过一丝猩红,指节因攥拳而咯咯作响,彻底被激怒。
他声音中带着肃杀之气:“你取银子还得钻到床下,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孩子。”
院外,钱富贵的婆娘正往这边赶来。
她听王婆子,钱富贵又来找那个贱人了,便急匆匆地来捉奸。
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拐弯处,她知道坏了,出事了。
钱富贵如果被捉,必然得死。
可自己还有三个孩子未成年,这可如何是好。
最终,她选择了顾全大局。
她在门外听着。
钱表哥知道此时如若不改变老太尉的想法,自己被当成了奸夫,必死无疑。
他跪下继续解释:“太尉大人,人真是来取银子的。
当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您来了。
怕您表妹有银子就往娘家送,担心你们之间产生隔阂,才不得已钻到床底下。
人如果有半句谎言,愿天打雷劈。”
老太尉看了看天,没有雷声,在大殿上发誓,谎话都会遭雷劈的。
罗氏也澄清:“老爷,表哥的没错,他真是来拿银子的。”
钱表哥的夫人听到这番话,推开门走进来。
她长得膀大腰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声音大如雷,一手拎住钱富贵的耳朵,一边骂着:“钱富贵,你个没用的,这点事都办不明白,你还能干什么。
让你到表妹这取银子,你怎么还没回去。
早知道我来取银子,磨磨蹭蹭的,马上就要出发了。”
钱表哥低着头:“发生点意外。”
老太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胖女人,一看此人就是头大无脑嚣张跋扈的。
他眼神中带着质疑:“他真是来取银子的?”
钱婆子点头,手伸向钱富贵有衣服内,拿出两张银票:“您看,这是二百两银票。
前几天我跟表妹要回江南,她要给母亲带去二百两银子。”
柳太尉思索着:【竟这般巧合,难道真是来取银子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
罗锦玉忙解释:“老爷,妾身没有骗您。
只因老爷在江南把妾身带回,这些年一直没机会回去,表哥和表嫂要回江南,便让他给母亲捎去些银子,以尽孝心。”
三人所言一致,老太尉放下一丝戒心,扔下一句话:“你走吧。”
钱婆子拧着钱富贵的耳朵,“走!你个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这点破事都干不明白。”
其他人看着,都替钱富贵担心,摊上这么一个悍妇,要打打不过,要骂骂不过,这日子没法过。
宁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娶这样的恶婆子。
罗氏面色好了许多,终于走了一个,还有下一个要怎么解释。
张有才看到钱富贵走了,他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
接着喊起来:“太尉大人,我就是一个杀猪的屠夫,一个月一结账,来收银子,我这里还有账单。”
完,从衣服中拿出两张纸。
一个护卫上前,把账单接过来,递给柳太尉。
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买肉的日期和钱数。
张有才每次来找罗氏,都做足了功课,无论何时来,都是新的账单,日期都吻合,挑不出一丝错处。
老太尉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威严:“你收账不光明正大,还得躲到床下,你骗谁呢。来人,将他绑上。”
两个护卫立刻扑上去,不顾张有才的挣扎求饶,拿了一块破布塞住他的嘴,用麻绳将他的手捆住。
张有才倔强地抬头,继续辩解:“大人,人冤枉啊!
人也是怕别人误会,毕竟男女共处一室。
可只有夫人按上印信,人才能找管事婆子支银子。”
一切的合乎情理,当然,这也是他与罗氏事先撺掇好的。
这时,奶娘带着两个孩子走出来。
“爹爹!爹爹!”
一儿一女直接向老太尉的身上扑去。
“爹爹”二字像两道惊雷一样在秦老太尉的脑中炸开!
之前,罗锦玉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他老来得子,视若珍宝!
可此刻,“爹爹”这两个字像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在他的心口。
“孩子是谁的!”他逼问。
罗锦玉忙跪下:“老爷,妾身冤枉啊,这两个孩子是你的。”
老太尉眸色幽深,命令:“来人,拿一百两银子去神医堂请宋掌柜,让他把知父宝带来,要滴血认亲。”
罗氏慌乱起来,浑身剧震,嘴唇哆嗦着:“老爷,不要啊,要是滴血验亲,你以后让这两个孩子如何自处!”
老太尉意志坚决,眼中如毒蛇般扫视着罗氏:
“怎么,怕了!”
罗锦玉声音中带着无奈:“老爷,妾身不是怕,妾身蒙冤,是心寒啊!
这些年,妾身对老爷一心一意、忠贞不渝,从没做过对不起老爷之事,如今您要滴血验亲,怕是伤了你们父子之情。”
完,罗锦玉似乎受了无尽的委屈,泪水扑簌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