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夜城...浓浓灰雾...”
“莫非这里就是隐雾之地了？”
李苍想到一种可能。
这时候，他察觉到周围的人似乎都看向自己。
李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左手提莲花油灯，右手握着青冥剑，造型确实有怪异。
他先溜到一处小巷子，迅速检查自身的情况。
身体没有受伤，神魂没有遭受污染的痕迹，储物戒指也没丢失。
一切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个地方。
李苍将莲花油灯和青冥剑放回储物戒指后，又拿出一枚铜板。
握在手心，寒冰如冰。
在手心旋转起来，缓缓倒下。
“不是梦境...又并非真实。”
“看来这里就是隐雾之地了，介于虚幻和真实。”
“虚蜃之地，也藏在了这里。”
李苍将铜板紧紧攥在手心，没有放回储物戒指。
这是他认清现实和虚幻最重要的手段。
李苍施展幻术，将自己的样貌变成一个温和书生模样，然后走出巷子
“这位大哥，如今是圣武多少年？”
李苍拦住路边经过的一位汉子，轻声问道。
他讲的大乾官话尽管听起来有些口音，却丝毫不影响交流。
“圣武五百四十年。”
“你这人，看起来是个读书人，怎么连年号都不记得？”
汉子皱眉道。
“呵呵，一时糊涂忘记了。”
李苍笑了笑，告辞离开。
“真是个怪人。”
汉子摇摇头。
“圣武五百四十年...神武纪元末期...”
“按照老树龙所说，在这个时期一共发生过两次巨大变动。”
“第一次是天地异变，导致灰夜城的百姓全部死绝，隐雾之地出现在龙蛇大泽。”
“第二次是圣天子疯了...这次龙蛇大泽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这就是隐雾之地的真相吗？”
“灰夜城的人，都被永远停留在这里吗？”
李苍走在人潮汹涌的灰夜城大街上，不停思索着。
自己面前这些人，真的是人吗
李苍决定再观察多一会儿。
他来到一处角落，观察起来。
灰夜城内，大部分都是龙蛇大泽的部落族人，神武皇朝的人要少一些。
毕竟这座城池是建立在龙蛇大泽深处，除了一些商人，很少有人愿意过来。
整体来说，这灰夜城内的气氛也还行。
突然间，李苍听见了一阵嘈杂声。
“若仞，你们岩石部为何要来侵占我们千灵部的矿产？”
“还打伤我们的族人，这件事跟你没完！”
几个大汉从后面街道走来，骂骂咧咧。
说话的人，是个脑袋插着青色羽毛的汉子。
“哼，是你们千灵部先过界了！”
“是我跟你们没完！”
一个肌肉贲发，肤色土黄的壮汉冷声道。
“行了行了。”
“不就那点矿产吗？”
“等下到了都护府，慢慢说。”
一个穿着甲胄的大汉将他们隔开，避免两人发生冲突。
千灵部和岩石部的首领听见这位出声，也没有再嚷嚷。
“看来灰夜城在当时龙蛇大泽的地位，还是挺高。”
“还能调和两个部落之间的矛盾。”
李苍注意到这个画面，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灰夜城都是靠着血腥手段，才能将龙蛇大泽的各个部落镇压。
现在看来，出入很大。
莫非那衙司的壁画没有一点水分？
李苍当即离开，前往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仅是李苍，很多人都和他一样，出现在这圣武五百四十年的灰夜城之中
特别是各个部落的人，他们第一反应很慌乱。
“隐雾之地，就是以前的灰夜城。”
“那么我现在是处于过去的时空，还是被幻境笼罩着？”
诸多部落队伍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慢慢观察，打听，也没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怕引起一些异常变化。
就连胆大妄为的邪修，通缉犯也是如此。
当一个人来到陌生环境，通常都是先尝试适应。
何况这还是隐雾之地。
传说之中被卷进去之后，就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来的隐雾之地。
而灰夜城最辉煌的岁月，早就被什么存在抹去，加上后来诸多动乱，诞生了许多可怕传说。
在龙蛇大泽很多部落眼中，都对神武皇朝的灰夜城有着复杂情感。
畏惧、愤怒、又带着许多好奇。
经过最初的惊恐后，不少人都在灰夜城内，小心翼翼地打探起来，想找到离开隐雾之地的方法。
最后他们惊讶地发现。
这个时期的龙蛇大泽，要远比他们所处的龙蛇大泽平和得多。
部落之间的冲突没有那么多，肆虐的邪祟更是没有多少。
这一切，都是因为灰夜城的存在，将所有在龙蛇大泽捣乱的牛鬼蛇神通通都给镇压下去。
就算是部落之间有严重冲突，灰夜城也会出面调停。
甚至龙蛇大泽出现妖魔肆虐，也是灰夜城带领着龙蛇大泽各个部落将其镇压。
“为何是这个样子？”
“难道不是我们的祖先将灰夜城推翻了吗？”
“那后来灰夜城到底是怎么消亡的？”
对于龙蛇大泽的诸多部落来说，他们的一些认知似乎正在被推翻。
其中，当属鬼鸠最为郁闷。
“我明明是来寻找虫蜕仙的，怎么就被卷进隐雾之地。”
“要是无法活着离开...狩魂部就危险了。”
鬼鸠唉声叹气。
随后他转念一想：“那长生蛊使应该也被卷进了隐雾之地...算是一件好事了。”
“就算我无法离开，对方也走不出这隐雾之地。”
鬼鸠心中安慰自己。
他这种老怪，心硬如铁，不会轻易放弃，开始在这怪异的灰夜城内寻找离开的方法。
另外一边。
李苍在灰夜城内没有感受到明显恶意后，开始寻找城中的书斋。
知识，是很宝贵的。
特别是失传许久的知识。
不管这里是时空倒流，还是梦境和幻境，都能让李苍更加了解神武纪元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更多的一些上古隐秘。
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关于乱神纪元的事情。
李苍心中也一直都想知道。
曾经主宰着世界的神灵为何会消亡，只留下一些传承。
乱神纪元的所有信息，在李苍所处的时代，早就无迹可寻。
可如果在圣武五百四十年，或许可以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