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太过无情,李苍也未能在这座公堂之中找到什么线索。
他离开公堂,想要从左侧的连廊走过去,探查更深处的地方。
“嗯...”
当李苍穿过连廊时,却看见一侧的墙壁似乎刻着一些图案文字。
只是墙壁布满尘土,看不真切。
李苍一挥手。
一股气浪卷起,将墙壁表面的尘土吹散。
这似乎是一面功绩墙。
绘画着一位手持长剑的男子,正在和一头怪物战斗。
这怪物很是狰狞恐怖,蝎子般的身躯,却长着三颗丑陋鬼头,缠绕黑雾,践踏着无数尸体。
旁边则是一些配字。
圣武五百三十六年,龙蛇大泽出现妖魔三头鬼蝎为祸,死伤甚重。
城主刘永元一人一剑,将其诛杀于龙蛇大泽北林之中。
“刘永元...圣武五百三十六年...应该就是圣天子的年号...五百多年,正好是神武纪元后期...”
“看来,这位刘永元应该就是最后的灰夜城城主了。”
李苍大约推算了一下时间。
他来到下一面墙壁,挥挥手。
这墙壁仍旧有着图案。
只见许多部落的人聚在一起,盘腿而坐。
一个身穿书生袍的男子正在给这些部落的人说话。
旁边也有着文字注释。
圣武四百九十年,城主刘永元在龙蛇大泽明湖教化部落之人。
“四百九十年就是城主了吗...看来这刘永元在这里当了好多年。”
下一幅壁画则是刘永元带着诸多士卒,镇压龙蛇大泽部落的叛乱。
这次是圣武四百七十五年。
“镇压、教化、除魔...”
“这位城主似乎干了不少事情,还将自己的功绩刻在了石墙上。”
李苍对这位灰夜城的城主有了一些初步印象。
左侧走廊就这三幅壁画。
李苍看到这里,折返回去,来到了右侧走廊。
这一侧的走廊,却没有任何壁画,空荡一片,可能是衙门用来张贴告示的地方。
李苍无奈,只能顺着这条走廊往前走。
接下来,他将这一处衙司都搜了一遍下来。
除了那几幅壁画外,再无收获。
“这么说来,那两个家伙在这里只是想着交谈一些事情,正好被我遇见了?”
李苍猜测着。
至于他们要交谈什么事,李苍不得而知。
可需要两个四阶修炼者在这种地方碰面,面对面交流,肯定不简单。
“算了,先别管这事。”
“只是这两个家伙死在这里,背后的势力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我还是得要快点找出这里和隐雾之地的关联才行。”
李苍大步离开这一处衙司,开始在灰夜城搜寻起来。
这片灰色城遗迹实在太大,李苍只能先寻找一些特殊建筑排查起来。
龙蛇大泽,一处山岳内。
一个脸色泛青白的汉子正在山林穿梭。
这汉子名叫孙嗣,乃是一名邪修,在大乾王朝各地流窜,制造血案,后来被镇神司一位日游使追杀,只能被迫逃进龙蛇大泽之中。
算起来,已经有三个年头了。
龙蛇大泽这种苦蛮原始之地,自然让孙嗣百般不适应。
他这种外来人,更是被本地部落所排斥,甚至爆发过几次冲突。
期间他还被人其余邪修阴过几次,差点就死掉。
“听说虫蜕仙在龙蛇大泽内出现了。”
“最好为了争抢虫蜕仙大打出手,全部都给我去死。”
孙嗣心里阴暗。
他只是个三阶凝魂境修炼者,知道自己哪怕找到虫蜕仙,只怕也保不住,所以根本不想凑这个热闹。
可他又见不得他人好,只能希望死更多人。
他穿过山林后,回到自己的洞府。
洞府内阴暗潮湿,随意放着一些陶罐。
这些陶罐很恐怖,不时会伸出一条条腐烂手臂,无意识地挥动着。
恍惚间,这陶罐似乎还有怪声传出。
孙嗣习以为常,因为这些陶罐本身就是炼制失败的法器。
他朝着洞府更深处走去,来到一处石门前。
里面才是的居所,外面只能说是修炼场地。
咯吱~!
孙嗣将石门推开,瞳孔一缩,脱口而出:“你是谁?”
他看见自家居所内的,有着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微笑看着自己。
这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孙嗣。”
另外一个孙嗣认真说道。
“你是孙嗣,那我是谁?”
“你为何变成了我的模样!”
孙嗣冷哼一声。
他觉得应该是邪灵,亦或者邪修变幻了他的模样。
这种术法很常见。
“我是你,你也是我。”
另外一个孙嗣神色平静。
“找死!”
孙嗣冷哼一声。
他一挥手,当即祭出一把猩红小剑,戳向那假冒孙嗣的额头而去。
噗嗤!
假冒的孙嗣没有反抗,任由额头被洞穿。
他脸上带着解脱笑容:“恭喜你...杀了旧身,你将获得新生。”
说罢,假冒孙嗣化作一片灰光消散。
孙嗣只觉得莫名其妙,又带着一丝诡异怪诞。
“神神叨叨的....想要扰乱我的心神吗?”
孙嗣冷哼一声。
可他又觉得很奇怪。
这家伙明明潜入了自己的洞府,为何不躲在暗中偷袭,而是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然后被自己一剑斩杀。
这家伙,莫非脑子有问题
尽管修炼者有着诸多奇葩,什么性格的人都有。
可是像这种送死的,孙嗣确实没见过。
一时间,他有些迷惘。
他觉得自己这里不再安全。
“去另外的洞府,这里抛弃不要了。”
狡兔三窟。
孙嗣自然是不止这一处洞府。
他连东西都不收拾,直接离开,前往了远在几十里外的一处洞府。
到达后,孙嗣终于没有那么紧张。
“别管那神经病了。”
“这家伙就是想干扰我的心神。”
孙嗣觉得今晚不宜修炼。
他拿出几坛酒,喝醉之后,直接上床睡觉。
醉意朦胧之间,孙嗣似乎听见了什么呢喃呓语。
“旧身已斩,新生将现...”
“旧身已斩,新生将现...”
这些呓语让孙嗣头疼不已,拿起桌面的酒坛直接砸在地面。
嘭!
酒坛被砸得四分五裂,却无法驱散孙嗣脑海的疼痛。
“什么旧身...什么新生!”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嗣在洞府咆哮着。
可洞府内明明空无一人。
孙嗣浑身发冷。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在对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