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舞阳惊喜不已,“真的?”
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宁王下意识跟着一笑,“是,高兴了?”
怎么会不高兴?
“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忽然就回京了?”齐舞阳不免有些担心,她看着宁王,“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定边侯府太夫人生辰。”
齐舞阳随即皱眉,“她有孕在身却长途跋涉,即便是太夫人生辰也没得折腾一个孕妇的道理。”
宁王看了一眼齐舞阳,轻笑一声,“你还是这样聪明。”
果然。
齐舞阳看着宁王,“到底为了什么?”
不然的话,以温婤的谨慎,不会冒险回京的。
“和宁那边不太安稳,唐徽言让温婤回京,是想等她生完孩子再回和宁。”
“难道不该是她留在和宁更安全吗?定边侯府那些人对他们夫妻可没几分善心。”齐舞阳蹙眉道。
“不是有你吗?”
齐舞阳一愣。
“你是她的姐姐,她既然有孕回京,若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你照看她别人也不出什么。”
齐舞阳懂了,“这是唐徽言的意思?”
让她出面将温婤接出侯府,保她平安生产。
宁王点头,“你想把人接出来也不容易,若是为难……”
“没事,我能做到。”齐舞阳笑,“这种事情其实最容易的,寻个理由闹一场就是了。反正定边侯夫人对这个儿子苛刻,满京城谁不知道。”
宁王:……
也不是不行。
“你注意些分寸,别闹得不好收场,到时候唐徽言回京被人戳脊梁骨。”宁王提醒一句。
“好。”齐舞阳笑,“就算是闹大了也还有王爷不是吗?”
也对。
宁王点了点头。
“城西是不能安置她的,太远了,平日照看不太方便。”齐舞阳思量着把人安置在哪里。
“这个不用担心,唐徽言有自己的宅子,只不过不在他名下,房契上现在写的是你的名字。”
齐舞阳惊呆了,“唐徽言这是早有准备?”
宁王略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他也不怕我吞了他的房子。”齐舞阳气道。
“你替他照看他的妻子孩子,一处房子当谢礼太薄了。”
齐舞阳默了,侧头看了宁王一眼。
宁王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哼!
齐舞阳现在已经摸准他几分性子,唯有心虚时才会笑得这么纯良。
齐舞阳顾不上跟宁王算账,拿了那宅子的钥匙,就让罗嬷嬷带着人过去把宅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还要将日常用品都备好,因为还要在这里生孩子坐月子,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齐舞阳就忙了起来。
一连忙了几日,算着温婤到京的日子,齐舞阳这几日与宁王白日里难得见一面,皇帝又给他派了差事,往光禄寺当差去了。
林景润大半年的功夫没白费,在上林苑真的种出了洞子菜,因为当初上林苑的案子有宁王插手,这次洞子菜的消息一放出来,皇帝就直接把宁王扔过去管了。
信王为此还愤愤不平,毕竟上林苑是他管着,结果宁王去了光禄寺,这不就等于宁王管他吗?
好家伙,功劳至少也得分宁王一半,信王能不要生气吗?
也不知宁王跟信王了什么,等信王妃来见齐舞阳的时候吐槽,“前一天那脸还跟夜叉似的,第二天见了二哥一回,晚上回来就笑成了花,真是让人没眼看。”
齐舞阳乐得不行,问信王妃,“你可知他们兄弟了什么?”
“我还想问问二嫂呢。”信王妃道,“二嫂也不知?”
齐舞阳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信王妃有些可惜的叹口气,“那就算了。”
反正信王也憋不久,早晚她都要知道的。
“谁能想到呢,襄国公府最的公子,当初无官无职的,婚事上也不是很顺利,现在听媒人将门槛都要踏平了。”
“真的?那襄国公夫人可高兴了。”齐舞阳是真开心。
她一直记着林景润当初的拉她一把的情谊,是希望他能有一门好亲事的。
“自是高兴的。”信王妃也笑,“不过到底是幼子不能继承家业,而且上林苑这差事也就风光这几个月,听我嫂子愿意联姻的也都是家中的次女或者幼女。”
齐舞阳懂了,各勋贵世家的嫡长女都是要嫁出去做宗妇的。林景润虽好却不是长子也不能继承家业,想要娶到门当户对的嫡长女也不容易。
这些高门显贵家联姻的事情利益纠葛太多,齐舞阳也没什么兴趣,等她将来离开宁王府,跟她更没关系了。
留了信王妃在王府吃午饭,另一边宁王也刚从大朝会出来,没走几步,就被太子身边的内侍请走了,信王远远地看到脚尖一转就溜了。
他还想跟二哥喝一杯,人被太子请走了,他可不想被别人堵住,哪知道一扭头就看到了梁王在宫门口等着他。
得!
跑不了了。
梁王请信王上了自家的马车,笑着道:“三哥,如今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老四,你这话的,你直接去王府找我不成?你自己不去倒怪我了。”信王怼了一句回去。
梁王笑了笑,低声了一句,“我得了一个消息,不知三哥感不感兴趣。”
信王眉峰一扬,“你要这话就没意思了,特意来堵我指定是我感兴趣的,想就。”
“唐徽言的妻子要回京了。”
“这算什么消息?”信王嗤了一声,“咦,你盯着唐徽言做什么,跟他有仇?”
梁王听到这话也不生气,依旧笑着道:“三哥,你何必跟我装傻,唐徽言让有孕的妻子千里迢迢回京,就不怕路上出点事?你他这样做,是不是和宁要出事了?”
信王的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要什么?”
“三哥,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跟三哥提个醒罢了。你知道今日太子请二哥去了东宫做什么?怕也是要问和宁的事情呢。”
“你可真是敢,和宁的事情二哥怎么会知道?”
“二嫂跟唐徽言的媳妇可是干姐妹,怎么会没关系呢?”
信王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来,侧头对上梁王幽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