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栽赃嫁祸。
手段真阴毒!
次日,中宫。
“你是怀疑,本宫指使秋梨出宫,收买县主府的家丁,半夜火烧你的书房?”
听到这种法,苏佩云被气笑了:“不要太荒谬!本宫若要对付你,岂会不痛不痒只烧你的书房?”
“对。”喻初晴对这个法非常认可,不卑不亢地道:“臣女便是如此认为,因此……请皇后娘娘协助查案。毕竟对方想要嫁祸给娘娘,故意挑拨离间,娘娘难道不想知晓是何人?”
“本宫即便想知晓,又为何要协助于你?”苏佩云面容冷怒,对喻初晴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好感。
或者,她原本看中了喻初晴的才智,可再好的人才不为己所用,那就是废物。
并且,是不容于世的废物!
喻初晴也不强求,完全是“我身份卑微、拗不过强权”的姿态,道:“既然不是秋梨所为,那臣女便出宫了。此案会交给京兆府,张大人秉公执法,必然能为臣女主持公道。”
苏佩云心里气死了,表面上还要故作冷静:“你的意思是,让张太鑫查到本宫头上来?”
案子送到京兆府,既然家丁陈词是秋梨所为,必然要查到中宫来。
能还中宫一个清白自然是好,可也一样损了中宫的声誉!
她冷哼:“你这是故意压本宫?”
“臣女并无此意。”喻初晴也懒得跟皇后虚与委蛇,懒得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娘娘总不能让臣女把这个闷亏,就这么吃下去了吧?这事若传出去了,岂非谁都可以在臣女头上踩一脚?臣女卑微不打紧,却无论怎么,也是圣旨钦赐的有品级、享食邑的县主,让人拂了皇上的面子,总是不好。娘娘以为呢?”
这话,的确是拿捏了皇后。
苏佩云不想管喻初晴的事,甚至巴望着喻初晴去死。
但一码归一码,喻初晴拿皇帝出来事,万一这事闹到皇帝那儿去,也是麻烦一桩!
男人对你有心思的时候,就会对你好。
当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之时,你啥也不是!
即便是皇后,也是要靠男人的宠爱来过日子的——不是她离不开男人,而是脱离了皇帝的圣宠,她、她的儿子、她的家族都不会好过!
利益盘根错节,跟男人本身无关。
因此,她不得不妥协:“来人,把秋梨叫来,与此人当面对质。”
不多时,秋梨进来了。
“秋梨,你可认得此人。”皇后问。
秋梨认真看了那家丁的样貌,眼里都是陌生:“回娘娘的话,奴婢并不认得此人。”
喻初晴也问:“赖三,她是给你三十两银子的人么?”
赖三看了又看,不解地道:“不对啊,那人即便是蒙着脸,可我也看得出来,不一样!那人好似要比这位更瘦一些。”
“这帕子,秋梨姑姑可是认得?”喻初晴一个眼神,合欢拿出了那方绣帕,递给秋梨。
秋梨狐疑地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一变:“这……是奴婢的帕子没错,但奴婢确实没有出宫!”
她扑通跪了下去,磕头下去,额头抵在地面上:“娘娘,奴婢昨日值守,绝无可能出宫。请娘娘为奴婢做主!”
东西是她的东西,却不是她做的事。
喻初晴看向皇后,轻轻了句:“想来,皇后娘娘宫里只怕并不干净。”
不用问也知道,皇宫里不会有任何一座宫殿是干净纯粹的。
哪怕是不受宠的妃子那里,都会有各方的眼线。
何况后宫之主的皇后这里?
这下,苏佩云哪怕是再不想顺着喻初晴,也不得不解决这件事了:“秋梨,你有几个帕子?”
“奴婢总共就四条帕子,有一条前两日便不见了,到处没找着。”秋梨依然跪得贴地。
苏佩云看向喻初晴:“所以,在前两日便被人顺手了。你怀疑本宫的人,便是怀疑本宫。你我无冤无仇,甚至太子还十分中意你,又怎会烧你书房?”
“昨夜出了这个事,臣女便认为,不可能是娘娘所为。”喻初晴冷静地道:“但既然牵扯到了娘娘宫里的人,清楚是最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她的做法的确很有必要,苏佩云可以不喜欢喻初晴,可能埋怨喻初晴不配合自己,但不得不承认:喻初晴真的聪明,会做事!
“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宫会命人查清楚。”
喻初晴又道:“前两日便丢了,昨夜才做的这件事,足见……中宫早就被人盯上了。”
苏佩云的脸色更加阴沉。
是这个道理。
早就被盯上,早就有人做局,等着这种时刻。
烧喻初晴的书房当真不是什么大事,却挑拨了她跟皇后的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你的书房,可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然半夜三更的,为啥偏偏只烧你的书房?”
喻初晴目光坦荡,道:“除了一些书籍,还有些账本,并无其他。”
苏佩云拧眉。
这就难办了。
对方到底是冲中宫、太子来的,还是仅仅是冲喻初晴去、顺便嫁祸给中宫的?
最终,只得一句:“你先回去吧,此事本宫会彻查!”
喻初晴也不紧逼,从善如流地退了:“是,娘娘。”
回到县主府,一众在花厅内商议此事。
萧淼淼最着急:“初晴,皇后怎么?”
喻初晴把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那你认为,是何人所为?”易漫漫跟着问。
喻初晴唇角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将桌上的茶点取下来,一个个放置。
嘴里念道:“太子、三皇子、五皇子。”
这三个是整块的点心,排成了一列。
然后,她又拿了一块掰碎了,半块半块地排在第二列:“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
紧接着,掰出来的碎渣渣,全部放在一堆:“这些皇子年纪都不满十岁,也没有强势的母族可以依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唇角勾着笑:“我猜,这件事幕后黑手,不是萧金煜,就是萧思远!”
是怀疑,但她几乎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