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小灰也是迅速爬到我的肩膀上来。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才迈步向着食堂的大门走去，走到门口我又停下来，从背包里取出两张静心符分别交给姚慧慧和催命。
等他们接过了符箓我才说：“这食堂里面除了漫天的‘恶’气外，还有一种扰乱心智的气息，你们把静心符装好的同时，也要努力稳住自己的心境。”
众人点头。
说着话，我便率先走进了食堂之中。
黑漆漆的空间，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在潮湿的味道之中，还夹杂着浓重的死老鼠味道。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地上有很多的老鼠尸体，它们的死状和门口的那个一模一样，所有的脑袋都是冲着门口的方向，显然它们是奔逃的过程中死掉的。
见状，我也是微微皱眉。
刚才那只能逃到门口的老鼠，已经算是逃的比较远的了。
里面的桌椅摆放，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了，不少的桌椅都被打烂了。
房梁上看不到一只活着的老鼠，就算偶尔能看到一只老鼠，也是死僵了那种。
姚慧慧此时便开口说：“这和你故事里讲的完全不一样啊，那会儿的老鼠都凶的很，可现在这里的老鼠都死的好惨啊。”
我“嗯”了一声，胎息法瞬间开启。
等我胎息法开到极致，我就发现在这黑乎乎的食堂之中，有无数根黑色的命理气息线在蹿动。
只是那些线是躲着我们的，它们好像只会去攻击老鼠。
在我胎息法发现它们的时候，它们也是“呼”的一下全都蜷缩向了食堂的最深处。
一瞬间整个食堂就变得平静了下来。
此时姚慧慧也是开口说：“咦，刚才还有一种压迫感，现在那种压迫感怎么消失不见了。”
我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她和催命讲了一下。
不等两个人惊讶，我继续说：“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鼠王压着的东西还在最下面，并没有被完全释放出来。”
此时黑暗深处又传来一阵“吱吱”的老鼠叫声。
不一会儿就有十多只老鼠慢慢地爬了出来，我的胎息法也是发现，在食堂深处的墙根处，有很多的老鼠洞，老鼠们就是从那些洞里爬出来的。
而在那些洞中，有一个人腰粗细的大洞，不一会儿里面慢慢爬出一只一尺多长的大老鼠来。
很显然，它就是我当年见过的鼠王。
它的动作比当年我见它的时候慢了很多，它从洞里爬出来之后，向我这边爬的时候，也是慢慢悠悠，仿若整个身躯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似的。
它带着那十几只的老鼠走到距离我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姚慧慧、催命也是瞬间警戒了起来。
我看着鼠王率先开口：“好久不见了，鼠王。”
鼠王对着我“嗯”了一声，与当年的声音无二，只是听起来有些病怏怏的。
接着就听鼠王又说：“你小子长这么大了，实力更是强的没边了，你怕是已经超过了徐穆了吧，我听人说，徐穆已经死了？”
我点头说：“嗯，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鼠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说：“没想到，徐穆那样的人，也会死。”
我说：“其实我也没想到。”
鼠王忽然又向我靠近几步，催命想要上前阻拦，就被我拉住说：“放心，它对我没有敌意。”
催命下意识问我：“它变好了？”
我摇头说：“不是它变好了，而是它的‘恶’，有些底线。”
鼠王此时已经站到了距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它抬头看着我继续开口说：“你这话，我还是很爱听的，我们这些老鼠，虽然被下面的极恶给污染了，可我们的恶是有底线的，我们不会攻击普通人，不会离开焦化厂。”
“这一点，在我们和徐穆定下规矩之后，我们就一直遵守着。”
“包括那个刻画有柳仙像的房间，我们也不曾踏入一步，哪怕里面的柳仙像已经被你们人类修士自行毁掉了。”
我笑着说：“没想到啊，你们恶到了极致，也是很纯粹啊。”
鼠王继续说：“我也好，我的鼠民也好，我们的出生是没有选择的，我们一出生，就会变得嗜杀，我们一出生就会带着树种的病毒，我们一出生就想着杀生，就想着杀光所有人。”
“可自从徐穆来了这里，他利用他的力量压制住了这里的恶，给我们订立的规矩，而这个规矩，我们一直遵守着。”
“哪怕是你们这些人类修士打破了这里的平衡，我压制的脏东西一直在杀我们的鼠民，我也是没有让我的鼠民离开焦化厂一步。”
鼠王一直在强调自己守规矩，其实是在向我宣泄心中的委屈，还有对我们人类的不满。
我打断鼠王问：“你在压着什么，能否与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你们永久的解决这个麻烦。”
鼠王说：“当年徐穆都没有办法完全解决。”
我说：“你也说，我比我爷爷强一些，他办不到的事儿，我是有可能办到的，再者说了，我爷爷当年不出手，也不一定是实力不允许，可能是时机不允许。”
说话的时候，我主动上前，然后在鼠王的面前蹲了下去。
我伸手就那么直愣愣地摁在了鼠王的脑袋上。
它的身体一激灵，竟然没有反抗。
我也没有用力，轻轻摁了一下之后，我便收回了手说：“你们并不是真正的万恶之源，万恶之源是被你压制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我指了指我肩膀上的小灰说：“小灰的善，是来自所有老鼠的善的结合，无形中被那个恶排挤出去的善，在你们这群老鼠之中形成了一个另类的善。”
“而这个善被我带走了。”
“我现在带着它回来了。”
鼠王看向小灰，慢慢地说：“没想到，当初被你带走的那个小家伙，竟然也有了如此恐怖的实力。”
我没有理会鼠王的话，而是继续说：“要收拾下面的恶，要解决两件事儿，一，就是你对鼠王执念的贪婪，你得放弃继续当鼠王的念头，这样你才不会阻挠我。”
“至于第二，便是你们要自愿地放弃你们的寿命，清除你们身上所有恶的方法，就是杀了你们，让你们的魂魄到地府轮回去。”
“解决了下面的恶，我便没有理由再留你们继续活着，虽然这听起来很残酷，可这就是我能给你们的唯一选择。”
“你们如果不愿意自己放弃，我只能动手杀了你们。”
鼠王问我：“你有办法对付我压制的东西吗？别忘了，我是因为特殊的血脉才一直压制它的，你凭什么……”
我打断鼠王说：“凭我有那极恶之源的克星。”
说话的时候，我指了指肩膀上的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