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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各怀鬼胎(1 / 1)

出得大殿。

张九龄兀自是一头雾水,赶紧向张说道:“恩相,适才陛下问话,好像是话里有话,但具体是什么,下官又说不清楚,总之此事是处处透着蹊跷啊!”

张说却是呵呵直笑。

张九龄好奇道:“恩相何故发笑?”

张说又是苦笑一声,“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陛下也想听红楼梦。”

“啊?”

张九龄惊诧道:“这这不大可能吧。”

你搞个这么大的阵仗,结果竟是想听红楼梦,至于吗,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烽火戏诸位。

而且,人家烽火戏诸侯,为了是逗美人一笑,可你要想听红楼梦,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张说叹了口气,道:“兴许是这些天,咱们逼得太紧,以至于陛下才出此下策。”

张九龄兀自困惑道:“下官愚钝,不知恩相所言之意。”

张说解释道:“你可还记得那出捉放曹吗?”

张九龄点点头道:“自然记得。”

张说道:“当时大家都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轻易判决,直到后来才了解,原来陛下只是喜欢那戏曲。

大臣们又担心陛下会因此懈怠国事,近日御史们是天天监督陛下,而我们也是天天与陛下议事到深夜。

倘若陛下真的直接叫无名学院来这里说红楼,定会引得御史上门。

而且,自陛下即位以来,一直尚节俭,且以身作则,平日里设宴,可都不让宫妓表演。

兴许到最后,陛下不但听不成这红楼梦,而且还会引火烧向无名学院。而你这一道折子,可算是给陛下送去一个绝佳的理由啊!

是不是靡靡之音,也得看过才知道,到时御史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想,我们可能做的也有些过分,这物极必反,往后还得再三斟酌。”

当初那出捉放曹,可是将大臣们气坏了,于是他们是变本加厉,天天盯着皇帝,只要皇帝空闲下来,马上就有人找他议事。

这时候李隆基说要听红楼梦,那绝对是害了无名学院。

张九龄人都傻了。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这么说来,方才殿内发生的一切,可就解释得通了,皇帝就是在挑拨离间,让你们各执一词,然后我来判。

首先,我就得听听这红楼梦,不然的话,就没法做出公允的判决。

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张说突然瞧了眼张九龄,呵呵道:“九龄啊!你是真不适合干这事,下回可别给逞强了。”

张九龄是一脸尴尬,他知道自己方才表现有多么糟糕,讪讪道:“下官也是.!”

“也是为了我。”

张说又是心怀感激道:“不得不说,这回还真是多亏你,要是我亲自出面的话,只怕又会跟上回看戏曲一样,结果输得是莫名其妙,让人看了笑话,因小失大啊。将来遇到这些小事,还是得谨慎一些为妙。”

在此之前,他真没有想到皇帝早就盯上这红楼梦,想一睹为快,他要亲自出面的话,他跟皇帝都将骑虎难下,处理不好,可能会破坏他跟皇帝的关系。

他真是心有余悸。

张九龄忙道:“恩相所言甚是。”

张说瞧了眼张九龄,哈哈一笑,但旋即又严肃道:“不过那无名先生绝非泛泛之辈,往后是得小心为妙。”

张九龄眉头一皱道:“恩相是说,这是有预谋的。”

张说道:“否则的话,他为何敢如此有恃无恐,而目前朝中真正能压住我的,也只有陛下。”

张九龄点点头,又道:“或许,他们也并非是冲着恩相来的。”

张说笑着点点头:“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故此方才,我也未有去计较。”

张九龄一怔,瞧了眼张说,心道,原来如此。

从方才李峤的进言来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这里面涉及到隐户归籍。

而这事是宇文融提出的建议,将来也必然是宇文融来主持大局。

张说不太喜欢宇文融,也不喜欢宇文融一些激进政策,故此,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大殿出来后,他不但不恼怒,反而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因为他乐见其成。

他甚至希望,李峤能够如愿。

可见能居此位者,绝无庸才,在如此短的时辰内,就能够计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更何况是李峤这个书呆子,他反倒是没有看透皇帝的想法,此时内心慌得一批,出得皇城,就立刻直奔无名学院而去,可行到一半,突然想起,无名先生可不喜欢参与政治,于是他又改道回府,然后命人将王熙和李诫满叫回家。

等到这两个小子回来,李峤便是冲着他们俩咆哮道:“老子可真是被你们两个害死了。我也真是糊涂,怎么又上了你们的当。”

李诫满很是惊恐道:“爹爹,又怎么了?”

他惊恐不是因为李峤发飙,而是因为李峤说自己上当了。

难道被看破了?

王熙轻轻拉了下李诫满的衣袖,暗示他可别不打自招,然后怯怯道:“姑父,你别吓唬我们,我们怎会害你。”

李峤道:“你们知不知道,陛下根本就不关心怎么为民置产,而是更在乎红楼梦会否影响到朝廷的政策。”

王熙道:“那陛下到底怎么是怎么说的。”

李峤道:“如今那张员外郎认定红楼梦乃是靡靡之音,虽然我极力为你们辩解,但陛下仍不相信,说是要让无名学院派人去宫里说红楼梦,再定红楼梦是否属于靡靡之音。”

王熙听罢,心中一喜,嘴上却道:“那我们去就是了,我们相信陛下定会还我们清白。”

“如今是不去也不行。”

李峤道:“如今有人认为,你们的义演,是在打着义演的幌子,谋求私利,且将我也算在其中,如果到时真将红楼梦定为靡靡之音,到时我也会受到牵连的。”

王熙道:“姑父,你也听过红楼梦,那怎么是靡靡之音。”

李峤道:“我正是因为听过,才害怕,要是较真的话,那能不是靡靡之音吗?到时大臣们都会参加,要想将红楼梦定为靡靡之音,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李诫满道:“爹爹,那现在怎么办?”

李峤道:“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们得赶紧去找先生,想好这应对之策,此事可大可小。”

“是。”

“那你们还不快去。”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

两个小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李峤一拍脑门,“哎哟!我怎么又犯了这糊涂,该死,该死,真是该死啊!”

出得家门,李诫满便是躺倒在王熙怀里,气若游丝道:“雀哥儿,这种事咱今后还是少做为妙啊!”

“起开。”

王熙一把推开李诫满,道:“你在说什么胡说,这可是我们唯一的课业,哪能少做,往后要天天干,这样咱爹才能进步。”

“天天干?”

李诫满两眼一闭,我选择死亡。

武府。

“宇文兄请坐,快快请坐。”

武信非常热情地将宇文融迎入屋内,又道:“这些天我正打算邀宇文兄前去打马球。”

宇文融是他在外庭极力拉拢的对象。

宇文融坐下后,却道:“关于红楼梦一事,与武祭酒也有关系吧。”

武信一怔,道:“宇文兄,何出此言?”

宇文融却是不语。

武信犹豫片刻,才点头道:“确与我有关。但我也担心歌咏大赛,如今人人都在谈论红楼梦,歌咏大赛变得是无人问津。”

宇文融道:“但对方可不见得是要抢歌咏大赛的风头。”

武信一惊,道:“那是为什么?”

宇文融道:“他们的目标,或许是改革变法。”

“什么?”

武信大惊失色,“改革变法?”

宇文融点点头,便将今日殿上发生的事,告知武信。

武信吸了一口冷气,道:“如此说来,他们是想借红楼梦,介入隐户归籍一事。”

宇文融点点头。

他虽然偏向武婕妤这边,但也从未公开表态,他知道皇帝启用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财政,所以他一直专心于此,不愿意公开介入后宫纷争。

但是今日李峤的做法,令他决定倒向武家这边。

你都跑来抢我的饭碗,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对于武家而言,希望获得外庭的支持,那么对于王家而言,自然是希望重回权力中心。

武信道:“那宇文兄认为他们能成吗?”

宇文融叹道:“八九不离十。根据我的观察,陛下对红楼梦似乎也有极大的兴趣,如果是真的,他们将立于不败之地。”

武信双目一睁,又道:“宇文兄就这么让他们轻易得逞?”

宇文融冷笑道:“我倒是没有将嗣濮王放在眼里,他不过一个是骚人墨客,懂什么治国。

但现在的问题是,无论是戏曲,还是说书,都深得陛下的青睐,如果不扭转这一点,武祭酒是很难击败他们的。”

治国方面,我不虚他,但问题是,他们是打算通过投其所好来上位,而这是属于旁门左道,你得去狙击他们。

武信这才明白宇文融来此的目的,心中暗喜,至少这么一来,宇文融是彻底倒向他这边。

怎么算都不亏啊!

无名学院。

“老陶,这要去见圣上,你为何一点也不慌?”

李诫满满怀好奇地看着陶莫。

陶莫叹道:“小老儿都已经习惯了。”

“可还得谨慎一点好,要是出了岔子,我爹可就没了。”李诫满瞪了眼陶莫,又向王熙道:“雀哥儿,咱们还得合计合计。”

王熙风轻云淡道:“合计什么,随便说说就行,反正不管我们说什么,陛下一定认同的。”

皇甫僧念点点头道:“要论讲道理,就是一百个老陶,也不可能说的赢曲江先生,我们赌得就是陛下一定喜欢红楼梦。”

“错。这不叫赌。”

王熙呵呵道:“这叫投其所好,我们不可能输我甚至都已经在考虑,该如何协助咱爹办好这隐户归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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