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天气凄凉,远处的山林中不是有老鸹的叫声传来。
令狐冲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五霸岗上着满目的疮痍,一时之间,他仿佛觉得做了一场梦。
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离谱的梦。
“沿途又是送东西,又是献殷勤,如今大张旗鼓地把我请上五霸岗,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结果人散的一个都找不到了,真他妈扯淡啊!”令狐冲一声感慨。
他一直都想问问,是不是绿竹翁或者婆婆主导了这些离奇的事,可是现在,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
没有头,没有尾,没有缘由,就这么突然结束了。
“邪道之人,行事全凭一时的头脑发热,跟个神经病一样,我原是不信的,如今一看,师父到底是老江湖,得丝毫不差。”
令狐冲心中嘀咕,对于江湖上的险恶,有了一个更加深层次的理解。
“罢了,搞不清楚就搞不清楚吧,师父师娘恐怕还在担心的我的安危,我该早些下了五霸岗和他们汇合才是。”
想着,令狐冲又返回了草棚,找到了自己的长剑,准备离开而去。
不过,走之前,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把鲁东这七个名医给安葬了。
他们尽心竭力地给自己诊治了半天,虽然啥也没有诊治出来,但毕竟属于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是不能将他们尸身安葬,令狐冲内心过意不去。
好在这五霸岗上土石相对没有那么坚硬,令狐冲收集了一些碎石头,找了个低洼的地方,以剑为铲,不一会儿就刨了一个浅浅的大坑。
“呼……呼……”令狐冲累得气喘吁吁,因为内力全失的缘故,他现在干这活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农人。
但经过一番辛苦之后,终于还算是完事了。
而后,令狐冲又拖过七人的尸体,一个个推入坑中,上面以碎石覆盖,的起了一个坟尖。
做完这些,已经是后半夜了,令狐冲歇息了一阵,提着剑就准备下五霸岗。
“呦呦呦,咱们的令狐少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突然间,几十道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四周涌了出来,正是仇松年那些人。
不远处的篝火还没有燃尽,透过火光,令狐冲看到了众人脸上那不怀好意的心思。
至于刚才话嘲讽的,正是先前那个拿短刀的夫人,人都叫她张夫人。
“捧也是你,风凉话也是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令狐冲暗暗握了握手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费他妈什么话,令狐冲,如今你已是瓮中之鳖,识相的,快快交出《辟邪剑谱》。”谢元是个急性子,立刻就是出声喝到。
“《辟邪剑谱》?”令狐冲眉头一皱,这他妈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又扯到这种事情上?
“难不成众人一路殷勤,百般讨好,就是误以为我得了《辟邪剑谱》,然后请君入瓮?”令狐冲心中想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那绿竹翁和婆婆不过是个年迈老人,纵使年轻时有些威望,也不至于让这么多人这般讨好于我。”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推翻了上五霸岗时的想法。
“是了,连林子的舅父都会怀疑我,更别江湖上的邪道人物了,只不过,如此大费周章,似乎有些不值当吧?”
令狐冲暗自揣测,不过也由衷地佩服这帮人的耐心。
为了一个剑谱的可能性,居然能够从洛阳开始一路布局,牵动如此多的绿林人物,其心思之险,其城府之深,远非一般常人所能企及。
可惜,打错了算盘,自己身上没有剑谱,这些人的付出,全部打了水漂。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余沧海,布局多年,灭门福威镖局,直接把自己宗师的名头搞成臭狗屎,可是也终究一无所获。
“看起来这两类人是一类人,余沧海也早已堕入邪道。”令狐冲心中想到。
“想他妈什么呢,老子问你话呢,《辟邪剑谱》呢,快快交出来。”谢元一把大刀直接指向令狐冲,仿佛下一刻他敢不交,立刻就把他劈成两半。
“令狐冲,你也不要想着挣扎什么了,我们知道你的事迹,内力全失的情况下,居然还可以在药王庙一剑灭杀十几名黑道高手。”
着,桐柏双奇笑了笑,又道:“如今我们特地等你埋葬这些大夫,就是消耗你的精力,让你即便拥有《辟邪剑谱》那种高明的武功也施展不出来。”
着,周围的邪道人物都是哈哈的一阵大笑。
“不错,令狐冲,劝你早早束手就擒,交出《辟邪剑谱》,还能留你全尸,若是不然,定叫你的尸首抛给野狗去啃。”张夫人也是一脸冷笑。
这已经是十分危险的时刻,令狐冲知道,众人只是顾忌着万一他身上没有剑谱,藏匿别处,容易竹篮打水,所以这才是跟他浪费口舌。
当务之急,要迅速自救。
好在令狐冲的脑袋灵光,微微一转,立刻就是道:“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要交,你们这就杀了我吧,一拍两散,你们大费周章什么也得不到。”
闻言,一众邪道高手都是心中一喜,如果之前还是猜测,那么现在令狐冲既然这么,不用想,这剑谱肯定是被他得到了。
“令狐公子。”仇松年作为领头人,还是他站了出来谈判。
“今日我们兄弟聚在一起只为《辟邪剑谱》,你若是交了出来,其他都好,在下可以保证,你可以安安稳稳的走下五霸岗。”
“你凭什么保证?”令狐冲呵呵一笑,骗三岁孩的话就不要讲了,没有意义。
所谓安稳走下五霸岗,那走下五霸岗是不是还会被杀。再了,你保证不杀,其他人可没保证,这种套路,早早就是他师父行侠仗义的时候玩剩下的。
“令狐冲,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交,我们就把你擒住,阉了做太监,你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吧,不过她可要守活寡了,嘿嘿嘿……”
仇松年是一个劁猪的出身,他最知道如何摧毁一个男人的尊严。
“三——”
“二——”
……
形式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