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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追击(1 / 1)

“端木鸢鸢!我才是大乾第一天才!”

敖烬口中似着魔般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仿若这几个字能为他带来无尽的欢愉。

然而,李野敏锐地发觉,尽管敖烬叫嚷的是端木鸢鸢,但其目光却如冰冷的寒芒,死死锁定在自己身上。

李野心下一惊,他要杀我!

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的混乱闹剧,恐怕从一开始便是冲着景王世子而来。

见此情形,两名锦衣卫面色骤变。

迅速抽刀出鞘,护着火月匆匆撤离擂场。

台下的观众们也终于察觉局势不妙。

瞬间如惊散的蝼蚁,四散奔逃。

于虎望着擂台上那散发着诡异幽光的魔剑,眼神中闪过决然,猛地抡起重剑“开山”。

如猛虎般蹬上擂台。

无论是魔剑的凶险,还是其中寄宿着父亲的亡魂,都让他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此刻,擂场与宜醉楼皆陷入一片混乱。

场面越是失控,敖烬却越是沉醉其中,仿佛这混乱正是他力量的彰显。

他坚信自己手握足以令人畏惧的强大力量。

即便在京城贸然动用魔剑,按计划杀掉目标后,哪怕因此得罪灵宝观,那些喇嘛也定会牵制住洛玉衡。

届时无人能奈他何。

他依旧能大摇大摆地返回南疆。

甚至太后会为他出面善后,风波平息后,太后或许还会下诏追封他那从未谋面的亡母为贵胄。

如此,他便不再是那出身卑微的庶子!

而是有资格与兄长们角逐世子之位的南疆王第四子!

更是令众人胆寒的大乾第一天才!

一切似乎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喇嘛们吹响的牛角号,在他耳中,宛如为他加冕南疆王之位的礼炮!

敖烬手中的魔剑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嗡鸣。

他猛地举剑,朝着李野狠狠劈去,剑势如汹涌的怒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鸢反应极快,迅速回身。

手中“长鸣”剑如闪电般迎上格挡。

与此同时,于虎也手持“开山”重剑,怒吼着疾冲而上。

然而,那二品魔剑的威力超乎想象。

“长鸣”与“开山”两把剑全力抵挡,却仍未能完全遏制敖烬这看似随意的一击。

正当敖烬以为胜券在握之际,宜醉楼上突然传来老喇嘛焦急的呼喊:

“敖烬!敖少爷,弃剑快跑!有埋伏!”

此时的敖烬已被魔剑侵蚀得意识模糊。

一时竟未能领会喇嘛的急切呼喊。

他们在什么?刚刚不还吹号让自己发动魔剑吗?

山魈面具下的少年一阵恍惚,待他回过神来,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剑竟被一位曾见过的老者用两指稳稳挡住。

“少年郎,老朽早就提醒过你,趁老朽无暇分身时赶紧离开,那时你不听,现在可怨不得老朽。”

陈伯原本和蔼的面容瞬间布满肃杀之气,宛如一尊降临的战神。

嗡!

空气中传来陈伯两指划开的尖锐声响,仿佛空间都被撕裂。

敖烬心中骇然,却仍心有不甘,妄图再次挥动魔剑。

他实在难以相信,这威力绝伦的二品魔剑竟能被如此轻易遏制。

然而,无论他如何发力,那剑却如被定住一般,纹丝不动。

敖烬下意识看向擂台地面,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虽仍紧握着魔剑,却已齐腕而断,掉在地。

“啊!啊!!啊啊啊!!”

敖烬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紧紧捂住右臂那平整的伤口,声嘶力竭地哀嚎着:

“啊啊啊!我握剑的手!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少年天骄,我是南疆第一天才!

我是南疆王之子!”

李野望着他那副状若癫狂、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悲凉,同时也觉得他罪有应得。

当他让卓凡修为尽废、右臂残废之时,又何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不过,这仅仅只是利息,他所犯下的罪孽深重,一条手臂远远无法偿还。

片刻后,十多个喇嘛匆忙赶到。

陈伯似乎并无当场斩杀敖烬之意,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没错,他等的正是这些潜藏于京城的喇嘛。

“苯陀教是吧,你们法王未曾亲临?”

“就凭你们,也敢妄图阻拦国师,倒是颇有几分不知天地厚的勇气。”

陈伯神色淡然,眼中却透着一丝戏谑。

带头的老喇嘛看到陈伯的瞬间,眼神凝固。

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他脸色骤变,急忙对着仍在癫狂的敖烬大声疾呼:

“敖烬少爷,快跑!此地由我们为你断后,莫要停留,南门自有人为少爷开门,趁端木剑冢的追兵尚未赶到,快走!”

敖烬在剧痛的刺激下,逐渐摆脱了魔剑对心智的操控,意识恢复了几分清明。

此地不宜久留。

他迅速捡起地上那只仍紧握着魔剑的断手,拖着受伤的身躯,朝着京城南门仓皇逃去。

十几个喇嘛迅速结成阵势,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陈伯。

老喇嘛定睛看清来人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弑君仙陈怀仁,你居然还活着......快,换阵,魔陀碎骨阵!”

陈伯却依旧面带微笑,仿佛眼前的杀阵不过是一场儿戏:

“杀阵?老朽不过是个糟老头子,怎敢劳烦阁下如此大动干戈?”

喇嘛们的注意力皆集中在陈伯与逃命的敖烬身上,这恰好给了一旁无人留意的李野机会。

李野心中暗喜,自己这几日的精心筹备,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然而,他年仅五岁,身形弱,体力有限,奔跑速度不快。

得寻个助力才行。

“师姐,敖烬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我知晓哪条路能更快出城!”

李野焦急道。

鸢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一把抱起师弟,拔腿飞奔,于虎也紧跟其后。

那柄魔剑关系重大......必须带回于家。

有几个喇嘛见状,欲上前阻拦,却被陈伯巧妙地以步法拦住。

陈伯的每一步下,仿佛都在地上划出一道无形的分割线,让喇嘛们无法脱离法阵。

“你们既已决定陪老朽,可莫要半途而废,一个都别想走。”陈伯微笑着道。

原来,这几日李野每日都在宜醉楼——这座城南的至高处。

仔细观察京城的布局,还借阅了一份京城地图。

他在心中反复推演敖烬可能的出城时间、路线,以及如何才能成功追上他,如今一切已然成竹在胸。

待李野、鸢、于虎三人赶到京城南门,李野便瞧见不少锦衣卫替换了城防军,正在严密把守。

李野抬头望向鸢。

“师姐,南门处锦衣卫众多,看来得出城行事,东边水路与西边陆路,需择其一。”

李野道。

鸢轻叹一声。

“事已至此,也唯有如此。水路行程较快,便赌他走水路,我们速去码头守候。”

李野皱着眉头陷入思索,这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首次主动策划的行动。

对手手中的那柄魔剑极为棘手。

即便对方身负重伤,却依旧潜藏着不的危险。

所幸,他心中已有应对之策,此番必要让敖烬死在自己手上,绝不让他有分毫逃脱的可能。

敖烬用大衣紧紧裹住身子,右手死死握住魔剑,在如注的暴雨中艰难前行,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

尽管他已运转灵力试图止住伤口流血,但殷红的血迹仍不断渗出,洇湿了大衣。

体力也在逐渐耗尽,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不过,也正因这伤痛,被魔剑侵蚀得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他深知自己的速度远不及追兵,于是强行以灵力止住伤口,同时巧妙地隐匿自身的灵力波动。

在京城那错综复杂的街巷中,他七弯八绕,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灵活的应变,成功甩掉了端木剑冢追来的几个追兵和剑守。

每遇到一个可能暴露他行踪的百姓,他便毫不犹豫地疾步上前。

寒光一闪,利剑封喉。

而后迅速将尸体丢入附近的井中。

若不如此心狠手辣,恐怕还未到南门,便会被端木剑冢那些一心猎捕魔剑的剑守追上。

一路潜藏躲避,敖烬终于来到南门。

他报上身份后,锦衣卫果然强行要求城防军放他离开,甚至都没有进行搜身。

敖烬正要离开南门之时,几个红袍锦衣卫匆匆赶了上来,恭敬地拱手作揖。

“敖烬少爷,您此番离京回南疆,一路想必危机重重,不知您是否需要护卫?

锦衣卫可调拨人手护送您到码头。”

他此番回南疆,太后虽有意保他,但锦衣卫此举却透着几分蹊跷。

要知道,若真是奉命护送,他们应直接跟随,而不会这般询问。

这几个锦衣卫主动提出护送,绝非单纯的好心。

他们都是领俸禄办事之人,怎会如此......难道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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