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的动静越来越大。
榻榻米的吱呀声、压抑的喘息、肌肤相贴的黏腻声......
哀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
“够了!”
她怒气冲冲地坐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然后一把将正偷窥得津津有味的伊布搂进怀里,转身重新回到榻榻米上。
“今晚我和你睡。”她冷冷地道。
嘤嘤:“咿?!”(一脸懵逼)
它无辜地眨着眼睛,爪子在哀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哀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想着:
——等明天天亮,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好看!
鱼缸里,被重新放到柜子上的女帝冷哼一声,优雅地游到鱼缸的另一边,背对着他们。
——呵,无能的妻子。
——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真是丢人。
“咕噜咕噜......”(吐泡泡鄙视)
..........
凌晨三点,人鱼岛的夜色依然浓重。
夜宵吃饱了的羽生楠,神清气爽地走出旅店,肩膀上趴着毛茸茸的嘤嘤,一人一伊布在微凉的夜风中伸了个懒腰。
“嘤~”嘤嘤爪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八卦地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羽生楠。
“嗯?你问师父?”羽生楠笑眯眯地揉了揉它的脑袋,“师父败了,在休息。”
嗯......还是惨败。
“布咿!”嘤嘤似乎秒懂了羽生楠的意思,脸上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脑袋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模样十分可爱。
羽生楠失笑,迈步朝神社方向走去。
此时的人鱼岛,虽然已经过了深夜,但街上仍然有不少人。海老原寿美和黑江奈绪子的死,让整个岛屿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年轻的岛民们神色慌张,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而年长一些的村民则大多沉默不语,面对警方的询问,也只是摇头,不愿多谈。
是的,警方终于来了。
不容易,差点天都要亮了。
“饿了吗?”羽生楠揉了揉嘤嘤的脑袋,“待会带你去吃夜宵。”
“布咿!”(开心ipg)
一人一宠悠闲地走在街道上,与匆匆忙忙的警察和惊慌的村民形成鲜明对比。
警察们神色严肃,四处搜寻着线索,而村民们则满脸恐惧,眼神游离,整个场景显得混乱而压抑。
服部平次和柯南这两大侦探这会也正在焦头烂额地调查着线索,一回头看到羽生楠这副悠闲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喂!你这家伙!”服部平次冲上前,“知不知道岛上又死人了?!”
羽生楠挑眉:“知道啊。”
“那你还——”
“我还什么?”羽生楠笑眯眯地打断他,“我又不是侦探,破案不是你们的职责吗?”
服部平次:“......”
(好气,但无法反驳)
柯南推了推眼镜,冷静地问道:“羽生楠,你之前去哪了?”
大侦探的眼神紧紧盯着羽生楠,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在房间休息啊~”
羽生楠面不改色,“和师父一起。”
服部平次:“!!!”
忍不了,彻底忍不了了!
柯南连忙拉住即将暴走的大阪黑鸡,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岛袋君惠姐在哪吗?”
“唔......”羽生楠故作思考状,用食指轻轻敲着下巴,“可能在神社吧?毕竟死了人,巫女总要做法事什么的~”
完,他摆摆手,潇洒地转身离开:“你们慢慢查,我去散步了。”
“等等!”服部平次还想追上去,却被嘤嘤一个“凶萌”的瞪眼吓住。
“布咿!”(再追就咬你!)
服部平次:“......”
这只奇怪的狐狸怎么这么凶?!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莫名地竟有些怂了。
服部平次转过头来,气恼道:“工藤,你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柯南推了推眼镜:“......”
信他才有鬼!
羽生楠那家伙绝对是知道什么,不过对方不,他们也确实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硬逼着他吧?
这种事,想想就好。
不然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逼谁呢......
......
神社后院,一间隐蔽的屋内。
岛袋君惠正跪坐在镜子前,缓缓拿起桌上放着的“长寿婆”的面具和假发。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决绝。
好似在与过去的自己做一场最后的告别。
“终于......要结束了。”她低声喃喃。
从今天起,世界再无那个热爱生活,活力满满的巫女姐岛袋君惠。
那个曾经在神社前微笑着迎接游客,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女,即将随着这夜色一同消逝,取而代之的,将是众人口中那吃过人鱼肉,能够长生不死的长寿婆。
这个身份,承载着谎言与使命,也将成为她余生的枷锁。
巫女拿起火把,走向了神社的仓库。
那里放着早已死去的门协沙织的尸体,或者......放着“岛袋君惠”的尸体。
...
神社仓库外,火光冲天。
岛袋君惠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
——结束了。
从今以后,岛袋君惠将随着这场大火,彻底消失在世界上。而她,将永远以“长寿婆”的身份活下去,替母亲守护着这个充满谎言的人鱼岛。
这个岛屿,承载着她的痛苦与回忆,也将成为她未来的全部。
火焰吞噬着木质的仓库,发出噼啪的声响,热浪扑面而来,灼烧着她的脸颊。
“再见了......岛袋君惠。”
她缓缓闭上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还未滑,就被高温蒸发。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
“复仇的火焰,很美。”
一道神圣且带回音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岛袋君惠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正从熊熊烈火中缓步走出——
羽生楠手持御火扇,轻轻拍打着,炽热的火焰在他面前温顺地分开,如同臣民迎接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