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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是你帮我脱的衣服?(1 / 1)

掌心里的滚烫,让林听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手。

可是周自衡拉着她不放手。

又将她的掌心,重新摁回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

那颗心脏,扑通扑通。

犹如擂鼓。

隔着一层的衣衫,隔着他的胸膛,蓬勃有力,仿佛要跳进林听的掌心里。

那样的力量与温度,将林听的心跳节奏,也跟着乱了。

“林听,感受到了吗?”

林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最诚挚的心跳,也感受到了他浓烈缱绻的目光。

晨光漫进卧室。

她看着晨光中眉骨如刀削,五官硬朗又柔情的男人。

明明是要回答他的。

可是舌头却有些打结。

这样的心湖大乱,仿佛是高中那一年被江遇表白时,也不曾有过的心境。

为什么是她呀?

她有着那么一段糟糕的过去,她和他最好的兄弟江遇睡过三年,还替江遇生了一个女儿。

周自衡心跳,为什么是在为了她而诚挚有力地跳动着?

没有得到答案的周自衡,胸口有些发紧。

他不愿意就这样被心爱的女人拒绝。

霸气的吻再次在了她的唇间。

这一吻依然生涩而毫无技巧,甚至可以笨拙。

可是男人浓烈的气息,让林听在身体两侧的手,竟然缓缓抬起来,缠住了周自衡的脖颈。

这样细微的动作,让周自衡停下来。

唇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那个笑容在晨间薄薄的阳光中,有着迷倒众生的杀伤力。

春雪会在他这个笑容里融化。

万物也会跟着他的笑容苏醒。

就连林听,也醉在了这个笑容里。

这时,周自衡发紧的心,这才踏实了许多。

他抬起手来,刮了刮林听的白皙如玉的鼻尖,“你这样缠着我脖子的模样,我很喜欢。”

他亲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甚至缠来一双白皙纤细的玉臂。

这是不是明,她对他其实是有感觉的?

她是接纳他的?

周自衡心情很好。

林听听到他这句话,赶紧把手臂缩回来,也跟着羞涩又调皮地笑了,“周自衡,没想到你一个三十三岁的老男人了,吻技还这么差劲。”

刚刚他就像是在啃一样。

果然是没有骗她。

是他的初吻。

她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高兴了。

半年前她虽然活过来了,感觉自己如同凤凰涅槃。

可是她活过来的只是身体。

她的灵魂,仍旧带着过去的那些沉重又痛苦的阴影。

此刻,却觉得连灵魂也活过来了似的。

“怎么,你要赐教?”

周自衡勾紧她的腰身,就要亲下去。

林听调皮地躲开,“你还发着高烧呢,乖乖躺好,马上给你量个体量。”

周自衡哪肯听她的话。

男人一旦尝到女人的滋味,便是开弓的箭。

箭在弦上,收不住的。

滚烫的唇,再次来到林听柔软的唇边。

那烫人的气息里,带着他的心翼翼,带着他的欲念难填。

林听身子骨一软,缓缓闭上了眼睛。

咔哒一声!

卧室门被急急推开。

着急的洛高拿着水银体温计,大步冲进来。

因为着急着家主的身体,怕他高烧烧坏了,他冲得实在是急。

脚下的步伐杀不住车,“林姐,体温计……”

看到两人拥吻在一起,赶紧刹车。

可是已经晚了。

洛高尴尬得,直抠脚指,“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我这就出去。”

他捂着眼睛,一步一步往后腿。

退到门边,撞到了门,又赶紧拉着那扇门想要掩门而去。

就在这时,林听将洛高手中的水银夺过去。

洛高这才松开捂住双眼的手,冲着林听一脸尴尬而笑,“林姐,实在抱歉,打扰你们了。”

林听拿着水银,“知道打扰了,还不走?”

“我走,马上走。”

洛高掩了门,躲在门外,实在忍俊不禁。

没想到昨天晚上,家主没和林姐成了那事,反倒是让二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刚刚两人拥吻在一起,明显可以看出来,林姐是心甘情愿的。

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家主终于要如愿了。

卧室里。

林听返回床边。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

她把水银体温计,递给周自衡。

“周自衡,量一下体温吧。一会儿我给你买点药。”

那根体温计,周自衡并没有接过去。

他故意又疲又倦地靠坐在床头,“无力”地眨了眨眼,“我没力气,你帮我。”

林听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把水银体温计往他手里一插,不由声嘀咕了一句,“刚刚明明还有力气。”

“真没力气了。”

着没力气的男人,此时此刻,已经圈住了林听纤细的腰身。

距离被拉近。

林听撞入他的怀里。

她又好气,又羞涩,“你先松开。”

这个拥抱,周自衡想了二十余年了。

哪能轻易松开。

“你不松开,我怎么帮你量体温?”

周自衡二话不,拿着体温计塞到腋下。

另一只手,依旧圈着她的腰身,不松手。

抱着她,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肩头,着振振有词的借口,“生病的人,是需要温暖的。抱着我,不要走。”

这声音带着他病中的沙哑,又带着他的乞求。

林听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是啊,周自衡是需要温暖的。

从他还是个孩童开始,他就生活在冰冷残酷的世界,爹不疼娘不爱,身边个个都是豺狼虎豹。

她的双手,忽然抬起来,心疼地在周自衡结实有力的背部。

将他抱紧。

周自衡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温暖的怀抱。

他手臂收拢,把她紧入怀抱深处。

生怕这样的怀抱,只是一场梦境。

“周自衡,你抱得太紧了!”

她委屈地嘀咕了一声。

他手臂不动,力道却轻了许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昂了昂脑袋,表示抗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成了你的人了。”

周自衡:“我不管,你就是我的人了。”

大抵周自衡是烧得太厉害了。

他这样抱着她,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林听意识过来时,赶紧拿出他的体温计,看了看。

妈呀,烧到快四十一度了。

学医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得赶紧吃退烧药。

她赶紧让洛高去买布洛芬药片。

在这之前,她用冰袋和凉水,为周自衡做了一遍物理降温。

没一会儿,洛高买来了布洛芬。

林听却发愁了。

因为他给周自衡喂水喂药,什么也喂不进去。

她急得直发愁,不抽轻轻摇了摇周自衡,“周自衡,你醒一醒?”

烧得厉害的周自衡,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看了林听一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不管林听怎么喊他,叫他,再没回应了。

洛高在旁边急坏了,“林姐,要不你嘴对嘴地喂家主吧。”

这倒是个办法。

她看了洛高一眼,洛高很识趣地走到门边,二话不把门掩了过去。

林听很满意。

洛高这么些年一直跟在周自衡的身边,倒是个贴心的好帮手。

她重新掰了一片半的布洛布,喂到周自衡的嘴里。

“周自衡,一会儿我给你喂水的时候,你要乖一点,把药吞下去,知道吗?”

迷迷糊糊中,周自衡听到了林听温柔如细雨下的声音。

想睁开眼睛。

眼皮很沉,根本睁不开。

在林听嘴对嘴,喂给他水时,他果然很乖地,滚了滚喉结,就着药片一起吞入咽喉。

林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乖了!

过了大半个时,依旧不见周自衡退烧。

她不得不再次开始帮他物理退烧。

手心,脚掌,贴上退烧贴。

如此这般还不够。

林听又费了好大的力气,脱了他的睡衣睡裤,准备用冰毛巾冷敷他的身体。

脱掉衣物的那一瞬间,林听快要呆住了。

男人的身材劲瘦有力,肌肉分明,好到爆炸,毋庸置疑。

真正让林听惊呆的,不是他的好身材,而是他胸膛、手臂、大腿、腿上,或大或的伤疤。

那些伤疤全是陈年旧伤。

最深的那道伤疤,在他腹腔左上方。

那一处伤疤的严厉,她认得。

那是许多年前,他替江遇挡刀子时留下来的。

当时她就在江遇身边。

如果江遇不是为了推开她,不至于刀子冲向他时,他没来得及闪躲。

当时的情况,林听记得很清楚。

她只在意江遇有没有受伤,完全没有留意到周自衡为了替江遇挡刀子,连中了好几刀,伤至脾胃,差点要了周自衡的命。

那时,她的关注点完全在江遇身上。

虽然她很感谢周自衡替江遇挡了刀子,可是完全没有此时此刻这般心疼周自衡。

这个傻男人!

世间待他那般残忍,他却保留着最善之心,孝心,忠义,大爱,都有了。

老天爷为什么还要如此伤害他?

“周自衡,这么些年来,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眼角忽然滑出湿嗒嗒的泪水。

她心疼周自衡。

她耐心又细致地,用冰湿的毛巾擦过他的身体。

擦到他的伤痕处,她手下的力道变得极轻极轻。

大约是在一个时后,周自衡的高烧渐渐退去。

这期间,林听为他做了五遍物理退烧。

累了,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周自衡醒来时,看到她趴在身边,手中还捏着一块降温用的冰袋。

那只冰袋,冻得她纤细的手指红通通了起来。

他心翼翼地拿走冰袋,捂着她的手,来到面前,心翼翼地哈着热气。

温暖的热气,让林听指尖动了动。

她猛然惊醒,看到自己的右手被周自衡捧在掌心里。

男人靠坐在床头。

身上薄被在腰间。

深翠色的丝绸之上,衬托出结实有力的腰腹肌肉更加充满男性的力量。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周自衡长臂一伸。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拭过她的嘴边,“睡觉流口水了!”

林听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好丢脸呀!

看见她这般可爱模样,周自衡勾唇一笑,“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脱的?”

林听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是为了帮你物理降温,可没想占你便宜。”

“这便宜让你占一辈子,愿意吗?”话间,周自衡已经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带她入怀。

林听的身躯,猝不及防的,撞在周自衡的胸膛上。

男人的胸膛结实如垒。

肌肉,骨骼,还有他如擂鼓般有力的心跳,近在身前。

林听的心跳漏掉了半拍,顿时用力推开他,“谁要占你便宜呀。”

被推开的周自衡,却是笑了。

“还有力气笑出来,看来是好了不少。”

林听拭了拭他的额头,果然是退烧了。

她松了一口气。

突然扯开话题,十分严肃道:

“周自衡,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以后你不许再替别人挡刀子了。你得好好活着,不许再出事。”

着,她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疤,“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周衡指了指腹腔左上方。

“除了这一处,是替江遇挡刀子留下的。”

“其余的伤可不是挡刀子来的。”

腹腔左上方的伤疤,是替江遇挡刀留下来的。

他看着林听,“当时我怕江遇死了,你会伤心。”

这硬朗又温柔的声线里,带着他独属的磁性与细腻。

每一个字,都烫得林听心尖一暖。

原来是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默默地守护着她。

就算周自衡不,林听也知道。

热泪顿时夺眶,“周自衡,你好傻啊!”

那个时候,她明明已经跟了江遇了。

就算他喜欢她,也不用喜欢到,要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江遇挡刀子的地步啊。

当时他九死一生,在抢救室做了十几个时的手术。

医生下了十一次病危通知书。

失血过多的他,找不到合适的血源输血。

江书臣和江遇给周家的人打电话,一个个的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给他输血。

幸好,江遇的血型和他配对上了。

当时只有江遇能输血。

一个人一次的献血量,最多是四百毫升。

当时江遇硬是让医生抽了八百毫升。

就算如此,江遇也还不了周自衡的救命之恩。

“周自衡,你明明知道冲上去挡刀子会死的,你为什么还那么傻,那么义无反顾?”

她的热泪下来。

整张白皙的脸颊,顿时湿嗒嗒的。

泪水滑过她如玉般光滑的鼻尖,又缓缓淌进嘴里。

这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延开来。

那样苦涩,像极了周自衡的整个苦涩的人生。

周自衡舍不得她哭。

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轻柔地拭过她的脸颊,拭过她的鼻尖。

他从来不愿林听和江遇分道扬镳。

江遇是林听整个青春少年,一直爱着的那个男人。

他不仅仅是他的兄弟,她爱着的男人,他也要保护。

因为周自衡知道,江遇要是死了,林听的天也会跟着塌掉。

可是这些心事,他没有给她听。

他擦着她的泪,道。

“都过去了,我命贱也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摇头。

他的命不贱。

他这条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谁也不能代替。

“周自衡,答应我,以后你不许再让自己出事了。”

周自衡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只听我未来太太的,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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