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小洋楼内,灯火通明。
娄振华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堆着如小山般的钞票。
这些都是他为了赎回妻女准备的赎金。
一万块!
虽然对娄振华来说,一万块不多,很容易拿出来。
但对他而言,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被绑的谭雅丽和娄晓娥。
娄振华十分担心,她们会出事。
他脸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张纸币。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
娄振华猛地抬头,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难道绑匪提前来了?
然而,进来的是一群公安,还有……他魂牵梦萦的妻子和女儿!
“振华!”
“爸!”
谭雅丽和娄晓娥如同归巢的乳燕,扑进娄振华怀里,放声大哭,宣泄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娄振华紧紧搂住妻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声音带着后怕的嘶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安抚片刻,他示意谭雅丽先带情绪不稳的娄晓娥上楼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几位公安,以及桌上那堆显眼的钞票。
娄振华心中苦笑,这下“露富”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不知是福是祸。
一万块钱对他而言不多,甚至属于是小钱。
但这个年代,绝大部分工人的工资才几十块钱,甚至有几块,十几块的。
这一万块钱的分量就大了去了。
而娄振华这两年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藏富,就是为了不被扣上资本家的名头。
现在在派出所所长面前露太多财,娄振华也怕出事。
然而。
张勇和周标只是看了一眼那些钱,压根就没多说什么。
张勇上前,公事公办的说道:“娄先生,我们是交道口派出所的张勇和前门所的周标。关于今晚的绑架案,请您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娄振华正要开口,目光却落在张勇身旁那个挺拔的身影上——苏远!
刚才进门时,他就注意到两位所长对这位年轻人的恭敬态度。
“小苏?”
娄振华惊讶道,“您怎么在这?”
苏远微微一笑,主动招呼:“娄厂长,又见面了。”
周标接口:“娄先生,今晚发现绑匪窝点、救下尊夫人和令嫒的,正是我们苏教官!您要谢,可得好好谢谢他!”
娄振华恍然大悟,连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原来是苏教官!大恩不言谢!娄某......娄某铭记在心!”
他心中震动不已,上次在厂里见到这年轻人就觉得不凡,没想到竟有如此能量!
苏远摆摆手:
“举手之劳罢了。”
“娄先生太客气了。”
“剩下的事交给张所、周所处理就好。”
他见事情已了,便先行告辞。
送走苏远,娄振华忍不住向张勇、周标打听这位“苏教官”的来历。
张勇斟酌着回答:“苏教官身份特殊,他是前门街道办的副主任,同时也是我们特训营的教官,我和周所,都是他的学员。”
短短几句,信息量巨大!
街道办实权副主任?特训营教官?
什么特训营能让两位派出所所长甘当学员?
娄振华心中翻江倒海,暗自庆幸上次在厂里交接抚恤金的时候没有怠慢,真是结下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善缘!
送走公安,谭雅丽带着情绪平复不少的娄晓娥下楼。
谭雅丽仍心有余悸:“振华,公安都走了?绑匪都抓到了吗?那位救我们的苏教官……”
“都解决了。”
娄振华感叹,“雅丽,你知道那位苏教官是谁吗?”
谭雅丽茫然摇头。
“还记得轧钢厂去世的杨富康师傅吗?他就是杨师傅的外孙!上次来厂里领杨师傅抚恤金和遗物的那个年轻人!”
娄振华语气复杂,“我当时就觉得此子不凡,可万万没想到,他现在不仅是前门街道办的副主任,还是特训营的教官!权势不小啊!”
谭雅丽惊得捂住嘴:“天哪!他才多大年纪就是街道办副主任了?这......”
一旁的娄晓娥听着父母对话,大眼睛忽闪忽闪。
那个在黑暗恐惧中如同天神降临的身影,那个温和问她名字的“大哥哥”。
原来他这么厉害!
一种懵懂的情愫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谭雅丽定了定神,正色道:“振华,不管人家身份如何,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们一定要登门拜谢!”
娄振华郑重点头:“这是自然!这份恩情,必须重谢!”
时间很快过去。
很快又到了一个周末。
今天南锣鼓巷95号院热闹非凡。
阎埠贵家的满月酒,成了全院瞩目的焦点。
上周末贾东旭的婚宴,简直成了全院的笑柄。
贾张氏抠门到了极点,舍不得请何大清掌勺,自家小锅小灶硬撑,结果菜出得慢如蜗牛,炖的肉半生不熟。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邻居们,最后干脆围到锅台边“抢”菜,场面混乱不堪,下午三四点还没吃上几口热乎的。
最终大家忍无可忍,把剩下的生菜分了了事。
贾家这顿酒席,算是把邻里情分败了个精光。
大家一致决定。
下次贾家再办事,如果没有准备好,他们是绝对不会再随份子钱了。
而有了贾家的“珠玉在前”,这周阎埠贵家的满月酒席就成了“翻身仗”。
阎老西难得大方了一回,真把上次收的份子钱全掏了出来!
一大早,就由几个妇女陪着刚出月子的杨瑞华去买菜。
当杨瑞华带人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回来时,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嚯!
十五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五只精神抖擞的小公鸡!
五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还有满满当当的各色时蔬!
阳光照在油光水滑的猪肉和鲜亮的鸡鱼上,晃得人眼晕。
“阎老师,这回真下血本了啊!”有人高喊。
“那是!说一不二!咱老阎办事,敞亮!”阎埠贵难得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自豪的红光,还抓了把水果糖分给孩子们,赢得一片叫好。
“啧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老阎这次是真男人!”
“可不嘛!比某些抠抠搜搜的人强太多了!”
议论声有意无意地飘向角落里的贾张氏,她那张胖脸一阵红一阵白,臊得恨不得钻地缝,只能假装没听见。
何大清早已在前院支起大灶,锅铲翻飞,香气四溢。
女人们围在一旁择菜洗菜,喜气洋洋。
孩子们在院里追逐嬉闹,一片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院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男的挺拔俊朗,正是苏远。
而他身边,跟着一位盘着优雅发髻、气质温婉干练的年轻女子——秦淮茹!
“秦干部?”
易中海第一个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挤上前,“您周末还下街道视察工作啊?真是辛苦了!是有什么指示吗?”
他下意识以为秦淮茹是代表街道办过来视察的。
官迷刘海中也不甘落后,挺着肚子凑上来:
“秦干部您放心!我们院在三位大爷管理下,一向是模范先进!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刘海中巴不得在领导面前表现。
而阎埠贵看到苏远,笑着招呼:“小苏来了!”
秦淮茹听着易中海的谄媚和刘海中浮夸的官腔,再想起苏远对他们的评价——“道德绑架”和“官迷心窍”。
顿时感觉一阵膈应,脸上笑容淡了几分。
而院里的小伙子们。
许大茂、刘光奇、阎解成,连正在剁鸡的傻柱都停下了手,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光彩照人的秦淮茹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尤其她今天还是以“苏远媳妇”的身份来的,秦淮茹脸上不由飞起两朵红云。
她定了定神,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易师傅,刘师傅,误会了。”
“今天周末,我不是来工作的。”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羞涩又甜蜜的笑容,侧头看了一眼苏远,“我是来……吃席的呀!阎老师家办满月酒,我们怎么能不来沾沾喜气?”
吃席?!
所有人都愣住了!
街道办干部专程来吃阎家的满月席?
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可上周贾家办喜事她怎么没来?
苏远适时开口,带着促狭的笑意看向阎埠贵:“阎老师,今天拖家带口来蹭饭,您不会把我俩轰出去吧?”
阎埠贵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尽管来!管够!咱老阎今天说话算话,敞开了吃!”他难得豪气干云一回。
苏远那句“拖家带口”,让众人好奇不已。
大家想起阎埠贵之前的“爆料”。
之前贾家相亲的时候,阎埠贵就说过,苏远谈对象了,而且对象长得不比秦淮茹差!
没有人会想到,苏远说的“拖家带口”,指的是秦淮茹。
他们都以为,苏远说的是他的“神秘对象”。
所有人都好奇着。
甚至有好奇的,还特意跑到门外去,想要看看苏远那神秘对象长啥样。
然而他们往门口看了好久,也没看到人在。
“苏远,你不是说拖家带口吗?你对象呢?”许大茂忍不住问道。
所有人也都好奇的看着苏远,想知道苏远的对象在哪里。
总不可能是秦淮茹吧?!
反正除了阎埠贵以外,大家都不相信。
“我对象?”
苏远看着众人那好奇的样子,忍不住一笑,随即看向旁边的秦淮茹。
“我对象不就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