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安权怒目圆瞪。
也不知道是怪嬴皓无理还是怪嬴皓看见了他的窘态。
“嘿,这子还学人装派头了。”陈墨的声音在嬴皓脑海中响起,
嬴皓全然当没听见陈墨的话,先回答宗主安权:“回宗主,您问我,我不问您,是安悦瑶传话您找我,我便来了。”
“那我让你上来了吗?”
“没有,弟子知错。”嬴皓态度还是摆得很正的。
“你手上那剑,给我看看。”安权不容置疑的语气。
“别给他看。”陈墨喝道。
实际上,这把睚眦之恨原本在陈墨手中的时候并不是一把锈铁剑,只是到了嬴皓手里的时候就成破剑模样了。
嬴皓心道,你得轻松,问题是我能拒绝吗?
“拿来啊!”安权催促喝道。
“接下来的话,我一句,你一句。”陈墨。
“大狗娃!”嬴皓照
“在!”安权先是条件反应立马应声。
随后疑惑。
紧随其后的怒火滔天。
只见安权微眯双目,打了一个响指,无土而生凭空而出的树茎将嬴皓裹得严丝合缝。
“三岁被捡入宗门,五岁觉醒擎木灵根,十岁筑基产生十一重气荡,十五岁筑基期巅峰压制结丹二十年,三十五岁偷看林沐萍,被揍以后躲着哭了三日。”
“你丫的是谁!”安权不可思议的咆哮,这姿态他已经有数百年不曾出现。上一次咆哮还是被他的发妻气得跳脚而咆哮的。
安权心里也没底,开始还以为自己女儿告诉这子的,毕竟他在论剑台也看到他们交头接耳,但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可能。
自己女儿也不知道自己躲着哭啊!
缠绕嬴皓的树茎松了许多。
“右边屁股梅花痣。大狗娃!你啃脚指头的习惯,改了没!”嬴皓硬着头皮,继续照着陈墨一句跟一句。
安权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阁中死一样的寂静。
几息以后。
安权噔噔噔地走到嬴皓跟前,弯身打量嬴皓手中的锈铁剑。
突然!
五体投地!
“弟子见过师父!”安权大吼,又破音了。
随后竟然像个孩一样在嬴皓面前嚎啕大哭,时而又放声大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抽一抽的问:“师父,真的是您吗?您的剑怎么长锈了,徒儿不该冒昧。”
而嬴皓慌得不行,根本不敢什么,等陈墨开口之后他才敢跟着:“起来吧,来一套老习惯。”
“是!”安权连忙应声。
接下来的一幕嬴皓更傻眼了,堂堂宗主竟然在自己面前表演了一套民间杂技,口腹吞剑,剑锋顶喉……最后还又噔噔噔跑到嬴皓身后,双手搭到嬴皓肩膀上。
“这个不用。”
陈墨心里还是不想安权给嬴皓按肩的,毕竟表演自己可以看到,但按肩这种纯粹嬴皓享受,陈墨不想便宜了嬴皓。
“为师原身销毁,今以不得不此副身躯苟活于世,你现在也是宗主了,诸多事宜你多行方便。”陈墨接着嬴皓之口继续道。
陈墨如今此举暴露自身,原因之一,最怕的就是嬴皓身死,嬴皓死了,他就魂飞魄散了;其二,是相信自己这位亲徒儿;其三,是真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师父,要不我把宗主之位给您?”
“头凑过来。”
“师父……”安权乖乖低下头颅。
“打他!”嬴皓跟着陈墨了一句,然后顿了顿,又:“我是叫你动手打他,不是让你‘打他‘。”
安权眉头紧皱,疑心上来了。
而嬴皓还在:“傻子,这句不用。”
眼看安权表情开始变得可怕,这眼神似乎准备生吞了了嬴皓。
“你敢瞪老子!”嬴皓用着很怂的语气着很狂的话。
能不怂吗?人家堂堂宗主在自己面前一副卑微弟子姿态,若知道自己不是他师父,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的,尸骨无存那种。
“你究竟是不是我师父,还是那些事都是我师父告诉你的。”安权半眯着眼,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子用得着跟你子解释?”陈墨似乎也生气了。
嬴皓决定不照着他的话来了,这陈叔上头了,自己命要紧。
“宗主,是这样的,我不是您师父,但您师父陈墨确实在我身体里,刚才的话,都是他讲一句,我跟着讲一句。”嬴皓见都到这地步了,不如如实道来。
安权没有立刻话,而是眯着眼打量着嬴皓,思索许久,:“那我师父现在什么了。”
嬴皓有一种直觉,下一句话关乎自己的生死。
“他什么都没,似乎在生气。”嬴皓等了许久,陈墨都不讲话。
“那你帮我问他,师母打过我没。”安权又到。
……
“陈叔他了好多话。”
“什么了?”
“都是骂人的话。”
“嘻嘻,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嘛,这总得确认一下,我现在怎么也是一宗之主,不能让一个子给忽悠了,您见谅。”
因为陈墨不曾结姻缘,根本不存在师母。
“陈叔,让宗主您把屁股凑过来,我代劳……”嬴皓声音越越了,最后如果蚊蝇。
这下安权是真的确认了,对!就是这样!不听话先拍头,再不听话就打屁股。
对,确认无误,就是自己师父!
“子我跟你讲,我的礼我的跪,只为我师父,你别蹭便宜。你可以的话,最好回避。”
“我没法回避。”嬴皓也无奈。
“这样啊……”
安权在琢磨,有没有什么法子抹杀了嬴皓神魂,只保留自己师父支配这具身体。
“那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一个传声筒。”
嬴皓也听出来安权这句话是专门对自己的,他自然也有这个觉悟,立刻应是。
在安权又表演了一套新杂技后,陈墨连连叫好后就原谅了安权,这两师徒当真没隔夜仇。
然后嬴皓成了他们两师徒对话的介媒,谈天论地至半夜。
最后嬴皓走出宗主阁,疲惫的仰着夜空,宛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