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裴行渊急切的问。
只见福仙姑姑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两根银针,而林疏月衣衫散乱,倒在床上,已经人事不醒。
她苍白着脸,抬头面向裴行渊道:“少主,不行,她体内除了迷迭香,还有曼陀罗花粉,曼陀罗花粉有毒,本来若这两种东西分开进入身体,都很好解决,可偏偏它们凑到了一块儿。”
“你什么?”裴行渊脸色一变,大步上前逼视着福仙姑姑,“你她中毒了?”
“对!”
福仙姑姑的内心也很慌乱。
都怪她,太大意了!
因为荣伯来找她时,林疏月中了魅药。
所以她进来以后,先入为主,也只查看了林疏月中的是何种魅药。
闻出是迷迭香以后,便立马拿了银针,想要替她缓解。
迷迭香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只需要她几针下去,就可以帮她缓解。
到时候再辅以药汤送下去,林疏月很快便能清醒了。
可没想到,她两针下去,林疏月忽然就开始疼痛,抽搐,脸色也开始发紫。
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重新把脉,仔细检查,又割开林疏月的手指放了几滴血,闻过以后,才发现她认错了。
除了迷迭香,还有曼陀罗花粉。
这两种毒素,分开都不是难事,难的是他们混在了一起。
而且这曼陀罗花粉不像是近日才服用的,像是服用了有一段时间,毒素已经浸入她的五脏六腑,如今被她的银针一催,毒素激发,若不好好救治,别是解毒,只怕林疏月的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是她不好,太粗心了,凭她的医术如果早一点仔细诊断,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也不至于让林疏月陷入危险!
想到这儿,福仙姑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也没想要推脱,直挺挺的跪下去,颤声道:“是属下大意,请少主责罚。”
裴行渊自然是生气的。
但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导致新的问题产生。
他一把将福仙姑姑拎了起来,双眸赤红的道:“还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福仙姑姑一愣,心中诧异于裴行渊过激的反应,同时点头,“有、有。”
裴行渊道:“!”
“需要内力深厚之人将曼陀罗花粉的毒素逼出,再施以汤药,她自会痊愈了。”
“幸好这曼陀罗花粉所摄入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只要把毒素逼出来再好生将养,让身体恢复如初相信不是什么难事。”
裴行渊皱起眉,听她完以后,立马掀袍上床。
将林疏月拉起来坐好,开始往她的体力灌入内力。
福仙姑姑张了张唇。
想什么,最终还是闭嘴了。
少主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
这么多年了,他面热心冷,身边从未有什么人能真正与他亲近,就连他们这些跟了二十年的老仆人,也进入不了少主的心,就更别提女人了。
这位姑娘,能得少主如此看重,竟然不惜亲自为她解毒。
看来,她在少主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福仙姑姑趁着裴行渊给林疏月解毒时,悄悄走到门口,写了张药方交给守在门外的荣伯。
屋内的声音,荣伯都听到了。
他与福仙姑姑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快步离开。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
裴行渊与林疏月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
林疏月的鼻子,嘴巴,耳朵,以及手指的伤口上,也都渗出了丝丝黑血。
那是被内力强行催出体外的毒素。
福仙姑姑拧了一条干净的湿手帕,替她将脸上与手指上的污秽都擦了。
过了半响,裴行渊才收回手,然后睁开双目。
“怎么样?好了吗?”
福仙姑姑替林疏月把了下脉。
惊喜的点头。
“好了。”
林疏月感觉自己身体一痛,然后便没了意识,等她再醒来,发现又到了裴行渊的怀里。
四肢仍旧绵软无力,腹之处,那股无法言的燥动仍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她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走过一趟鬼门关。
只以为福仙姑姑还没有帮她解了那劳什子迷迭香,便幽幽的道:“怎么还没解?我、我忍不住了……”
身后的胸膛强壮有力,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如果不是不想事后被追责,她现在肯定就直接把人扑倒了。
福仙姑姑面色一僵。
裴行渊的脸也沉了下来。
看向福仙姑姑。
“怎么回事?迷迭香没解?”
福仙姑姑尴尬的笑了笑,支吾道:“本来我用银针为她解迷迭香,哪知道她中了曼陀罗花的毒,只能叫您用内力逼毒了。”
“她现在这么难受,想来是因为内力属热,让她周身血液流通更快,自然那香料的作用也就越深,较之前反应也就越大了。”
裴行渊的脸一黑。
“那你还不快继续用银针帮她?”
福仙姑姑连连摆手。
“不可不可,若是之前,我自然能用银针帮她缓解,可现在,她刚被催出曼陀罗花的毒,身体本就很虚,如果我再用银针,只怕她受不住,到时候迷失香的症状是解了,她本元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下什么病根子,得不偿失啊!”
裴行渊:“……”
医术一道,他并不了解。
但福仙姑姑得有理有据,由不得他不相信。
裴行渊的心里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难受死?”
福仙姑姑面容一僵,忍不住声嘀咕。
“办法倒是有,您牺牲一下色相,成全这位姑娘不就得了。”
到底,迷迭香不是什么太厉害的东西。
男女之间,助兴所用,她瞧着自家少主对这位女子如此特殊,想来对方也有过人之处。
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童子身,出去都怕人笑话!
不如就趁今日,了结这桩心事,如果运气好,不定还能一发中举,到时候无论生男还是生女,她福仙姑姑都可以帮着照料,少主有后,老主子在地下也宽心了。
想到这儿,福仙姑姑实在压不住兴奋,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裴行渊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看到她微低着眸,嘴角越翘越高,那脸上猥琐的笑容简直掩也掩不住,不由心头一滞,气得脸都黑了。
“周福仙!”
福仙姑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抬起头,就对上裴行渊喷火的目光。
她的嘴唇嗫嚅了一下,立马道:“有、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