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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抓捕(1 / 1)

“噗呲!”

傅云衍用尖锐的石头刺穿了野兔的后颈,利地剥皮。

唯有旁边靠着树根的藩山闭上眼睛,“我的大人,能不能在远处杀完了再啊?”

“好恶心!”

傅云衍冷笑,“你一个都察司的,手上的血比我还多,还怕我杀个兔子?”

藩山无奈,“那不一样的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休沐啊,我都休沐了,我还看这种?”

傅云衍无语,杀完兔子之后,有些踉跄地到远处的溪水中清洗了下。

阳光透过长涧的缝隙下来,天空已经距离很远了。

昨夜他们查到甜糕铺子,一路追到这里,谁能想到这人故意的,早已布下陷阱。

藩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摔下去了,他也不能不管。

哪怕躲开了,也跟着跳了下去。

生怕藩山死在下面。

虽然这裂缝极深,但这下面却没有那么寒冷。

石两侧有些藻类,给他们做了缓冲。

但藩山确实弱,哪怕这样,还是摔折了腿。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他不愿意看,也只是闭上眼睛,不动弹的根本原因了。

拿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了火,傅云衍便开始烤兔子。

藩山看着他这样子,不由感慨,“这么看,你真是贤夫良父啊。”

“也不知道未来会便宜哪个姑娘。”

傅云衍无语,“你闲的话就睡觉。”

藩山笑了笑,“就不。”

“但是咱们失踪一天了,侯府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傅云衍昨晚尝试爬过,结果失败了。

石光滑,也太深了,越向上越窄,脚根本没有脚地。

“待吃饱喝足,我去找找别的出口。”

傅云衍转着手里的兔子,又道,“若是我的猜测是真的,父亲和母亲或许早有准备。”

“那便不用太担心了。”

“更何况,我们失踪了,不就更好引蛇出洞?”

藩山却道,“那你想过……祝玉娆吗?”

傅云衍一愣,“嗯?”

藩山拨弄着身边的藻类,“你可是和她聊过之后,便失踪了。”

“她才背上一个杀夫的嫌疑,现在,怕是又要背着一个杀你的罪名喽。”

“我从烟儿那里可审问到了,整个侯府,除了你兄长,也就是你母亲待她还好,其他人,都讨厌死她了。”

“现在你出事了,也不知道你母亲会怎么想……”

傅云衍的脸色变了,他直接站起身,藩山一愣,急忙喊道,“别丢!”

但晚了,傅云衍手里的兔子被他丢进了火里。

藩山气的当即趴在地上去捡那火里的兔子。

好容易捡起来,傅云衍已经拿着剑开始寻找出路了。

藩山无奈,心翼翼地擦去兔子上的灰。

“早知道不和你了,都饿了一天了,再不吃,哪里有力气找出路。”

傅云衍远远回了一声,“那本来就是给你烤的,我不饿。”

藩山一顿,所以,这才是他丢兔子丢的如此果断的原因吗?

可恶的习武之人!

……

“侯爷!”

侯夫人找到了永宁侯,脸上带着惊慌,“怕是……那人搞出来的事,你快些派兵,把儿子找回来!”

永宁侯皱眉,“衍儿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事,再……”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他好歹是衍儿的亲叔叔,不会对衍儿如何的,倒是那祝玉娆,可了什么?”

侯夫人一顿,虽然心下放心了些,可提起祝玉娆,眼神都带上了轻蔑。

“侯爷,祝玉娆不过是个胆软弱的卖唱女,根本经不起事,稍微问两句,便都了,云霆怎么可能会把重要的交给她去做呢?”

“她做了个表面,根本不清楚其中牵涉着什么。”

和祝玉娆虚与委蛇这么久,侯夫人起来都有些犯恶心。

一个低贱的女人,身上不知道多脏,她还必须和她什么婶侄相称。

恶心死了!

“反而是衍儿,他才回来,就从玉珍楼查到了那甜糕铺子。”

着,她又担心起来,“不成,你必须派兵,我担心衍儿!”

永宁侯皱眉,带着不悦,“现如今还不到收网的时候,东西还没找到呢,真是……衍儿还不如不回来。”

侯夫人眼睛一红,气得声音都拔高了。

“侯爷!”

永宁侯一看夫人生气了,赶紧起身,安抚着侯夫人,“好了好了,夫人,我知道了。”

“我这就派兵过去,无论如何,不能让咱们儿子受伤。”

侯夫人吸了吸鼻子,“这还差不多。”

永宁侯哄完了,偏过头去,眼里有些无奈。

永宁侯夫人温杞雀出身世家名门,姐姐更是当今贵妃,侄子晋王深受圣上宠爱,眼看着要取代太子。

她是当之无愧的贵女,在她面前,永宁侯也得哄着。

傅枕月来的时候,永宁侯的人才出门去,她也没敲门,直接进了永宁侯的书房。

“父亲,母亲,找到兄长了吗?”

是禁足,结果转眼傅枕月就出来了,也不过是母女俩在祝玉娆面前做戏罢了。

侯夫人看到她哼了一声,“你兄长有我们操心,还有你这丫头,便这么着急吗?”

傅枕月愣了下,才意识到母亲在什么。

她不服气地抿了抿唇,“那祝玉娆,我看一次,便恶心一次。”

她拉住侯夫人的手,“母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她啊!”

“一个贱民,仗着自己有些姿色,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想到祝玉娆那张脸,傅枕月的手捏紧了,“连傅云霆都死了,更何况她……”

侯夫人忽然打断她的话,“枕月!日后不许再提傅云霆!”

傅枕月一顿,看到母亲的眼神,咬着嘴唇,“是……”

侯夫人叹了口气,“你这个性子,真是从到大,怎么都改不了。”

“罢了,待你哥哥回来,事情也该结束了。”

“到时下葬傅云霆,让她陪葬就好了。”

她柔和地着,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却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傅枕月当即开心起来。

“好!”

她笑道,“那她进墓之前,我要亲自……刮花她的脸!”

侯夫人无奈,之后又想到,“长安而今又来信了,枕月,你什么时候去见见林家那孩子?”

傅枕月的脸一瞬羞红起来。

“哎呀,母亲~”

她推了下侯夫人的胳膊,眼前浮现着林家哥哥清俊好看的容颜,不由嘴角勾起。

看得出来,傅枕月很满意自己的未婚夫婿。

侯夫人笑了笑,“待丧事结束,我就带着你亲自去长安,我也许久没去看看你外祖了。”

在一旁看了许久画卷的永宁侯便道,“这确实是大事,还有那舒王府的明月郡主,她和衍儿究竟如何了?”

侯夫人的笑意缓缓散去。

她深吸了口气,“你儿子……眼光高着呢,这两年他不在咱们身边,去信,人家也不听了。”

“正好,待事情结束,我带着枕月过去,顺带将他们二人的事情,也操办起来。”

舒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那位明月郡主不仅人长得貌美,才名也是远扬。

两家早有结亲的意图,却因为傅云衍这个脾气执拗的,一直没成。

侯夫人隐隐看了眼大房院子的方向,眼底是不曾遮掩的杀意。

待祝玉娆死了……

什么都好了!

侯府的士兵很快到了甜糕铺子,只是铺子已然人去楼空。

但这不算什么问题,很快,另一路士兵便在城西的一处民宅找到了贼人的身影。

只是那人虽然瘸了腿,却速度极快。

士兵们骑着马去追,撞翻了百姓的摊子,还踩伤了一个老人,但他们除了把城内追的一片狼藉,居然连那人的衣角都没摸到。

永宁侯发了火,便扩大搜查范围和人手,更是直接找了知府调了府兵。

问他为什么有能力调动府兵?

侯府出现刺客了,他调动府兵有何不可?

随即永宁侯更是下令关闭城门,想将这人关在城中,瓮中捉鳖。

谁知道,这瘸腿的家伙居然跳进水道,硬生生,从水道游出了城!

再发现贼人踪迹时,天都黑了。

永宁侯亲自披甲上阵,金陵杜司马更是天黑了也不能回家,拿上自己的双刀,跟在了永宁侯之后。

如此高调的缉拿,却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了这贼人的同伙警告。

永宁侯此番最好的结果便是抓住此人。

最差的结果,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一边,傅云衍已经顺着山涧裂缝走了很远,随着地势渐渐拔高,还真让他摸到了门道。

“累不累?”

藩山被傅云衍背着,虽然他不胖,甚至可以算是瘦弱。

但到底是个成年男性,重量不轻。

这一路都是傅云衍背着他,到底太辛苦了。

傅云衍喘了口气,“你问点有用的怎么样?”

藩山笑了笑,“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傅云衍看着远处,“快了,我已经看到出口了。”

他们两个向上爬的时候,被追的跛脚中年男人也在向着这个方向飞奔。

男人的身后,自然是数百人的府兵加侯府私兵。

他们都是骑兵,举着火把,在山下汇成一条火焰,向着山上来了。

等到傅云衍好容易爬出来,气喘吁吁时,便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

他愣了下,“有人来了。”

藩山也听到了声响,他靠着傅云衍的肩膀,努力向远方眺望。

“是府兵啊,你子行啊,这么偏远都能被找到?”

傅云衍却渐渐皱起眉头,他默默握住了腰间剑柄。

“不对,他们不是来找我们的,怕是……在追人。”

藩山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缩在了傅云衍的身后。

“不会是昨晚上那个吧?”

傅云衍警惕地看向四周,“不清楚。”

他拉着藩山到了一块石头后面躲着,马蹄声越来越近。

“藩山,越来越近了……”

傅云衍有些紧张,昨夜的人速度极快,而且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同伙,他如今脱力,藩山还不能动弹。

若是碰上,怕是要遭。

“云衍……”

藩山的声音有些颤抖,“要不,你回头看看呢?”

傅云衍一愣,回过头却看到一点寒芒冲向了他,他立刻翻身滚到了一边,这才看到藩山被挟持了。

藩山身后,是一头发黑白的中年男人,眼神狠厉,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一般,匕首架在藩山的脖颈上,他本来就动弹不得,这下,全完了!

藩山对傅云衍苦笑,“早知道,还不如在下面……”

傅云衍虽然躲开了,但那暗器还是划伤了他的脸,血滴下来,在了他的衣衫上。

傅云衍吸了口气,开始劝男人。

“保持冷静,不要伤害他。”

“你还想逃出去吧?”

男人却冲着傅云衍丢了麻绳,“把自己绑紧!武器丢掉!”

“不然,我就杀了他!”

匕首刺入,藩山脖颈上的血就流了下来。

傅云衍的手上青筋暴起,可他看着藩山,良久,到底丢下了武器。

“别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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