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就在陈昭转身准备离开,却见严映雪从廊下走出来。
俏丽的小脸泛着红晕,眼眶微红地望着陈昭。
陈昭笑着走过去,道:
“你怎么在这里?刚才你一直在这里偷听?”
严映雪闻言,脸颊更红了,耳根都红了,似乎不敢抬头看陈昭,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手指。
陈昭俯身一笑,问道: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了?”
严映雪抬头看向陈昭,羞涩地道:
“昭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陈昭轻轻搂着她的肩膀,道: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严映雪轻轻依偎在陈昭的怀里,心跳猛地好像跳漏了一拍,好像要跳出心房。
只是她却觉得无比地安心,紧紧地搂着陈昭的腰。
“昭哥,我很开心,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也值得了!”
“别什么死不死的!回去吧。我得去审一下韦嚣父子。”
陈昭笑道。
严映雪点点头,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韦嚣被铁链锁在石墙上,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仙药……给我仙药……”
牢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昭一袭青衫,缓步而入。
他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劲敌。
狱卒拱手一礼,道:“陈大人。”
陈昭微微颔首。
他目光转向韦嚣,眉头微皱,道:
“韦嚣,你还认得我?”
韦嚣猛地抬头,看到陈昭后,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道:
“给我!快给我!快将仙药给我!求求你了!”
陈昭看了眼一旁的韦侯成,道:
“国公爷,你们明日便要进京了!”
韦侯成脸上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一脸震惊地望着陈昭,道:
“这么快?便要进京了?”
陈昭点点头,道:
“陛下派人来接你们了。你们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
韦侯成闻言,双腿发软,根本站不稳,坐在墙根边,双目无神,一脸呆滞。
一想到进入京城后,他浑身不由地起了鸡皮疙瘩。
陈昭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我看你们可能都回不了京城。可能走到半道上就可能死了。”
韦侯成目光一凝,道:
“陈昭,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昭踱步来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道:
“国公爷,你们背后应该有更大的幕后黑手吧。
我猜这个人可能是太皇太后。
之前,你一直都没有对我供述,其实就是觉得太皇太后会保你们。
可是你们觉得太皇太后会保得住你们吗?
她绝对不可能会保你的!
所以,我觉得她应该会派人将你们杀死,或许你们根本不可能进京。”
韦侯成闻言,一脸震惊地望着陈昭,久久不语。
他沉默片刻后,道:
“既然你都猜到了,你还来做什么?”
陈昭笑了笑,道:
“既然你们要走了,不妨做一件好事。
我需要一些实证,为将来对付太皇太后做准备。
所以,我要你写一个供状,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顺带着重说明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所指使的。”
韦侯成眼神微动,咬牙道:
“那我们父子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莫非……你能够放我们离开?
给我们一条生路?”
陈昭摇了摇头,道:
“我不可能给你们一条生路的。
你们是陛下点名要的罪犯,而且是叛乱首恶。
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来保全你们的性命!”
“哼!”
韦侯成眼神一冷,咬牙道:
“既然你不能给我这条活路,那我凭什么写这些东西?
而且,我告诉你,你对付不了太皇太后。
李妙真厉害吧,她的实力接近九品,可是却不敢动她。
那是因为太皇太后的背后站着很可怕的力量。
你不知道这股力量有这么可怕!
这不是人间该有的力量!”
陈昭抿嘴一笑,道:
“你所言莫非是摘星楼?
太皇太后在明面上组织了一些势力,其实就是为了掩饰这背后的摘星楼吧。”
韦侯成闻言,陡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陈昭,道:
“你居然连摘星楼也知道?
你还知道多少事情?”
陈昭淡定耸耸肩,道:
“我知道也就这么多了。莫非韦侯爷,还知道更多的消息?”
韦侯成咬牙道:
“我只是知道这个组织很神秘,他们一直在借助人世间的皇权力量在研究长生之术。
陈昭,你知道得越多,将来死得越快,这个组织的能量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将来……”
话音未落,韦嚣再次发狂,双目通红,怒吼道:
“给我药!给我药!”
陈昭看向他,摇头道:
“堂堂国公世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韦侯成道:
“他倘若不是吃这些药,吃坏了脑子,你想要打进叙州城没有那么容易。
吃了那些药,人会变得狂躁,喜怒无常,他连我这个做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偶尔还会对我拳打脚踢……”
陈昭好奇地追问道:
“你们这些药都是从哪里获得?”
韦侯成答道:
“京城里的积善堂得来的,以后你若是成为大理寺卿,可以去查查此事。”
陈昭一愣,道:
“积善堂?这背后有什么势力?”
韦侯成摇摇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京城内的世家公子都从这里购药。”
言罢,他看向陈昭,道: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写这个供状。”
陈昭问道:“什么事?”
韦侯成长叹一声,道:
“如今洛川之乱被你平定,想必江南也不会掀起什么浪花了。
我英国公府必定被当地官员抓捕,押送进京。
只是可怜我那个墨儿,今年才三岁,也要引颈被戮。
你若是能够救他一命,保我一丝血脉,我愿意写供状。”
陈昭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如实写下供状,交代清楚一切,我定会设法保你幼子一命。”
韦侯成眼前一亮,微微点头,道:
“希望陈大人能言出必行。”
陈昭当即唤来狱卒,吩咐道:
“去取笔墨纸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