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具体时间……小的真不知道啊!
他们行事极为隐秘,每次接头都只传达部分指令,从不透露全盘计划。
只说等时机成熟,便会……便会……”
“便会如何?”
陈昭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管事。
管事咽了咽口水,道:
“便会有人前来接应,发动……发动叛乱。”
白凤凰眉头紧蹙,神色冷峻,道:
“叙州那边可有具体接应之人或者地点?”
管事拼命摇头,道:
“小的真的只知道一部分货物运往叙州,其他的一概不知啊!求大人明鉴,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陈昭思索片刻后,对白凤凰道:
“殿下,此事刻不容缓。叙州那边必须尽快派人前去查探,防止叛乱提前发动。至于这城郊西北的宅子,我们也不能放过。”
白凤凰点头,道:
“我即刻安排人手,去城郊西北的宅子。”
说罢,白凤凰迅速唤来亲兵,下达命令。
亲兵领命而去,很快便集结好队伍。
陈昭和白凤凰带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朝着城郊西北的宅子赶去。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那处宅子前。
王学海见状,走了出来,道:
“大人,我带人一直在监视这里,这两天这里并无人外出。”
陈昭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宅子的情况。
片刻后,他低声道:
“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众人纷纷点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宅子靠近。
白凤凰一挥手,几名亲兵迅速上前,用力撞开了大门。
大门轰然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众人一拥而入,却发现宅子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杂乱的货物堆放在角落里。
陈昭走上前,发现只是一些普通的山货而已。
“看来他们已经转移了。”
白凤凰面色凝重。
陈昭沉思片刻,道:
“王学海一直在外监视,他们能转移去哪?”
王学海走过来,沉声道:
“大人,我在外面监视,他们这两天并无外出迹象。”
陈昭摸着下巴,道:
“看来有地道,你们赶紧过去搜查。”
王学海、吴勇抱拳一礼,带人离开。
不多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道:
“殿下,大人,在宅子的后院发现了一条密道。”
陈昭和白凤凰对视一眼,立刻跟着亲兵来到后院。
只见后院的一处角落里,有一块石板被移开,露出了一条狭窄的密道。
“下去看看。”
陈昭毫不犹豫地说道。
众人顺着密道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密道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墙壁上闪烁着昏暗的火光。
走了没多远,前方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忙碌地搬运着货物。
“什么人?”
有人发现了陈昭等人,大声喝道。
陈昭大喝一声,道:
“都给我住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那些人见势不妙,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反抗。
白凤凰一挥手,亲兵们立刻冲了上去,与那些人展开了激烈地搏斗。
陈昭也加入了战斗,他身形如电,拳风呼啸,拳劲刚猛霸道。
白凤凰看向陈昭,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容。
在陈昭的带领下,亲兵们士气大振,很快便将那些人制服。
陈昭走到一名被俘的人面前,冷冷问道:
“你们把火鸦秘药藏在哪里了?”
那人咬紧牙关,不肯说话。
王学海走上前,用苗刀的刀鞘拍在那人的脊背上。
那人惨叫一声,瘫痪在地,口吐鲜血。
他指着前方,嗫嚅道:
“在……在地下室的最里面。”
陈昭和白凤凰带着人来到地下室的最里面,果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堆满了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火鸦秘药。
“终于找到了。”
白凤凰松了一口气。
陈昭却神色凝重,道:
“这只是冰山一角,叙州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情况上报朝廷,同时赶往叙州。”
白凤凰点头,道:
“我这就安排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将此事禀报皇上。”
随后,众人将火鸦秘药妥善保管起来,带着俘虏离开了宅子。
回到衙门后,陈昭即刻将王学海和严映雪唤至跟前,吩咐道:
“学海、雪儿,此次审问至关重要,你们务必从这些俘虏口中问出更多关于火鸦秘药以及背后主谋的关键信息。”
王学海抱拳应道:
“大人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定要让这些俘虏吐出实情。”
严映雪也微微颔首。
两人离开后,白凤凰微微侧脸,看向陈昭,道:
“你怎么不自己审问?”
陈昭笑了笑,道:
“之前有人告诉我,说卢卫通与礼部侍郎赵文瑄来往过密,所以我猜测这幕后之人可能牵扯到赵文瑄。”
“赵文瑄?”
白凤凰皱了皱眉,沉声道:
“这可是卢相的人。
之前王淳安发动叛变,朝廷进行清洗,很多人都被罢官了。
卢承恩接任吏部尚书,不久后又接任中书令的位置。
听说胡潜年气得半死,他原本是盯着中书令的位置的。
不过,后来尚书令被迫致仕,他才补了尚书令的缺。
论起权柄,自然是尚书令更强,毕竟掌控六部。
这六部的尚书可是在民间称为相爷。
若是加上平章政事,那基本权柄跟相爷没什么差别了。
这卢承恩经营吏部多年,是个老江湖,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她顿了顿,踱着步子,沉声道:
“这卢承恩背景很复杂,在朝中有很多人,若是他牵扯其中,恐怕很快便要血流成河了。”
陈昭淡淡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太关心。”
白凤凰轻笑一声,道:
“但是你已经身处局中了,作为男人,玩得懂政治才能逍遥自在。”
陈昭有些语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白凤凰却继续说道:
“以陈少卿这么聪明的人,玩得懂政治其实并不难。
政治,就是团结能团结的人,然后排斥异己,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或是实施某些政策。
而你……”
白凤凰忽然眼神锐利地望着陈昭,红唇微抿,笑道:
“陈少卿,你不过是想洁身自好而已,免得沾上了这个大染缸,从而污了自己的名声而已。”
陈昭耸耸肩,淡淡一笑,道:
“殿下,你错了,我可没什么政治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