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二德子,回头吧,外面都是北约联军!
1884年4月,伦敦,唐宁街10号。
泰晤士河上的雾气裹挟着潮湿的水汽,缓缓渗入唐宁街10号战时内阁会议室紧闭的窗户。格莱斯顿首相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门,指尖捏着一封电报,灰蓝色的眼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的皮鞋踏在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德意志帝国的棺材板上。
“先生们,”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好消息洪天贵在圣路易斯加冕了!”
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就活跃起来了。
美利坚出皇上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陆军总司令剑桥公爵乔治亲王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文件上,海军大臣休·恰尔德斯拧成一团的眉毛顿时舒展了开来。格莱斯顿扬起电报,让羊皮纸在空气中猎猎作响:“美东联邦愤怒了他们已经宣布总动员——世界第三大工业国,将为我们砸碎德意志和太平天国的铁锤!”
掌声起初稀落,随后如雷鸣般爆发。外交大臣格兰维尔伯爵缓缓起身,抚平燕尾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内阁成员,最后定格在墙上的欧洲地图。“红色法兰西的外交人民委员卡尔·摩尔下周将抵达伦敦,”他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从容,“签署加入北大西洋同盟的条约。”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俄国沙皇的承诺也已抵达:俄罗斯帝国永不退出北约同盟.现在,俄罗斯已经是北约最坚定的成员国了。”
剑桥公爵乔治亲王突然用指节重重叩击桌面,汉诺威口音里淬着刻骨的恨意:“哈哈,威廉那个老东西……”他的目光扫过地图上被红色标记包围的德意志帝国,“东有沙俄,西临红法,南北两面的大海上有皇家海军的封锁线!他的帝国已是囚笼!”
这位公爵的汉诺威王国在普奥法战争中站错了队,站在了奥地利一边,结果被普鲁士顺手灭掉了!虽然他还有堂姐维多利亚女王替他兜底,但他心里还是那个恨啊!
满座哄笑中,格莱斯顿抬手压住声浪。首相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峻如铁的面孔:“我们还是应该给威廉皇帝最后一次机会。”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柏林,“若他执迷不悟——”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大英帝国将亲手肢解他的德意志帝国!”
一个星期后,柏林皇宫。
德皇威廉一世枯坐在镀金王座上,壁炉的火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跳动。英国特使阿瑟亲王垂首肃立,脸上全是为难的表情。“陛下,”他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若德国继续敌视红色法国……硝石禁运明日生效。”
“禁运?”老皇帝猛然抓起银质手杖砸向地板,镶嵌的宝石在撞击中迸出火星,“告诉格莱斯顿!德意志陆军能让巴黎跪下三次!”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花白的胡须颤抖着指向东方,“至于硝石……德意志的仓库里早就堆满了能炸平欧陆的炸药!
如果英国执意和德国为敌,那么从明天开始,汉堡的造船厂就会开始生产可以碾碎皇家海军的战列舰!”
阿瑟亲王深深鞠躬,倒退着离开宫殿。阴影中,铁血宰相俾斯麦缓步走出,身后跟着总参谋长毛奇与海军大臣卡普里维。三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凝重如铁。
“最坏的局势.”威廉一世闭目长叹,衰老的手掌摩挲着王座扶手,“还是到来了”
“不,陛下。”俾斯麦弯腰拾起手杖,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圣物,“最坏的是与奥地利帝国一同覆灭。”他展开羊皮地图,墨色疆域从北海直贯亚得里亚海,“现在,八千万德意志人同在!”
德皇扭头看着大总参谋长毛奇和海军大臣卡普里维将军。
毛奇元帅的鹰眸扫过地图,铅笔在莱茵河畔画出一道血红箭头:“陛下的动员令一下,三月内就可集中四百万大军其中的三百五十万都可以用于西线!”
卡普里维则摊开一卷泛着油墨味的蓝图:“通过这几个月的技术交换,‘潜龙’级战列舰图纸已到手了,‘天京’号中弹分析报告也一起送到那是极有参考价值的资料。”他从一个文件袋中取出一张炮弹击穿钢板的照片,摆在皇帝面前,“这艘船在印度洋上击沉了三艘英国战列舰,还曾经以一敌五!而建造它的技术,我们全部拥有,甚至更好!我们已经掌握了305毫米速射炮的技术!只要18个月——两万吨铁甲巨舰将在北海上和英国人的战列舰对抗!”
俾斯麦小声:“对俄外交.我们也许可以给沙皇最后一个机会。”
“不必了!”皇帝突然暴喝,“亚历山大三世是个蠢货.欧洲最大的蠢货!他的大臣和贵族有一半是精神法国人,他的知识分子都把法国的一切看成真理.这么个国情,他还敢和红色法国结盟!简直是疯了!我不和疯子谈判!首相,即刻联络伊斯坦布尔——建立德奥联盟!”他咬着牙,“英国人能封锁我们,我们也能封锁俄罗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北海上吹来的冷风在基尔港的船坞间穿梭。海军大臣卡普里维踏过沾满油污的钢板,军靴在铁质甲板上敲出沉闷的回响。在他面前,一条舾装完毕的“条顿骑士”号装甲巡洋舰巍然矗立——标准排水量14200吨的钢铁巨兽,舰艏两座双联装210mm主炮塔在阴云下显得杀气腾腾。
“将军,”船厂总监摘下被蒸汽熏花的眼镜,指向舰体中部的装甲带,“150mm克虏伯渗碳钢,倾斜12度安装,等效180mm垂直防护。在9000米距离上能抵抗住305毫米的穿甲弹!”
卡普里维微微颔首,目光扫向舰桥顶部的蔡司测距仪。身旁的提尔皮茨少将——这位1884年刚崭露头角的海军新秀——正用铅笔在记事本上勾画:“波罗的海破交需要更灵活的战术。”他的言语中自信满满,“俄国人的装甲巡洋舰航速不超过18节,而我们的‘条顿骑士’能跑24节,和太平天国的‘靖远’级一样。遇到英国人的战列舰可以依靠高速逃离,而英国人的‘台风’级虽然可以跑到25.5节,但它的火力和装甲太弱,根本不是‘条顿骑士’的对手。”
“但英国人的‘无敌’级战列巡洋舰既有305毫米主炮,也有超过25节的航速,”说话的是冯·施佩上校,他是‘条顿骑士’号的第一任舰长,“如果我们遇上它,恐怕还是存在危险的。”
卡普里维突然冷笑,从公文包抽出一张海图:“如果它敢进入波罗的海,那它的末日就到了。”他的指尖点在哥本哈根海峡,“丹麦海峡最窄处仅4海里,是前往圣彼得堡的商船的逼近之路。”羊皮纸上已用红笔标出三条截击航线,“三艘‘条顿骑士’级轮番出击,配合潜艇侦察和伏击——”
“潜艇?”提尔皮茨挑眉。
“勃兰登堡机械厂的新玩具,”卡普里维从副官手中接过模型,铁壳潜艇的铜制螺旋桨在阳光下闪烁,“30米长,用戴姆勒的汽油机和蓄电池还有电动机推进,水下航速6节,能携带六枚450mm鱼雷。”他转动模型露出艇艏的撞角,“撞沉商船同样有效。不过现在,它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可以用来伏击’无敌‘级。
另外,我们还可以在里加湾、芬兰湾外布雷!”
海风突然加剧,吹散了舰艉悬挂的试航旗。卡普里维按住军帽,望向灰蒙蒙的大海:“告诉陛下,六个月后,波罗的海将成英国和俄国商船的坟场。”
天京城的春雨敲打着吴王府的琉璃瓦,罗耀国推开雕花木窗,潮湿的热浪裹着荷香扑面而来。德国驻太平天国大使克林德男爵正襟危坐,普鲁士蓝制服上的双头鹰徽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男爵阁下,”罗耀国摩挲着青瓷茶盏,“听说柏林动物园新添了只华南虎?”
克林德的络腮胡微微颤动:“是从贵国云南运去的,陛下甚是喜爱。”他放下茶杯,单刀直入,“我国希望与贵国缔结《神圣同盟》——共同对抗英帝国的海洋霸权。”
罗耀国望向墙上悬挂的太平洋海图,太平天国的赤旗已插到夏威夷,而英国的红蓝米字旗仍遍布印度洋。他忽然轻笑:“去年马六甲海战,我军缴获的英国海图显示”手指划过安达曼群岛,“他们在波斯湾的巡逻舰队只有几艘老式铁甲舰。”
克林德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个月后,”罗耀国从案头取出一份用中、德、土三国文字书写的条约草案,“两艘‘靖远’级装甲巡洋舰将护送六艘运硝石的快速运输船抵达巴士拉。”他展开条约草案,“条件是奥斯曼帝国承认太平天国在波斯湾的特殊利益。”
“特殊利益?波斯湾?”克林德男爵实在不明白波斯湾有什么特殊的?沙子?
“对!”罗耀国点点头,“就是波斯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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