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一路上，你就想了个这？”
“还是觉得我在医院动手脚了吗？”
听到林峰的质问，老杨沉默了两秒，然后眼皮耷拉下。
反问似的语气开口了。
“是啊，我想了一路，就想了个这，屋里现在就咋们两个。”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还活着吗？”
林峰淡漠的点点头，继续追问着，他内心如今也确定不了，昨晚医院发生的事。
到底跟老杨以及王老头有没有关系。
“实话就是我不知道，我没有进产房，况且你妹妹在手术室。”
“她的话，应该比我更有可信度。”
老杨摊开双手，摇晃脑袋如实说道，语气也是那般的坚定。
“我提前准备救护车，是因为婉清不管有没有意外。”
“她生完孩子，我都要带回魔都来。”
“只是没想到昨晚出了意外，你母亲又是那副嘴脸。”
见林峰没说话，老杨继续开口补充着。
自顾自的也点上了一根烟，现在两人感觉都烦的很。
“为什么要带婉清回魔都？”
林峰接着询问道，语气里听的出来还是有些不死心。
“因为你跟宁欣，你妈昨天开始在京圈肆意宣传你两之间的事。”
“意欲何为，你应该很清楚。”
“还有一方面，你妈知道我过两天对魏洪下手的时候，会捎带上她。”
“所以，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刚生完孩子的婉清，我还敢留在曾如萍跟前吗？”
“甚至我都在想，就算婉清没有难产，坐月子期间，你妈都会搞点意外，让我女儿丧命。”
“然后安排你跟宁欣去接触，不要否认，你妈那个女人，她做的出来这种事。”
“我又怎么会不防一手？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死在你妈手上吗？”
老杨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至少从他身为父亲的角度来说。
准备救护车，接女儿回娘家，是挑不出毛病的。
“就因为我，曾如萍插手祥叔跟王东海之间的事，所以老头要对她下手吗？”
林峰没有反驳老杨的解释，只是问其原因。
“有这方面原因，但不全是，王主任也没你说的那么小心眼。”
“对曾如萍下手，有很多方面原因，跟你也有点关系。”
“她对你的安排，有点过度了，自你从魔都杀出来后。”
“你母亲跟变了个人一样，沉浮多年的算计，全部冒出来了。”
“虽有点不耻她的行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她对你每一步的安排，利益都是最大化的。”
“但却很难让人产生共情…”
“你想知道明细的话，可以回家问你爷爷去。”
老杨吐口烟圈，将烟蒂泯灭在桌子上，缓缓而谈的开口着。
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烟雾在缓缓上升。
“那孩子呢？”
“昨天婉清一出来，你连孩子都不看一眼。”
“带着婉清就走，那个时候，我就在怀疑，你不去看，肯定是知道里面什么状况。”
“再怎么说，孩子终究是你外孙跟外孙女，哪有一眼不看的道理？”
良久后，林峰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仿佛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誓不罢休。
“砰…”
可回应林峰的却是一声巨响，只见老杨猛的拍了下桌子。
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眶有些泛红的盯着林峰。
寒声道：“那是我孙女吗？他们生下来就注定姓王。”
“在你们这种家庭里，生下来就是遭罪的开始。”
“连他们的母亲昨晚都生死难料，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们？”
“看了又能怎么样？”
“别说难产夭折了，就是没夭折，连满月都过不了就要被送出去。”
“死了好，死了不遭罪…”
说起这个，老杨情绪很是激动，瞪着林峰的那双眼，仿佛要吃人一样。
看样子，他对婉清生的孩子，不说有一丝喜欢。
甚至是充满了厌恶与排斥…
这让林峰除了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该解释的也给林峰解释了。
可他始终觉得这是不正常的，孩子怎么会死呢？
现在的医疗科技，在加上王家这种地位，顶尖资源的倾斜下。
生个孩子，出现了难产夭折，说不过去啊。
来的路上，他在救护车里，盯着林若初问了一路。
也没发现什么破绽跟疑点，她确实亲眼看到孩子是从婉清的体内被拿出来。
而老杨这边，回答的也是天衣无缝。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昨晚医院里，还有你老领导王主任的人在里面？”
“他们要是故意搞个死胎给我看，把孩子悄无声息的转移。”
“我妹妹毕竟是护士长，又不是接生的主治医生。”
“她又来来回回的往外跑，找我们签字啥的。”
“趁这个间隙，孩子被掉包换成死胎。”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吧？”
忽然，林峰站起身走向老杨，盯着他的眼神。
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想要从老杨脸上看出心虚的情绪波动。
可林峰失望了，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以及深邃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仿佛孩子是生是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可能，所以你可以找昨晚的主治医生好好聊一聊。”
“你也不用在这试探我，我真的不清楚，也不想掺和你们王家这些事。”
“你只需要等我不在以后，替我照顾好婉清就行。”
老杨拍拍林峰的肩膀，不以为然的出声着。
林峰见状，无奈苦笑一声，在老杨这里彻底没招了。
但这事不算完，等回京了，找王老头还要追问一番。
实在不行，他还真有可能去找那个主治医生去聊一聊了。
“好了，说说你的事吧，打算怎么搞这两家？”
林峰又点燃一根烟，提下精神，开口询问着。
老杨轻笑一声，满不在意的回道：“大道至简，怎么搞不重要。”
“重要的是，四大家已经达成默契。”
“我只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所以方式不重要。”
“就怕两家会临死反扑，所以才要我这个正部级市长，顶在前面。”
“替你们王家挡住魏洪两家的反扑。”
“所以，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重则牢底坐穿，轻则退休下台。”
“所以，我把婉清托付给你，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不过也好着呢，把曾如萍也带走了。”
“对你，对婉清，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