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80.实锤了，艾露恩女士也是星海痴汉

离开了闪电大厅的警戒者正大步穿越过还在激斗的奥杜尔前线战场。

尽管奥丁执行了相当激进的“阿克西斯陨落”战术，成功摧毁了绝大部分风暴信标，导致奥杜尔下方巨量的泰坦造物卫士们根本没办法传送到前线，但还在运作的那些风暴信标却依然能传送一部分精锐上前。

苍穹要塞的雷铸英灵们围绕着坠毁在这战场上的苍穹要塞进行着疯狂而火热的战斗，那些应召而来的维库勇士们更是将这视作通往“荣耀之地”的路径。

他们背负着各自氏族的战旗，追随着那些强悍的英灵与眼前的泰坦造物激战。

这创世之地总是阴霾又遍布寒意的天空中，还有巨龙飞来飞去的吐息支援，龙王们在战场后方和那台巨大的泰坦拆解者对抗，让这里的战斗烈度飙升到了绝不该属于尘世战争的地步。

这就是战士们渴望的天堂，但迪亚克姆对此毫无兴趣。

他完全无法和那些彪悍的维库战士共情，只觉得他们吵闹，与他们敌对的泰坦造物并非每一个都遭到了腐蚀，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听命行事。

与其把他们在这里全部砍死，还不如集中力量攻入奥杜尔的控制中枢，命令此地的泰坦造物进入待命状态。

这里的造物少死一个，未来在对抗原力入侵者时的战士就能多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这些“大手大脚”惯了的泰坦守护者们就是不懂。

唔，或许他们懂。

但当坐拥“意志熔炉”这样的爆兵神器时，他们也会选择不在乎。

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奥杜尔的制造车间分分钟就能塑造出好几个军团的泰坦造物，并为他们灌注成型的战斗意识与对秩序造物主的忠诚，当年黑暗帝国不就是被这源源不断爆出的泰坦造物给推平的吗？

当万神殿的秩序机械轰鸣时，连向来以腐蚀繁衍作为优势的虚空阵营都直呼受不了，可见奥术之道与工程学的融合走到尽头时是真的为所欲为。

这玩意才是泰坦留在艾泽拉斯真正的科技瑰宝。

遗憾的是，就算把意志熔炉的图纸摆在如今的艾泽拉斯科学家们眼前，他们也绝对看不懂。

科技层次差得太多了，以艾泽拉斯的工程学水准可能需要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学习迭代之后，才有可能依靠自己设计塑造出“意志熔炉”这种夸张的“真神机械”。

但艾泽拉斯并非星海中唯一被万神殿深度改造过的世界星体，尽管那些“泰坦星球”在燃烧的远征中向来是恶魔们的第一打击序列，不过应该总有些幸运儿能躲避这恶魔之灾。

所以，未来在星海中的探索只要运气好点，没准迪亚克姆和他的至高天也能“考古”到一台七成新的意志熔炉呢。

到那时，他这位“至高天之主”就彻底不需要为高阶天堂的人力匮乏而担忧了。

在这样的思索与期待中，迪克走进已经激活的泰坦传送器抵达了奥杜尔的生命花园中，这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生命温室”，整个世界已知和未知的所有花卉植物和那些罕见的树木与生命造物皆在此地繁衍生长。

生命的守护者芙蕾雅这会正靠在墙角捂着脸，一副被施加了“人格修正拳”之后的懦弱姿态，颇有种“妈妈再揍我一次”的美。

但让人惊讶的是，哪怕芙蕾雅在尤格·萨隆的干扰下已经失心疯了好多年，但她所在的生命温室却并没有太多虚空侵蚀的痕迹。

即便让迪亚克姆来感知，此地的虚空气息依然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看来芙蕾雅当初在察觉到奥杜尔大乱后第一时间把自己和生命温室封锁起来的举动是很正确的。

这些年里，哪怕浑浑噩噩的情况下，这位女士依然遵循着生命原力赋予的繁育本能，把自己这个充满了各种生命造物的温室照料的很好。

唔，听本地维库人传说，据说在神秘的索拉查盆地中，运气好的旅行者可以在丛林之间见到一位“神灵投影”，她甚至偶尔会和旅行者对话并祈求一些神秘的帮助。

那并非芙蕾雅的独门本领。

但她确实是唯一一个在奥杜尔被深度污染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向外界投放化身的泰坦守护者。

她的化身游走在曾经的“泰坦生物试验场”中，或许是想要向外界求援，但遗憾的是，千喉之魔的侵蚀让那个化身遗忘了她的使命。

她知道要求援，却遗忘了该向谁求援以及求援的内容，便只能化作一尊巨人游荡在熟悉又陌生的大地上，和一切破坏生态环境的杂碎们进行着对抗与斗争。

也正是因为那尊化身的存在，才让诺森德大陆的索拉查盆地成为了全艾泽拉斯自然环境最好最宜居的区域。

“你曾经挑选并启迪的那些荒野之神们都还记得你，它们在得知奥杜尔即将开启后，便想要来挽救你，但我拒绝了它们的请求。

相比一个失心疯但自身很安全的泰坦守护者，世界南部的战场显然更需要它们。”

迪亚克姆站在了芙蕾雅身前几步的位置，对眼前这个刚刚被“物理校准意志”，此时还处于休息和恢复状态，被一大群酷似自然守护者和树妖的生物簇拥着的女巨人说：

“你会因为没能看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而感觉到难受吗？”

“不，并不会。”

被兄弟们狠狠揍醒的芙蕾雅揉着额头，低声说：

“我只会因为它们的幸存而感觉到喜悦，它们已经竭尽所能做到最好了，它们谨记着我的教诲，将翡翠梦境维护的相当完美，并引导保护生命眷族一直在和尤格·萨隆撒布的梦魇对抗。

它们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很好，看来你的思维真的已经恢复了，那么，我终于可以问出我一直很好奇的那个问题。”

迪亚克姆摩挲着下巴，问道：

“在黑暗帝国被推平之后的‘神话时代’里，你这样的泰坦守护者行走于新生的世界之中，不断的寻找那些有潜能的生命并赋予它们自然启迪，使它们踏上荒野之神的道路。

但你判断谁能成为荒野之神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颜值’吗？”

“怎么可能？这个猜测真的太离谱了，阁下。”

这个问题给芙蕾雅逗笑了。

身上布满了伤痕，动一动都会掉石头渣子的女巨人仰起头，她带着一丝对“泰坦之敌”的抗拒，但还是很认真的解释道：

“那是有具体标准的，警戒者，我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随便遇到一个漂亮可爱的野兽就将它引入生与死的伟大循环中。

荒野之神是这伟大循环在生命与死亡两侧的‘共同卫士’。

它们在生命原力中的定位与我们在秩序体系中的定位极为类似，因此，我必须按照艾欧纳尔女士的叮嘱和要求，认真挑选那些有潜能的生命个体，并借助艾露恩女士馈赠给艾欧纳尔女士的神器‘艾露恩之泪’为它们执行擢升。

这是生命原力的需求。

在远古的时代里，生命与秩序是合作者的关系。”

说到这里，芙蕾雅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莱登之前让她“不要隐瞒”的叮嘱，便继续说道：

“尽管阿曼苏尔大人认为生命总与混乱相关，祂一心想要塑造出完美生命来维持整个星海的秩序体系，但即便在万神殿里，也不是所有泰坦都认同阿曼苏尔大人那过于极端的理念。

艾欧纳尔女士与艾露恩女士的关系非常不错，她们是真正的姐妹，因此艾欧纳尔女士总会在泰坦们庇护的世界中，为月神擢升很多富有资质的生命进入那伟大循环中。

即便是阿曼苏尔大人也不得不承认，生与死的伟大循环乃是实体星海的根基之一。

因此，我的行动也被赋予了秩序侧的正当性，得以不被我那些专注于维持秩序的兄弟们所干扰。”

这一番解释让迪亚克姆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

“但我还是很想知道荒野之神和洛阿神之间的微妙标准，在我看来，如莱赞的母亲希巴拉那样的生物，也完全有资格成为荒野之神。”

“希巴拉不行，希巴拉很强悍也很漂亮很威严，我也曾很中意她，但她被圣光祝福着，准确的说，她是太阳的精华造物，是天生的‘太阳圣灵’。

她并不符合生命原力挑选卫士的标准。”

芙蕾雅解释道：

“其他落选的洛阿神大抵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它们不够纯粹。

您是太阳的化身，已行走至圣光领域的凡尘极致，距离登临太阳神座也只剩一步之遥。

以您对原力的认知应该能理解，六大原力皆有其本质，圣光和虚空是最宽容的原力，祂们甚至允许您这样的光影双生。

邪能在这方面无所禁忌，只要你接受邪能的灌注，你爱使用什么力量都是你的自由。

秩序包罗万象，从万神殿泰坦们的力量就能看出，只要遵循秩序之路，只要为自己的力量设下限制，同样可以百无禁忌。

但死亡和生命是最苛刻的。

祂们要求自己的行者必须纯粹，当然，生与死的伟大循环为这两种原力注入了更多‘受约束’的可能性。

生命个体想要成为荒野之神，就不得沾染其他任何原力的祝福，当然，世界本身的元素力量除外，元素总是可以和所有原力完美共生。”

说到这里，芙蕾雅这个用树枝装点自己头发的女巨人耸了耸肩，说：

“当然，在这个标准之内，我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小小喜好和偏向，‘颜值’确实是挑选荒野之神的准则之一，毕竟那是为艾露恩女士擢升的自然卫士，长得太猎奇也会有损月神和生命领域的威严。”

“那么‘艾露恩之泪’到底有什么用呢？”

迪亚克姆满足于倾听这些“神灵秘辛”，他说：

“其他创世之柱皆有自己的功效，惟独这个艾露恩之泪看起来有点鸡肋啊，似乎只是个可以存储巨量能量的容器？”

“因为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阁下，在泰坦守护者击退了上古之神的黑暗帝国后，我在艾欧纳尔女士的命令下，手持艾露恩之泪构建了‘翡翠梦境’的基础结构，使这个世界也拥有了众生之梦的生命原力圣地。

但遗憾的是，它并未能完全成型。”

芙蕾雅顺手从手边抓起一只可爱的“小鹿”放在怀里轻轻抚摸，她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艾泽拉斯的翡翠梦境是相当特殊的结构，它本该与物质星海的‘大翡翠梦境’实现连接，让这个星球也被纳入生命原力的界域中，但因为至尊星魂夸张的定位和象征意义，阿曼苏尔大人隔断了这里的梦境，使其成为一个独立的结构。

荒野之神的诞生与翡翠梦境的成长是相辅相成的体系，这一切都是借助艾露恩之泪这样的生命神器完成的。

因此，它与创世之柱并列是很合理的事，当翡翠梦境成型而荒野之神屹立时，艾露恩之泪自然就失去了力量。

如今的它只是一个空壳，但依然拥有月神的象征，艾露恩女士可以通过它观察世界的变迁。”

“原来如此，我的好奇得到了满足。”

迪亚克姆点头说：

“最后一个问题，如今这个时代还能诞生新的荒野之神吗？”

“理论上说，可以。”

芙蕾雅也有些不敢肯定的回答道：

“只要一个生命具备了不老不死的‘永恒灵体’，并且可以通过生与死的伟大循环不断复活，那么它就可以被视作荒野之神。

那些洛阿们依靠信仰之力拥有了降级版的‘永恒灵体’，它们满足了第一条，之所以无法成为荒野之神，是因为它们缺少了第二环。

它们无法在生与死的伟大循环中彻底剥离‘死亡’的概念。

如果说，曾经神话时代的擢升可以塑造出完美的荒野之神，那么在这个时代，生命想要晋升为荒野之神就得依靠自己通过这‘生死试炼’了。

可惜，暗影国度那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在我们的时代里，生与死的循环还在继续，但这个时代，生与死却已被隔绝开，这让整个物质星海都无法诞生新的荒野之神了。

生命原力的繁荣也因此被阻断。”

这个解释很完美，迪克终于满足了所有的好奇，他也听到了霍迪尔被化身巨龙击倒的响动，以及米米尔隆的造物爆炸与那机械侏儒滑稽的求饶声。

这代表着守护者们已经解救了他们所有的兄弟。

“去吧。”

迪克对站起身拄着自然荆木手杖的芙蕾雅说：

“进入你的位置里，打开通往尤格·萨隆囚室的道路，并和其他守护者一起封锁奥杜尔，我要处理掉千喉之魔，让至尊星魂彻底自由了。

你.会阻拦我吗？”

“若您想听官方回答，那我会告诉您，阻拦您释放星魂是我们的职责。”

芙蕾雅低声说：

“但如果您想听真话，我会说，艾欧纳尔女士从来都没有同意过万物统一场的释放，实际上，女主人一直认为如果是月神先找到她，没准她已成为了艾露恩女士的亲密姐妹。

我说了，在万神殿里并非所有泰坦，都认同阿曼苏尔大人那‘秩序至高’的理念。

我也已从莱那里知晓了前因后果，我想问的是，如果其他泰坦之魂都被萨格拉斯捕获，那么为什么惟独艾欧纳尔女士可以逃脱？

她既不是泰坦中最强大的，也不是泰坦中最睿智的。

可以预言未来的‘织梦者’诺甘农都被抓住了，凭什么生命缚誓者还能隐藏在星海之中？

如果萨格拉斯背叛万神殿源于理念冲突，那么或许在祂眼中，我的女主人也不属于必须被赶尽杀绝的那一位。

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迪克点了点头，但并未多说什么。

他并没有告诉芙蕾雅，艾瑞达人的星舰正在日夜兼程的前往艾欧纳尔的泰坦之魂隐藏的世界中，但如果芙蕾雅的“暗示”代表着泰坦之间的某种分歧，那么对于未来必将复苏的奥术秩序原力，迪亚克姆或许也已找到了最完美的切入点。

最重要的是，芙蕾雅的解释揭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虚空是第一个影响艾泽拉斯星魂的原力，但第二个不是秩序，而是秩序和生命两者在共同作用。

艾露恩女士介入艾泽拉斯事务的事件要比目前已知的更早，祂通过艾欧纳尔早早的就将自己的力量留在了艾泽拉斯的星体之中。

考虑到六原力都在试图争取至尊星魂，那么迪克完全有理由吐槽，原来艾露恩女士也是那些馋艾酱身子的“痴汉”之一。

但在如今艾酱拳打虚空，脚踩秩序的现状下，偏偏她这个早早介入的生命真神不但没有被艾酱讨厌，反而还因为卡多雷的缘故赢得了至尊星魂的好感与善意。

嘶

难怪连虚空都会吐槽，生命阵营才是最狡猾恶毒的原力，目前看来，月神的心眼子估计要比自己和其他人想象的多多了。

果然，这些宇宙真神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傻白甜，都是人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