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之倦的时候，沈商年直起身，特别高兴地打招呼，“卷卷。”

陆斯十分识趣：“那我先走咯~”

陈之倦“嗯”了一声。

沈商年朝他走过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帅吗？”

实验室在三楼，两人顺着人群下楼。

陈之倦摸了摸他的小卷毛，发质偏硬，“帅。”

“嘿嘿。”沈商年乐了一声，然后问，“中午吃什么啊？”

陈之倦：“你想吃什么？”

沈商年认真想了想，“我想你们学校新开的那家麻辣烫，孙小羊说好吃，你吃过吗？”

“没有。”

陈之倦对吃什么没要求，也不挑食，一般都是哪个窗口排队的人少就吃哪个。

沈商年快乐地蹦跶了下，说：“那我们去尝一尝吧。”

“好。”

陈之倦应了一声。

新开的这家麻辣烫人挺多的，这会儿又是高峰期，足足排了二十分钟才吃上。

沈商年试探性尝了一口：“嗯……还挺好吃的。”

陈之倦笑了笑，说：“你今天是体育课吗？”

“是的。”沈商年点头，“我一如既往地讨厌太极拳，老师总是说我的身体太僵了。”

陈之倦捏了捏他的手腕，“这不挺软的吗？”

“就是。”沈商年苦大仇深，“但是孙小羊特别期待今天下午的课。”

陈之倦：“他之前不是很讨厌吗？”

沈商年叹了口气，说：“他和那个网恋女友分手后，又喜欢上了隔壁班的团支书，他们班和我们一起上体育课。”

陈之倦挑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商年一脸严肃：“今天上午的早八课，隔壁班的团支书从教室的窗户上路过，穿着一件jk裙，孙小羊就恋爱了。”

陈之倦放下筷子，抽了张卫生纸擦了擦指尖的油，说：“那你呢？”

沈商年：“嗯？”

他一脸迷茫：“我怎么了？”

“他恋爱了，那你呢？”陈之倦问。

沈商年：“我又不喜欢那样的。”

陈之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商年沉思半天，说：“跟你一样吧，温柔一点的。”

“……”陈之倦不说话了。

他看着沈商年，这人正低头吃宽粉，特别满足的样子。

“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穿粉色衣服的，爱笑的，活泼的吗？”陈之倦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磨出来。

沈商年特别诧异地抬起头：“我什么时候说的？”

“高中，数学课下课的时候，前桌的人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陈之倦垂下了眼，不去看他。

沈商年皱着眉想了半天，最后恍然大悟：“哦~那是我随口说的，我喜欢派大星呀~”

“……”

陈之倦抬起头，久久没有说话。

沈商年：“你怎么了？”

陈之倦尽力扯出一个笑容，扯了半天脸色都很难看，“没什么，我是派大星黑粉。”

沈商年：“派大星这么可爱？”

“我不觉得可爱。”陈之倦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薄唇湿润。

他询问道：“那你大学准备谈恋爱吗？”

沈商年一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陈之倦：“好奇。”

沈商年：“应该不会吧。”

陈之倦“嗯”了一声。

沈商年从他手里抢过矿泉水喝了一口，“那你呢？打算谈恋爱吗？”

陈之倦看着他，非常坚定地说：“嗯。”

沈商年本来是随口一问，他以为陈之倦不会谈恋爱，听到肯定的回答，他一时也笑不出来了。

捏紧了矿泉水的瓶子。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